首頁 > 懺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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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永遠?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有永遠?君昭陽眼中隱忍的淚終於緩緩流了下來。

  鳳翔皇子輕吻著她嫩頰上的淚水,緩緩褪去她身上石榴心般艷紅的薄紗,卸去她身上的單衣,只餘一件淡青盤金繡花抹胸肚兜在她雪艷淨澤的身上。

  帳內夜明珠的光芒映在她身上,將她映射得益發光華耀人,臉上的繡花妝仍然帶有輕淺的脂粉香息,嬌嫩艷媚得蕩人心魂。

  君昭陽渾身哆嗦,劇烈地顫抖起來,感覺到一種幾近裸裎、毫無遮掩的羞赧和難堪。

  鳳翔皇子沉沉凝視著她雪膩潤澤,如冰似玉般毫無瑕疵的美麗胭體,流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雪胸上一塊瑩潤如鴿卵的五色美玉。

  是他的鳳凰佩,掛在她粉頸上貼著酥胸,熨貼著她的心口,這一年來,這塊鳳凰佩就這樣懸在她的心窩上嗎?

  他眸中激盪起變幻的波光,如暗夜深海,洶湧翻騰。他驀然攬起君昭陽嬌弱絕艷的胴體,粗暴而激狂的扯掉她身上所餘衣物,狠狠地在她柔肌上烙下一道道激情火熱的炙吻。

  他突如其來的暴情狂愛嚇著了君昭陽,自認識他以來,始終見他邪佻輕浪,似真若假地與她調情廝纏,即使在勾引得她意亂情迷、理智全失時,他依然神色自若,笑意輕淺地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從未有過這般全然失控的模樣。

  男人在床上都這樣嗎?像一隻嗜血飢餓的獸,只想狠狠掠奪?

  佔有的情慾,在鳳翔皇子胸腔中洶湧撞擊著,他自己也不明白這股激狂從何而來?只知在看到她胸前貼心藏著的鳳凰佩時,他一顆心便已全然失控。

  彷彿那塊玉珮便是他;被她用心熨藏了一年,溫煦地散發著股股情焰,暖乎著他向來幽暗堅硬狠絕的冷心。

  自十四歲那年起,他便向自己立誓,這一生絕不動心動情,他要夠狠,他要夠絕,他要冷心冷腸——因為在這世上,惟有絕情絕義才可以做大事,成大業。

  而君昭陽的出現卻全然在他意料之外,她正漸漸拆解他向來牢不可破的心牆,攻陷他的心防;他怕自己會毀在她手上,卻又難以割捨這個讓他今生第一次動情動心的女子。

  這一場誘情的征戰,只怕他已是泥足深陷,越陷越深了。

  他凶狠地捏揉吮吻著她的冰肌玉膚,恨不能將她揉進心,鎖進肺裡般地與她糾結廝纏著。

  在他悍烈狂野的激情中,她幾近窒息般的沒法兒呼吸,渾身遍燃起一股燒灼般的疼。她攀緊他,唇裡忍不住逸出一聲細細的、如歎似喘的呻吟聲。

  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一種本能的嬌羞和恐懼慌得她用力掙扎起來,而他卻不肯再等待,沒給她任何適應的時間,他狂悍地一舉攻佔了她所有的甜美。

  驚人的疼痛震撼了她所有意識,那種被全然侵入的撕扯劇痛尖銳得教她無法承受。彷彿他侵入撕裂的不只是她的身子,還有她的心。

  她將纖指放入唇中,狠狠咬住,忍住失聲痛叫的衝動,淚水卻禁不住地被逼出了眼眶。

  他蠻悍衝刺,全然失去自持地在她體內肆虐馳騁,像一場廝鬥糾纏,至死不休。

  激痛在她腿間腹中蔓延,無聲的淚水滑過她耳畔髮際,殷濕了青玉枕。她咬緊牙關忍受,一任他肆狂,欲罷不能,直到她再也不能支撐,開始哭出聲。

  她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個男人是可以教女人這樣的痛楚啊!

  她的哭聲終於驚醒了如獸般激狂悍烈的鳳翔皇子,他拉回如脫韁野馬般失控的神智,用盡所有的克制力強迫自己停止,豆大的汗水滑落他額際。

  他停下來,望著她,邪邃難測的眼眸閃過一絲驚異的柔光,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失控到這種地步。

  「昭陽,我的昭陽兒,沒事的……」他捧起她絕美的淚濕臉蛋,撫慰般地低聲哄著她,就連他自己也不能置信,他竟會在床榻上哄女人。

  君昭陽哭得抽抽噎噎,難以自抑,她的身子痛,可她的心更痛,像油煎,像火燒,好燙好痛呵!

  為什麼?為什麼他偏要是她的殺父仇人?為什麼她偏是失身給這個人?

  這世上男人這麼多,為什麼偏偏就教她遇上他?

  鳳翔皇子擁緊她顫動的身軀,輕柔撫吻著她疼痛的每一寸肌膚,他的撫觸輕吻,如夏夜裡暖和卻又焚熾的風,吹拂過她的身子和靈魂,她終於止了淚,漸漸寧平靜下來。

  偎在他火熱寬闊的懷中?感覺他賁起的肌肉和汗水,還有他身上那因動情而益發濃烈的麝香味兒,她明白其實他並沒有盡興,因為他的身軀和神情都繃得好緊,可他只是緊緊抱摟著她,不曾再侵犯她。

  這一刻,她幾乎要感激起他來了,因為她很清楚,她痛楚的身心是無法再承受更多更多了。

  一陣微風吹來遠處的瓊花香味,夜明珠皎蒙的光芒映照著兩人相擁的身影。

  這一夜對他們兩人來說——好長,好長……

  ☆  ☆  ☆

  宮中敲起了五更的鼓聲,濛濛曉色卻透不進幃幕低垂的紫玉雲氣帳。

  一夜不寐的君昭陽茫然失神地盯著嵌在床壁上的夜明珠,那瑩瑩柔光映照著她紅暈灩灩的雪麗雙頰,絕艷嬌媚得令人屏息。

  她側過頭去,望著睡在她枕畔的男子,他俊美清貴的容顏在沉睡中少了一絲邪氣與煽情味兒,卻多了幾分人氣。這樣的他,依然俊麗非凡,宛若天人,卻不再那麼難捉難摸,遙不可及。

  不知為了什麼,她總覺得這時候的他,有著毫無防備的脆弱,是可以讓人貼近的——貼近他的心。

  她眼光驀地落在他的心窩上,他的心跳輕而緩,悠而穩,顯見他睡得很深很沉。

  他就這麼安心?睡在仇家之女的身畔而毫無警戒之心?不怕她趁他夢寐之時要了他的命嗎?

  她的心突然怦怦狂跳了起來,撐起身子直盯著他的心口,緊張得屏住了氣息,感覺到有一種難以排遣的衝動在胸膛裡撞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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