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劫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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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酒,是朕的治病良藥哪!」他低笑。只有在醉酒中,他才能忘記那椎心斷腸的相思之苦啊!

  看著恍恍惚惚的玄煜,永欣再地無法忍受了。她緊抱住玄煜,心痛難抑地喊:「夠了,玄煜,我知道你心中極苦,我知道你心底有極深的傷,我知道你從來沒忘記過庭雪郡主,可是她生死不知,音信全無啊!我求求你面對現實好嗎?她再也回不來了呀,你就別再折磨你自己也別折磨我了,好嗎?」

  玄煜身子一震,甩開永欣,睜著充滿血絲的眼,暴怒叫道:「誰說她不會回來?誰允許你詛咒她的?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麼?你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我最恨人家揣測我的心思!你滾,滾出新月小榭!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踏入這兒一步。滾!全都給我滾!」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永欣被推跌在地,疼痛、傷心與難堪緊緊揪住了它的心,淚水再也忍受不住地奪眶而出。「這五年來,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沒有正眼看過我。你的冷漠、冷落,我全忍下來了,只因為我深深愛著你啊!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給你時間,日子久了,你自然會忘記庭雪郡主,那時你就會發現我的存在,發現這麼多年以來,始終有個深愛你的女人默默地守候著你、等待著你……可是五年過去了,我得到的是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比不上庭雪,為什麼……他不愛她?

  「在你眼睛裡,永遠看不到我的人、我的心!我要求的並不多,只要你好好看我一眼哪!只要你曾經認真地看我一眼,你一定能看到我的真心、我的感情!可是你不肯,你眼中永遠容納不下我。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你用來報仇復國的一顆棋子罷了!」她痛哭失聲地道。

  玄煜默然了,痛楚與歉意掠過他雪玉般的眸。

  「五年了,我總是祈求著時間能撫平你心底的傷,希望我的愛能彌補你心中的空虛。為什麼你總是要追尋著那已經遠去的幻影呢?為什麼你不肯回頭來看看眼前的我呢?」她鼓起勇氣,再度抱住玄煜,淚流滿面、抽抽噎噎地道。「就當我求你……求你不要讓你的心隨著感情一起死去,好嗎?求求你,用心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我,好嗎?」

  玄煜淒淒惘惘她笑了。「心?早在五年前,我便沒有心了。每日每夜,我都要依靠著思念才能過得下去,你知道嗎?我早沒有了自己,只有想著她,我才能活得下去——一個沒有了自己、沒有心的人,你要如何要求他用『心』來看著你?」

  永欣渾身發冷地放開了他,踉蹌退了幾步。是他那幾句:「我沒有了自己,只有想著她,我才能活得下去」的話,狠狠擊潰了她所有的信心和夢想。她搖頭,再搖頭,不敢相信自己五年來的癡心愛意竟會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

  「為什麼?」她的心碎了,痛楚欲絕地狂叫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傷我?就算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可我寧願你騙我啊!為什麼你連騙我都不肯?」

  永欣再也受不了地轉身掩面而去。

  玄煜空虛而迷茫地望向梅林,他咬緊牙齦,用拳頭抵住前額,淚水緩緩爬滿了面頰。

   

   ★ ★ ★

   □微雨霏霏。

  永欣狂奔著,淚水和著雨水交織著模糊了她的眼。她好痛啊,五年來的執著,帶給她的竟是身心俱疲的創傷——玄煜,你太殘酷了呵!

  她踉蹌奔著,細雨濕了泥地,也濺髒了她的鞋,她卻恍若不覺,跌跌撞撞地奔過梅林,跑上迴廊,卻沒注意到突起的石階,腳下一絆,眼看著就要摔倒

  一雙厚實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身子,使她免於摔跌在地。

  「皇后娘娘,你怎麼了?」扶住她的人正是護國大將軍炎夜。玄煜復國之後登上帝位,首要功臣淡夜除了承繼江陰王府,立為江陰王爺之外,更加封為護國將軍,掌握京畿軍權。

  永欣狼狽地掙出炎夜結實寬厚的胸膛,別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滿面淚痕。

  「江陰王爺,你這麼早便進宮來了?」

  「我是來上早朝的。」炎夜銳利的目光並沒有忽視掉她臉上的淚水。「已經五更了,皇上還沒到朱雀殿去,我擔心他又不上早朝了,所以正想到宜陽殿去找他。」

  「你不用去宜陽殿了。」永欣氣怨傷心地道。「要找他,你得去新月小榭才行

  「他又待在新月小榭了?」炎夜皺眉,了悟地看著她。「是他傷了你的心,是嗎?」

  看著炎夜擔心和關懷的眼光,她再也忍不住多年的傷心及委屈,撲入炎夜懷中,嚎啕大哭。

  「為什麼?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狂亂地哭泣道。「他清醒時,眼睛裡看不到我;酒醉時,眼睛裡看到的更不是我!他眼中永遠沒有我的存在!他好狠心哪,為什麼他可以對我視而不見、無動於衷?我是這麼這麼地愛他啊!」

  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哭訴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意,炎夜強忍下心中苦澀,安撫著永欣。「你別多心了,玄煜怎麼可能對你視而不見、無動於衷呢?他只是忘不了庭雪郡主,你要給他時間才行啊!」

  「五年了,我給他的時間還不夠長嗎?」永欣淒楚地道。「這五年來,他有了喝酒的習慣,幾乎每天睡前他都要喝得酩酊大醉,醉時夢裡,他總是喃喃念著一首詞:『為容不在貌,獨抱孤潔;酒醒天寒,空對一庭香雪』……」

  她歇斯底里她笑了起來。「酒醒天寒,空對一庭香雪!他眼裡心中,永遠只有江庭雪!」

  炎夜心痛地看著她,無奈地喟歎道:「永欣……」

  「我知道他的心是空的,除了江庭雪,沒有人可彌補他心中那深不見底的空洞

  可是我呢?我就活該受他冷落?活該守活寡?」

  炎夜聞言為之一凜,急忙追問道:「你說什麼?什麼守活寡?玄煜不曾和你同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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