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柳雲裳見了他那炫惑人的笑容,不禁有些心神一恍,但她還是嘟著嘴道:「你剛才看我的眼光就是淫棍的眼光,還說沒有!」說著她抬起下巴,杏眼圓睜的看著他。
宋泠見她嘟著小嘴,兩頰氣鼓鼓的可愛模樣,只覺有氣無處可發,他也不想惹是生非,最後決定嚥下這口氣,低頭快快將食物吞進肚子裡,打算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煞星。
孔夫子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還真是說對了!
柳雲裳見他低頭不理會她,認為他是心虛默認她的話,於是得意地笑道:「早點承認不就沒事了?」
「你……」被她一挑釁,宋泠忍不住大力放下筷子冷笑道:「這位姑娘,你覺得你長得很美是嗎?所以很討厭男人看你?」
「沒錯。」柳雲裳理所當然的點頭。
「那……」宋泠含笑又道:「我長得這麼俊,你剛才也看了我好幾眼,我要怎麼辦?是不是也叫你一聲女淫棍?」說完,他哈哈大笑。
「你……」
柳雲裳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氣惱得想罵他幾句,突然,一名約莫十六、七歲,穿著紅衣,看來靈秀嬌美的姑娘來到兩人面前。
「喂,淫棍,她看起來是找你的。」柳雲裳不認識她,便這麼對宋泠道。
還這麼叫他!宋泠不高興的瞪她一眼,然後開口向紅衣女子問道:「姑娘,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即使不悅,但從不對女人發脾氣的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對她微笑。
紅衣姑娘搖搖頭,朝柳雲裳道:「我不是找你,我是來找她的。」說著,她對柳雲裳微微一笑。
「我又不認識你,你找我幹什麼?」柳雲裳奇怪地睜著大眼看著她。
「我聽說外面那匹馬是你的,你能把它賣給我嗎?我願意出高一點的價錢。」她說著便要掏出錢來。
「不行,我那匹馬不能賣。」柳雲裳連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
那匹白玉璁是父親從契丹買來的天價馬兒,平常很受父親寵愛,這次要不是她偷偷將它騎出來,父親平常還不太願意讓她騎。這次她逃婚已經不知讓父親多生氣,要是到時她沒將馬兒騎回家那還得了,當然她死也不會將它賣了。
見她不接受這筆交易,紅衣姑娘糾緊了眉,正要再開口說話,冷不防,一名高頭大馬的魁梧漢子街了進來,將一錠十兩的銀子扔在柳雲裳面前,然後對紅衣姑娘道:「妹妹,你跟她囉唆什麼?這樣不就買下這匹馬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拉著紅衣姑娘轉身便走。
見這兩人居然要強買她的馬,宋泠心裡明白她應該一進城便被人給盯上了。受了她滿肚子氣沒處發,他自然樂得見她被人欺負,所以一句話也沒說,想看她受點教訓。
柳雲裳將那錠銀子拿起,道:「拿回你的錢,我的馬不賣就是不賣!就是要賣,你也買不起!」說著她將銀子往那大漢擲去。
那錠銀子恰好打中他的頭,發出一聲巨響,飯館裡的人見到這情況,紛紛笑得東倒西歪。
大漢見自己在大庭廣眾下出醜,頭上還隆起個大包,他露出猙獰的表情,轉身走向柳雲裳道:「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我們天龍鏢局看上的東西,有誰敢說個『不』字?」
「什麼天龍鏢局地蛇鏢局,我根本聽都沒聽過,你還得意洋洋的那麼大聲,不覺得很好笑嗎?」柳雲裳見大漢逼近,仍不知死活的站起來手汊著腰跟他對罵。
「你找死!」被她這麼一說,大漢更覺得面子掛不住,一伸手便要向她抓去。
宋泠原想冷眼旁觀,最好讓她被好好教訓一番,但見對方欺負一個赤手空拳的姑娘,一時之間,他心中的正義感油然湧上。
唇邊露出一抹冷笑,宋泠忽地迅速抓起放在一旁的長劍站起來,將那大漢的手臂輕輕格開,指著他的鼻頭,道:「這位老兄,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欺負人了嗎?」
紅衣姑娘見宋泠露出這一手,看得出他是個練家子,她馬上心虛的搖了搖大漢的手臂,低聲道:「哥哥,人家不賣馬就算了,不要勉強人家了。」
雖然也有些忌憚,但大漢卻拉不下這個臉,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挺了挺胸膛,硬是道:「老子非要她的馬不可,怎麼樣?」
見他一點都不講道理,宋泠再也忍不住道:「你這樣不是強取豪奪嗎?跟強盜有什麼兩樣?」
「你說老子是強盜?哼!老子就是要她的馬,你少管閒事!」氣不過,大漢大叫一聲便撲向他。
宋泠知道再不出手便要吃虧,忙抽出劍向那漠子刺去。
四周的人紛紛站到一旁去,免得受池魚之殃。
宋泠從小就對習武很感興趣,而做水運這一行最怕遇上的除了天災便是強盜,因此宋家的水手們多少都會武藝,宋泠從小耳濡目染,而且父親對武師十分敬重,因此他有這機會專心地學了些功夫。他學武功主要是作為防身之用,在京裡,人們忌諱他宋家的財力,沒人敢跟他挑釁,只是沒想到一到鄭州城,這些功夫便派上用場。
壯漢原以為宋泠長得斯文俊秀,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身邊那把劍只是充充樣子,誰知他真會功夫,眼見劍尖逼近身前,他才狼狽的要拔起腰間的鋼鞭,誰知才一眨眼的工夫,長劍已經把他的頭髮削下一大片,成了半個禿頭。
「哈哈哈……」飯館裡的人們見他那狼狽樣,紛紛笑得東倒西歪。
「哥哥,別再丟人現眼了,快走啦!」
一旁的紅衣少女見宋冷的功夫顯然比自己哥哥三腳貓的功夫厲害,為免再多生事端,硬是將面紅耳赤的大漢拖出去。
人們見他們離開,均拍手喝采。
「好啊!小兄弟,功夫真是要得!」
宋泠微微一笑,甩了下頭,瀟灑的將劍收回劍鞘。他有些得意,知道自己不知又會迷死多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