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還在這裡等,怎麼會……」金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臉費解的表情。「難道她……走了?」
「她不可能走得這麼快,一定在附近,快!出去找她。」莫凡當機立斷,率著金健便往外面走。
「莫凡—」莎紋喚不回一心尋找可蕾的莫凡,心中恨得直跳腳,可蕾,又是那個該死的安可蕾,可惡!
她緊緊咬住唇,原本艷麗的臉此刻竟如同鬼魅般。
她不相信自己得不到莫凡,她花了五年的時間跟他耗,不是要等他羽翼豐了再甩開她,她會讓他明白他犯了多大的錯誤。
落地窗簾隨著一陣朔風撲動,她犀利的眼睛覷到了碎花窗簾後若隱若現的一副軀體曲線。
原來她就躲在這裡!莎紋冷笑。
「妳可以出來了!」她走上前,涮地一聲,拉開窗簾,暴露出可蕾那副嬌小纖細的身影。
「好極了!安培機構的大小姐,不請自來的光臨我們這間小小的海沫夜總會,真是蓬篳生輝。」
她退後一步,語氣尖刻的說道。
可蕾挺直背脊,她是安塔機構的大小姐,不能丟安培機構的臉,她必須驕傲的走出來。
「請妳告訴莫凡,他今天演了一齣好戲!而妳—也是演技精湛。」
她力持鎮定的走出落地窗門檻,瞥過她一眼,擦身便要走出辦公室。
莎紋氣瘋了!她急忙的回過身,卻是突兀的一句:「妳聽到我們剛才的話了!莫凡根本不愛妳,他只是在利用妳,妳還要繼續裝傻下去嗎?」
可蕾的身體在門口僵了一下,真的有那種受傷的感覺。「這是我跟莫凡的事,不勞妳費心。」
「妳以為自己很聰明嗎?莫凡只是在利用妳!那個自私的王八蛋根本沒有良心,他的血是冷的!心是鐵的!他既絕情又冷血,根本就是個不值得妳愛的冷血殺手。」
可蕾在門口停駐腳,面色蒼白的轉回身。「妳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莎紋狡猾的露出一絲得意的嘲笑,哼!她就不信她整不倒他們。
「告訴妳也無妨,莫凡手上握有兩條人命,這件事在紐約的華人社會已經不是秘密了。」
「妳……胡說!」可蕾覺得自己彷彿站也站不穩,猛烈的暈眩如迴旋的潮汐覆來,衝擊著她。
莎紋繼續嘲笑她,勾起的紅唇有著鮮血一般的艷紅。「不然妳以為卡洛琳和莫倫是怎麼死的?告訴妳吧!他們發生船難的那艘遊艇,就是莫凡的,而莫凡創立了青華社,身邊隨時有一幫手下為他賣命,這樣妳該懂吧!」
「我……不相信!」
莎紋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去問莫凡自己吧,看他是如何接掌莫氏集團的。還有,警察局也有他涉案的資料,最後卻因罪證不足而開釋他。」
暈眩如同排山倒海席捲而來,問伴著痛入骨髓的噬心劇痛!可蕾還想逞強的維持鎮靜走出辦公室,卻已是力不從心……眼見她的身體就要倒下,驀然,莫凡那道氣勢凜冷的身影,已從長廊那端急竄而入,他一掌推開莎紋,適時的將可蕾那搖搖欲墜的身軀,緊緊的攬入懷中。
「可蕾!可蕾!」擁緊懷中的人兒,莫凡亹聲急喚道。
金健和利奧快步跟上前,「莫先生!可蕾小姐她—」
「可蕾暈過去了!」
莫凡一雙凌厲的目光疾射到莎紋身上,冷聲問道:「妳對她說了什麼?莎紋!」
「我……我能對她說什麼?不過是—外面的一些風言風語罷了。」被他冰刃般的目光驚懾了一下,莎紋吞吞吐吐的說道。
「如果可蕾有一點閃失,我不會放過妳的。」
他抱起可蕾暈厥的身軀,臨去前又丟下一句,「妳最好禱告她平安無事!」
囑咐利奧開車,莫凡憂心忡忡的親自送可蕾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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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從醫院病房悠悠地醒轉,可蕾看到莫凡那張略顯疲累和焦慮的臉,心又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扎痛了一下。她愛這個男人,可是這個外表如天神般俊逸的男人,卻可能是個魔鬼……殺人兇手,天!她怎麼會愛上一個殺人兇手?!
她強撐虛弱的身子,想從病榻上下來。「我不想待在這裡,我要回去。」
「妳暈倒了,必須留在醫院觀察和休息。」莫凡凝注她的臉,低沉渾厚的嗓音說。
「好,你不讓我回去,我叫利奧來接我。」她逞強的說。
莫凡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起床,黑眸閃動一簇星火。「為什麼妳總是這麼任性?」
避開他懾人的黑眸,可蕾負氣的別過臉。她恨透了他眼眸中若有似無的情意,還有那份關心,她更恨自己毫無設防的就掉進他假愛的陷阱,成為他眼裡最大的笑柄,而她還得靠自己嘗盡那份苦澀……「算了,我送妳回去。」
看她鬱鬱寡歡的模樣兒,莫凡終於說道。
她默默的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種無形的隔閡,就這樣橫亙在他們之間。
而罪魁禍首,就是莎紋!
她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莫凡苦思不出結果。
精於算計的莎紋,絕對不會對他輕易罷休,難道……五年前的慘劇,又回到眼前,那殘破的游挺、浮腫的屍體、兄弟鬩牆的恩怨和法庭無情的指控……他從一個不學無術的黑道大哥,躍升為莫氏集團的繼承人,一切就像連續劇一樣充滿戲劇性。
爭風吃醋、兄弟失和!
搶奪遺產、血染碧波?!
媒體和報章、雜誌,相繼出現這些斗大聳動的文字,騷動了紐約的華人社會,卻使莫凡打下更穩固的意志力。
事隔五年,難道莎紋翻出這些舊帳大做文章,打擊可蕾?
側眼看看始終一語不發,坐在他身畔的可蕾,莫凡臉上冷峻的線條,暗潮洶湧或許他早該提防莎紋了,這個女人城府深沉,工於心計,難料她會再使出什麼陰毒的詭計,設計他和可蕾。
莫凡想到這裡,忍不住伸手去握可蕾冰冷的手,卻發現她只瑟縮了那麼一下,便任由他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