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聶璩的性子,你能在他身邊待上兩個禮拜就算厲害了。」另一個女人酸溜溜地接道。
「你還有兩個禮拜,我才只有一晚——」第三個女人也跟著說。
「夠了!"杜湘然打斷她們,她不想知道這些女人擁有了多久的聶璩。
「吃醋啦?"帶頭的女人又開口道:「但是你有資格吃醋嗎?」
「聶璩是我的。"杜湘然平靜道。
「聶璩是你的?"女人像聽見世上最荒謬的笑話一般。"這是他說的?他叫過你名字?送過你禮物?還是親口說過愛你?」
「他不會的。"另一女人極有把握地接道:「他從不欺騙女人,所以他不送女人禮物,不對女人甜言蜜語,就算如此。女人還是會自動巴上他——」她意有所指地瞥著杜湘然。"我勸你還是多把握這一丁點時間吧!多討好他,等你們分手時,看他會給你多少的"夠了!夠了!夠了!」杜湘然突地迭聲喊:「你們為什麼要說這種謊?聶璩他不是這樣的——」
「對你說謊?你還不配呢!」女人伸手又戳她一下。"你少自以為了不起了,你以為你是誰?聶璩的女朋友?還是情婦?
不!"女人大力地將她往後一推。"你只是他的床伴,只是陪他上床的女人,對他一點意義都沒有!」
「噗通——」一聲。
她竟然將她推進池子裡,"你要不信的話,就坐在那等,我保證宴會結束時,聶璩要見不到你,他會自己離開,然後明天你就會接到一張支票,接著聶璩就會告訴你:莎喲拉娜!"女人說完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後,她又回頭道:「你想知道你對聶璩有沒有意義嗎?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你就會明白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絕對不知道,因為你根本連讓他記得名字的重要性都沒有!」她的聲音透著忿恨。
「還有,別期待聶璩會來找你,勸你認分點自己爬回去算了!」說著,尖聲一笑,伴著另兩個女人揚長而去。
水浸濕了她的衣服,透進了她的四肢百骸,杜湘然卻只能呆呆地坐在水池裡,動也不動。
不斷有水珠落在她發上,不斷有水滴打在她臉上,她卻像毫無所覺似,只是呆愣地瞧著水上的波紋。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不該來參加這個宴會,她不該讓這些人把猜忌和懷疑種在她心底,她應該待在家裡的,那麼她就可以如以往般的相信自己,相信聶璩。
相信他對她,還是有些感情的……
她對聶璩,真的只是個床伴嗎?
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誰都可以替代的女人?她的愛對他來說,真是不值一文?
不!不!不!
杜湘然一徑搖著頭。她不可以這麼想,她不求聶璩現在說愛她,她要的只是一個希望。一個機會,她希望對聶璩而·言,她和別的女人是不同的……,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不同,只要有那麼一點點不同,就足以讓她再努力下去,她相信,聶璩總有一天會愛上她的。
但如果在聶璩心裡,她其實和其他女人一樣呢?
她會怎麼——
「今晚很熱嗎?"低沉的男聲突然溫溫地傳來。
杜湘然抬起頭,淡淡的月色下,她那分不清是被水或被淚儒濕的臉,帶著淒楚及令人心憐的美;薄紗的桃紅禮服因水而顯透明,奶似的白膚便在紅紗下隱隱若現,美艷得足以讓人心蕩。
水水的眼尋到聶璩,於是那紅唇一扁,眼中的水霧便一滴又一滴地自眶中滑落,紛然不停。
聶璩的歎息似有若無,他緩步上前,將濕濃搪的美人魚撈進自己懷中。
「不冷嗎?"觸到她滿身的凍。聶璩問道。
只是將自己更埋進他懷裡,杜湘然止不住的淚依著他的頸,熱燙地滑進他身體。
或許有什麼被融化了吧?聶璩抱著她由後門往外行,嘴裡突然以幾乎稱得上溫柔的語調道。
「忍著點,一會兒便到家了。」
杜湘然的淚因此落得更急。
「我說過嗎?"並不是很在意眾人見到他抱著水美人的驚詫模樣,聶璩的嘴觸著她冰似的耳說:「我不喜歡愛哭的女人。」
將滿眼的淚揉進他的西裝外套裡,杜湘然揉著眼轉過身來。'"我……"一開口眼底的淚便又滑出,她忙伸手抹去。"我不愛哭的。",聲音是濃濃稠稠的,臉上的笑是怯怯的,嘴角顫抖的,可她的模樣,很勇敢。
「乖孩子。"獎勵地親親她的唇後。他說。
☆ ☆ ☆
縮在聶璩懷裡,杜湘然看著車內長毛地毯上一攤水潰,再看向聶璩身上那套因她而濕儒的手工制西裝,心裡就忍不往難過起來。
「我毀了今晚,對不對?"她可憐兮兮地抬頭對聶璩說。
聶璩的藍眼閃著,在微微的燈下,像極了流動的夜河。他不發一語,只是伸手合上她眼廉,然後將她更擁人懷裡。
杜湘然低聲一歎,歎息裡儘是幸福。
聶璩從不曾這麼溫柔地待她,若要說他對她沒感情,她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聶璩在乎她、關心她,也許他甚至是愛她的,只是他還不明白。
搭在他肩上的手滑向他的腰,杜湘然緊緊地抱住他她會等的,她會等到聶璩明白,等到他向她開口,等到他向她說那三個字,那充滿魔力的三個字。;聶璩的手輕撫著她潮濕的發。
手在她紛亂的發中穿梭。他的心便如她的發。
這女人在他心中引起了些什麼,讓他不由自主地做了些從未做過的事?
他為什麼去尋她?為什麼抱起濕漉漉的她?為什麼溫盲安慰她?
心裡沒有答案。
他亦不願去思考。或許,他只是被今夜的月色所述,或許,他只是難得的心軟而已……!
心?他有嗎?
眼簾覆著,他靜靜思索。
車子緩緩停下,聶璩的眼張開,他抱著懷中溫熱的身軀下車,然後搭上電梯往頂樓而去。
一直隨侍在旁的司機替主人開了門後便行禮退下,聶璩先將女人放在沙發上,然後再回身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