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菱花格子窗,她看著天上一輪明月。
暈黃的月色照在她臉上,映亮了她眼底微微水光,輕輕一歎,她在凳上坐下,一雙眼充滿複雜思緒的望著門扉。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房門才被人推開。
「怎麼坐在那?」白驥舒一進門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樣,便走上前細瞧瞧她。「有什麼心事嗎?還是頭又犯疼?」
包嫣娘搖搖頭,站起身去解他的衣服。
「你是怎麼了?」白驥舒抓住她的手。
這一問更催動她眼底的淚,她也不說話,直踮起腳尖,雙手樓著他頸子,一張嘴胡亂往他臉上湊。
「念茗!」白驥舒兩手握住她的肩將她拉開。「你到底是怎麼了?」
包嫣娘搖著頭,眼淚撲簌簌掉。
「你不想抱我嗎?我已經這麼主動了,你還是不想抱我嗎?」
瞧她的模樣,白驥舒便覺得心口泛疼。
「我怎麼會不想?我只是不懂你怎麼會突然——」
「別管我為什麼!」包嫣娘又投進他懷裡。「我只想你抱我,我只想快點懷孕……」
聞言,他重重一歎。
「是不是許嬤嬤在你耳邊說了什麼?我知道老太爺給了你很大的壓力,你別理他。像我們從事販運買賣的,懷孕生子的時間總比別人晚幾年,你別太逼自己了。」
包嫣娘根本不想和他說話,她將他拉到床頭,一使力就將他推倒。
「念茗……」面對這樣的情況,白驥舒不禁失笑。
這主動壓在他身上的女人真是他那極端厭惡房事的妻子嗎?
「念茗,」他反身壓住她。「你別急……」
包嫣娘兩手勾住他頸子,嘴唇又要湊上……
「好、好、好!」白驥舒只得投降。「我抱你,我抱你總行了吧!」
一反先前的主動,她兩手規矩的放在身側,閉著眼,僵著身子等候,怎知落下的卻是輕如蝶翼的吻……
瞧著月色下她宛如細瓷的白皙臉頰、鮮紅小嘴,他突然興起一分旖旎情思……他不想再和從前一樣,拉上被子在黑暗中了事;他想看她,想細看月色下的她該是如何美麗。
唇輕輕落在她頰上,柔嫩的觸感令他的心微微一陣騷癢,他不自覺的磨蹭她的頰,手也自有意識的貼上她的唇。
「不是這樣的。」包嫣娘出聲抗議。
「你怎會記得是怎樣?」白驥舒眼帶笑意的望著她。「你不是跌進水裡什麼事都忘了嗎?」
聽他這麼說,包嫣娘只得閉上嘴。
或許他就是這般辦事的吧?!不過,連衣服也不脫,儘是這樣磨磨蹭蹭的,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完事?
白驥舒只管順著自己的心意,吻吻她的睫、吻吻她的鼻,連她的耳朵他也不放過,先是輕輕舔過,接著像玩出了興味,乾脆含在嘴裡輕啃舐舔……
他的動作擾得她身體漸漸發起熱來,她不自覺的扭動著身子。
「你能不能別這樣做,我覺得……好奇怪……」
她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聽在白驥舒耳裡,內心更是騷動難耐,只恨不得她再多說幾句。
「我不覺得奇怪呀!」他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沙啞。「我覺得這樣子很好。」說著便使力吮了吮她柔嫩的耳垂。
包嫣娘呼吸一窒,說不出流竄在身體的是什麼感覺……她不自覺的動了動,低低呻吟了聲。
她的呻吟勾起了他的慾火,白驥舒將唇壓向她的,靈巧的舌探進她嘴裡。
輕輕解開她的襟扣,露出她細緻的頸子,也露出頸上的紅色絲繩。他撩開了她身上的湖色繡襖,露出了水藍色肚兜;他瞧著肚兜上圍那白雙峰,便覺得喉嚨一陣乾渴,像幾日沒喝水,連喘息也不由得粗重起來。
突來的涼意讓包嫣娘張開了緊閉的眼,低頭瞧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身子,她臉如火燒,連忙一手掩住胸前,一手尋著床上被褥。
白驥舒哪如她的意,他一腳將被子踢到床角,拉開她遮掩胸前春色的小手。他
的唇輕輕落下,再一路蜿蜒至頸項,碰到她頸上的紅繩,他用牙扯開繩結,一手再滑到她腰後解開身後結系。
「你怎麼……」她只說了三個字,一看到他抬起頭來,又禁不住嬌羞的別過頭。
悄悄褪下她水藍色的肚兜,看著染上一片排紅的酥胸,他忍不住低聲喃喃:「你好美……」
他暗啞的嗓音讓她不由得顫慄,雖閉著眼,她卻彷彿可以看到他燃著火焰的眼。
他雙唇克制不住的在她身上吻著、吮著……在感覺一陣陣火熱與量眩間,兩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不覺褪盡,他近乎貪婪的唇舌不住肆虐著她。
他著迷於她無法克制的顫抖呻吟,心醉於她不自覺的蠕動反應,更被她那欲睜還閉的迷醉星眸中,惹得渾身有如火燒。
他的手在她身下輕揉著,瞧她輕擺著頭,輕啃紅唇的模樣,白驥舒心裡便充滿了欣喜。
「你喜歡嗎?」他緊貼著她耳畔道。
「你……」她閉著眼低聲呢喃。「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你怎麼能——」未盡的話語又化為陣陣低吟。
「我當然能。」聽見她喉中發出如小貓般的低嗚,面頰艷如榴紅,他忍不住驚歎:「天!我好愛看這樣的你……」
語音方落,他將自己推入她體內—雙手摟抱著她,將呻吟吐進她耳。
「我從不曾嘗遇這種感覺,你不會明白你帶給我多大的快樂……」
「驥舒……驥舒……」在這心蕩神馳的一刻,她根本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她只是不住喃喃低喊著心裡那人的名字。
「我愛聽你叫我。」感覺她身子輕顫,他再克制不住的低吼出聲,任兩人一起投入美麗的幻境。
喘息稍停,白驥舒抱著她的手卻沒鬆開,他翻個身讓她壓在他身上,伸手拉起床角被褥,蓋住了兩人。
她累得就要陷入夢鄉之際,耳邊仍聽到男子沙啞的喃喃低語:「我的妻……我的妻……」
第六章
路府書房
路家華一雙興味十足的眼直盯著對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