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諍浮起一個笑容,「還是你會?沒關係,我能忍受,而且保證不笑你,也不會去跟你中意的姑娘說。」
媛萱雙頰一陣燥熱,「別胡說!我才不會那樣!」
「那就沒問題啦,再說他們沒把我們隔得遠遠的,就表示沒疑心我們,現在你反要將自己置於險地,真是莫名其妙!你就別再彆扭了,現在不習慣過兩天就習慣了,走吧!」朗諍拉了媛萱的手走向曾大叔,「勞你的駕帶我們到這裡,這一間房就夠了,不用再麻煩了。」
「那等會兒我再差人送晚飯過來。」曾大叔說完朝兩人拱拱手便走了。
「多謝。」
「喂,喂,等等……」媛萱還不死心,這兩人根本沒給她機會說話。
「別再叫了,真弄不懂你,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又不是女孩……」他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上下打量媛萱一番,「你是嗎?」
「是什麼?」媛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女孩子啊。」朗諍浮起一抹好整以暇的微笑。
「當然不是!」她憋著氣喊道,故意大踏步地走進去。到了這種地步她還能怎麼樣?不知為什麼,在他面前,即使穿著男裝,她也越來越有女性的自覺,這是以前沒發生過的啊!她可要多加小心了,以免有被識破的一天。
看著媛萱的反應,朗諍浮起一抹奇特的笑容,快速得沒讓媛萱發現,這段諼越來越有趣了。
第三章
「你幹嘛還不上床睡覺?」朗諍問。
「我……還不睏。」媛萱笑得勉強,事實上她心裡已有些慌亂,此時騎虎難下,該怎麼辦才好?
「不困?你精神還真好,白天打了一場架,現在居然還不累。」朗諍笑著搖搖頭,「隨你吧,我可累了,先睡囉。」
媛萱正盼他先睡,「嗯,你別管我,先睡吧。」
朗諍真的倒頭就睡,片刻後,媛萱聽他鼻息沉沉,似已熟睡,不覺一歎。這人還真信任她,江湖中人心險惡,若非至親好友,如何敢毫無防備地倒頭便睡?望著他,媛萱癡癡地發起呆來,突然間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跳,臉也熱了,除了她師父外,她不曾與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更別說是同床共枕了,可是她又不能趴在桌上睡,否則明天起來她該如何解釋?
她打了個呵欠,真累!不睡不行了,她在心底告訴自己,反正他已經睡著了,不用擔心,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鼓起勇氣朝床走去,躺下背對著他,調整一下姿勢。還好嘛,當他不存在就好了,睡吧。
其實朗諍根本沒睡著,他是在裝睡,並且知道媛萱何時吹熄燭火、何時上床躺下的。朗諍尋思:這段諼明明已經累得要命了,為什麼不睡?他絕不可能有害自己之意,難道……「他」真是個女子?可是若他真是女兒身,此時又怎敢安然地在他身旁睡下?真令人難解!想要證實身旁人性別的念頭一閃而過,但還是作罷了,萬一他真是個女的,豈不是令人難堪?要證明什麼也不必急在這時,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朗諍悄悄起身,無聲無息地離開房間,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好玩,主要的目的是這座山寨。這裡位置極佳,進可攻、退可守,是個適合做風雲堡江浙分堂的地方,他已經計畫很久了,此番前來是為了探路,並瞭解曹群等人的實力。
陸朗諍絕不做沒把握的事,即使是白天搭救段諼也是故意不往出口跑的,否則憑他的武功,這山寨等人如何能留得住他?遇著段諼是個意外,卻也是個絕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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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公子,起床用膳了。」有人敲著房門喊道。
媛萱警醒的起身,打開房門,曾大叔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僕人,一個端著臉盆,另一個用托盤裝著飯菜。
「公子可還睡得慣?」曾大叔關心地問。
「嗯。」媛萱應了聲,看看尚在熟睡的朗諍,「勞駕你們送食物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段公子太客氣了。」他吩咐僕人把東西擺好後,又說:「公子儘管享用,若有招呼不周之處請務必告訴在下。」
「多謝了。」媛萱笑道。
「還有一件事,兩位公子若覺得悶可在這附近自由走動無妨,或是告訴在下,在下會命人帶兩位公子出遊散心,否則若是因為寨中兄弟不識兩位公子而冒犯兩位,我們可實在過意不去。」
媛萱知道他話雖說得客氣,但真正的用意是在警告他們不要亂跑,難怪他不願意給她另一間房。「在下知道。」
曾大叔滿意地笑了笑,「待會我們大當家會請公子過去為夫人看病。自從公子下過針,又照你開的方子吃了藥之後夫人已經醒了,並且已能開口說話,大當家可歡喜了,他希望之前有任何得罪之處還望段公子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過去的就算了,我既然答應要救你們夫人,就一定會盡全力的。」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曹大叔滿意地轉身走出房間。
等他們都退了出去後,媛萱忍不住朝門口扮個鬼臉,而後轉過頭望向朗諍,卻遇上他熠熠發亮的眸子,她愣了一下,剛才那個鬼臉必然盡收他眼底,再加上想到同床一夜的事,她的臉不禁有些紅。「你既已醒了為何悶聲不響的?」
「我懶得跟他們打交道,反正你也應付得不錯,我就用不著大叫大嚷地宣佈我醒了。」
他的話令嬡萱有些哭笑不得,她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昨晚那麼早睡,今天又睡到現在才醒,怎麼還是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他當然沒睡飽!可是儘管精神再差,只要面對媛萱,他都會有輕鬆促狹的情緒出現,他故意苦著臉說:「有人的鼾聲響得方圓五里內都聽得見,我被吵得睡不著。」
他話中的含意分明是在指她,媛萱頓詩羞紅了臉頰,恐怕連腳趾頭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真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