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夢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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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人家又不領她的情,她幹嘛犯賤擔心他死了沒有?

  生氣地拿枕頭蓋住頭,她阻止自己繼續想易天邪的事。

  不一會兒,卻又見她摔開了枕頭坐起身。

  「陸夢,你昏了頭嗎?那個易天邪被揍,根本是活該,你的同情心要那麼過度氾濫的話,為什麼不去關心路邊的野狗跟野貓?」她指著自己鼻子大罵。

  罵完後,空氣中卻有一道小小的回音,浮進潛意識裡——

  可是……他不是野狗、野貓……他是一個人……一個原本活生生卻被揍得只剩半條命的人……

  現在的他,一定很無助……他一定在為趕走自己而後悔……

  他一向孤僻、獨來獨往……萬一他因此死掉的話,她的良心過得去嗎?

  思及這種種,她陡地跳了起來,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出了家門。

  ***

  易天邪雖然被揍得很慘,卻沒有陸夢想像般只剩半條命。

  躺在地上的他腦中清醒得很,卻自陸夢消失後到現在,仍維持著相同的姿勢沒動過。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鼻子還在流著血,卻一點也沒有動手止住它的念頭。流光了也好,最好能一死了之,不用再面對那個可惡的蠢女人。

  想想他易天邪傲慢的一生,竟會毀在那個蠢女人手裡……他竟然會愛上她!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被劉正風打出來的事實,讓他的人生頓時天崩地裂,想一死了之。

  還好,尊嚴還不算被踐踏得太徹底,天崩地裂的那個剎那,他趕走了那個蠢女人,沒讓她見到自己這個要死不活的狼狽模樣,讓他保留了最後僅剩的一點骨氣,保存了他這個大男人一點點的尊嚴……

  他就這麼靜靜地躺著,任憑鼻血流著、任憑神志飄忽、任憑時光一點一滴地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擺脫人世,登往西方極樂世界之際,恍惚中,他感到門被拉開,有人慢慢靠近了他……

  費力地想睜開眼,被汗水浸濕的眼睛,只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以為是去而復返的陸夢,心頭雖湧進一陣狂喜,語氣卻冰得駭人——

  「誰准你來……」

  「天!你怎麼弄成這樣?」語氣雖有著不捨與心痛,卻與期待中的聲音明顯不同。

  狂喜立即退去。

  他睜大眼想看清楚眼前模糊的影子,終於,黑影慢慢化成影像,卻變成朱婷婷那張如鬼魅般的臉,嚇得他將瞳孔愈瞪愈大。

  「你……你……」他指著她,想叫她離他遠一點。

  但,朱婷婷似乎不懂「手語」,反而將他的手拉繞向她的頸部,一手放在他的腋下,將他攙了起來。

  當然,他全力抵抗。

  不過,由於氣急攻心加上有傷在身,所有抵抗全變成了踉蹌的腳步,讓朱婷婷將他抱得更緊。

  終於,超過他能支撐的極限,最後,他昏了過去。

  ***

  陸夢馬不停蹄地直捲到易天邪家門口。

  當她不顧一切又想像風般捲進屋內時,這才注意到大門竟然是開著的,而猛地停下了腳步。

  狐疑地探進頭一看,屋內正上演著血脈債張的一幕,令她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她看見易天邪的頭,舒舒服服地枕在一個女人的腿上;而那女人低垂著頭,用面紙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鼻頭上的血跡,不時還親吻著他的額頭……

  陡地,她因心急而漲紅的臉迅速變白,倒退的腳步不小心踢到門框,發出的聲響不大,卻足以令那專心一志的女人,驚愕地抬起了頭。

  原來是朱婷婷……

  看清楚那女人的面容之後,陸夢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當時,她似乎聽到對方喊她,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急急地向後、踉蹌地退了幾步,轉身掉頭就跑。

  第九章

  陸夢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氣憤。

  她咒自己笨,罵自己蠢,人家正與舊情人重溫舊夢,她這個大白癡,竟然會蠢到擔心他死掉了沒有?

  她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氣到最高點,變成了止也止不住的眼淚,而且又是怎麼抹也抹不掉的那種。夾雜在哭聲中,她咒罵著易天邪,罵了足足二十多分鐘後,淚水才止住。

  等到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她這才猛地察覺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自己為什麼要為那傢伙,浪費這麼多的眼淚?他不知好歹,他沒良心,他該下地獄,全是他家的事,不是嗎?她幹嘛難過半天、又把自己氣得要死?

  難道,她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呸呸呸!絕對不會,我怎麼可能會看上那種表裡不一的渾蛋!」雖然嘴巴急急否認,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卻讓她一顆心直直往下沉,眼光迅速黯淡。

  為了驅趕這種不好的感覺,她趕緊跳進浴室洗澡;才脫光衣服,又見她急急地跳出浴缸,扭開床頭音響,放著吵死人的搖滾樂。

  一個小時後,一個蒼白得像鬼的陸夢,頹喪地走出浴室。她默默地關掉了音響,呆坐在床沿。

  一切——在剎那間又恢復了平靜。

  平靜不到幾秒,突然,她歇斯底里地抱頭對天花板大吼一聲——

  「不會的!」

  接著,她軟綿綿地癱向床上,用枕頭蓋住了頭。

  不可能!不可能!她的頭殼不會壞到這種程度……

  ***

  陸夢一連曠職了三天。

  除了發現到的事實讓她無法面對以外,她也在賭一口氣。她暗自發誓,除非易天邪那傢伙主動開口求她,否則,別想要她再回去工作。

  這是她自以為是的骨氣。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三天來,對方的骨氣也不下於她,竟然也不聞不問,音信杳然。

  這份打死也不願承認的「期待」一再落空,讓她的情緒蕩到了谷底,一向樂觀的她變成了一顆大炸彈,誰惹到她誰倒大楣,首當其衝的陸家人人自危,紛紛走避以免勿觸地雷。

  終於,捱到了第四天晚上,期待的手機鈴聲響起,她以第一時間接起,卻迅速以失望收場。因為,根本不是她咒罵了三天、又等待了三天的臭男人,而是那個好久不見、卻依然尖酸刻薄的「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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