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勉勉聞言一咬牙,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咦?你不吃飯啦?」
「要吃你自己吃吧!」單勉勉從草地上起身就要回屋裡去,冷不防地被葉維伸手一扯,低叫一聲,又摔回柔軟的草皮上頭,她有點嚇到,薄斥:「你幹什麼!」
「唉,屋裡要電視沒電視,要電風扇沒電風扇,你就別進去餵蚊子了。不如坐著聊聊天嘛!」葉維道。
「沒電風扇又怎樣?沒電視又怎樣?誰像你啊,文明的寄生蟲!」雖然電視是她的最愛,但若要較量起嘴上功夫,豈可因小失大?!是以單勉勉依舊逞強得不饒人。
「對啊對啊,誰像我這麼不貪心又懂得滿足呢?有人需要的,可是一整間7-11的衛生棉和冷氣呢!」葉維不慌不忙的反擊,此話一出,單勉勉驚愕不已,連臉紅都忘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我胡說八道?」葉維反問。
勉勉一時語寨。「誰……誰告訴你的?」她話一出口,馬上悔不當初,這不就代表她承認了?果不其然,葉維臉上馬上又出現了一抹可惡的微笑。
「唷!那就是真的確有其事嘍?」
「死葉維!誰告訴你的!」單勉勉一想到自己那麼「隱私」的願望,居然被葉維揭發了出來,她就恨得牙癢癢,不由得粉拳「微微用力」地握出青筋。
「開什麼玩笑?!我有義務保護『秘密證人』!耶!怎能隨隨便便把人家出賣?!」打死他也不會說這是梅媛問他什麼叫「衛生棉」的,基於保護弱小的信條,不能說!
「你——」單勉勉靠近葉維臉邊,壓低音量,頗具威脅感地說:「你不講?」
葉維看她的模樣,卻只覺好笑。「不行不行,我不能失信於人。」
「那你就準備陳屍於此吧!」單勉勉見他這般不合作,什麼手下留情、大人大量全都拋到一邊去了!「喝」的一聲,她掄起拳頭就準備往葉維身上揍去。
「喂喂喂!你這個暴力女,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啊?」
「我這叫替天行道!」單勉勉才不會因為他一、兩句指控就住手!
「你忘了我們在什麼樣的時代裡面嗎?就『現在』而言,我們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應該『發乎情、止乎禮』。瞧你這樣在我身上東摸一把、西捏一下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啊——」單勉勉瞇著眼睛叫了一聲。「我對你有意思?!」這個指控大恐怖了!聽得她寒毛微微倒豎,冷汗悄悄地、大顆大顆的沁出!
「對啊——」葉維用力的點頭,然後指指沒有半個人的週遭。「你不怕別人看見,我還想顧全我的『名節』呢!」
單勉勉也隨著他的視線往四周環望了一圈,根本連阿貓阿狗都沒半隻,他居然還有辦法把自己說得跟小可憐一樣,繪聲繪影的。「你的『名節』?!你算哪棵蔥啊,你除了惹火我就沒別的本事了嗎?」
「是你自己脾氣不好……」葉維抱著肚子哼哼唧唧,卻還是依然不怕死的說。
「誰脾氣不好?」勉勉真是氣得胸肺欲炸,抓住葉維的衣服,瞪著他。
哎……葉維在心底歎了口氣……她有的時候未免太過單純了,都不懂得稍稍掩飾一下自己的壞脾氣,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揪著他問——誰脾氣不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突然覺得很好笑,葉維轉念一想,便突然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勉勉見狀,忽然察覺到自己的失誤,一張臉頓時有點脹紅,她軟了手勁,卻依然不服輸的道:「笑什麼?」
「笑你很可愛啊——」葉維依然克制不住他的笑意。「笑你好玩,笑你有趣啊!」
「你!」單勉勉本想罵回去,可是轉念一想,好像每次只要他一跟葉維有口舌之爭,那麼屈居下風的,無疑是她這個歷來演講比賽的第一名,辯論比賽的常勝軍;她在葉維面前,簡直像翻不出如來佛掌心的孫悟空。
「怎麼啦?啞了?要不要我來幫你恢復說話的能力?」葉維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禁又起了逗逗她的念頭,甚至居然還想著,如能這樣偷到一吻,也算賺到了……
啊——不對,多麼恐怖的想法啊!他居然想吻單勉勉?單勉勉雖然長得美若天仙,但天仙該具備的美德可一樣也沒隨著她下凡;而且,她絕不會是閨閣弱質,等人憐要人愛的那一型,她豈能容人冒犯?!今天他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知死活?這麼視死如歸?
由於兩人各懷心事,這戰事也就暫且停火了…
***
紀遠懷一見到這無時無刻都吵吵鬧鬧的兩人,馬上就確定自己會被煩死。
吵吵鬧鬧幾乎是葉維和單勉勉生活裡的例行公事,好像不吵,他們之間就沒別的事可做,這種吵架的盛況,可是讓一向自認很會吵架的紀遠懷甘敗下風。
從他們離了天子腳下之後,一路行來,竟是也無風雨也無晴,沒什麼太大的風波,紀遠懷雖然很慶幸不用動手,卻也開始煩惱兄長那邊的事——他把格格帶走的事難道曝光了嗎?不然為什麼一路上都沒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呢?這實在太詭異了啊!
突然胯下馬兒一陣踢騰低鳴,喚回了他的神智,他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前方有一彎清澈流水,想來馬兒是渴了。
跳下馬背,他想著也該去取水,隨後跟來的單勉勉和葉維是駕著小車的,見到紀遠懷停下,他們也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應該不要緊的。」
「休息?」單勉勉望望四周,然後伸伸懶腰。
「我想大概沒有人逃命逃得這麼悠閒,這麼愜意吧?」
「說不定他們是暗中埋伏,你別太掉以輕心了!」葉維仍舊不忘潑她冷水。
「其實我也有點擔心。」紀遠懷取了水回來,將馬又牽到河邊。「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說自我們離開北京城郊之後,搜查的行動就終止了,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二哥那方面也未有消息……」談起正事,紀遠懷便不得不嚴肅,因為單家大小姐與葉大公子總是沒進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