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吃飯,我們別惹人閒了。」聶皇宇識趣的支開斐敬。
「對啊!」斐毅冷笑的假:「怕我們的濃情蜜意,你們覺得肉麻。」
這不孝子,害他今天血壓竄升急速!「晨雨,對毅冷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告訴斐伯伯,我幫你主持公道。」
看著兩老到別桌去,莫晨雨對斐毅冷說:「我對你沒什麼不滿哪!」
「年紀大的人,容易想太多。」斐毅冷滿不在乎的帶過。「等會兒有沒有事?」
「沒有。」莫晨雨吃了一片生魚片,被哇沙米嗆得眼淚直流。
「別沾那麼多!」斐毅冷俊眉緊縮。「那等我加班完,再送你回去。我們二十四樓有一間超大圖書室,有沒有興趣看看?」
「超大圖書室?」莫晨雨雙眼發光問。
這小妮子的情緒他愈來愈能掌握了!「對呀!裡面藏書種類夠多夠新!」
「好!」莫晨雨欣喜答應,不知不覺掉入斐少爺的陷阱。
引誘她,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斐毅冷想著。
沒日沒夜的忙著,能公事裡偷閒和這小妮子聚聚,還真是紆解壓力的特效藥!
六月,鳳凰木紅的驚心,偶爾一陣風吹過,紅艷的鳳凰花絮漫天飛舞。
離別,不是結束,是另一個里程碑的開始。
莫晨雨站在鳳凰木下,一臉出神的凝望,耀眼的藍天下,恣意的、輕盈的花絮,舞動人生的堅韌姿態。
畢業典禮,她沒和同學猛拍照,反而休閒的在樹下晃著。
同學的父母都到了,那種場景,她帶著點害怕的心情逃開了。
邵琴,去參加邵雁玲維新學院的畢業典禮。
斐敬,四天前去美國開會了。
斐毅冷,還在德國。
彷彿,一切的安排就是要讓她獨自品嚐畢業的感覺。
她,也習慣了。
輕飄飄,一片鳳凰木的葉羽掉落,她接在手裡,把玩好久。
遠處有人走近,那股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在風裡瀰漫。
莫晨雨眼光定住在陽光下俊美的臉孔恍神。
斐毅冷攫住她眼中那股輕淡的憂傷在看到自己後飄遠,他心疼的想,也許不該騙她。
「你……不是在德國?」她緊握的手,顫抖著。
斐毅冷脫去那股陰漠的表情,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想念你和你的畢業典禮,昨天搭飛機趕回來。」
莫晨雨濕了眼眶,怔住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就是她身上那種佯裝堅強,不倚賴、不強求,卻又有點期待溫暖的感覺,讓他無法不掛念她。
「晨雨,恭喜啊!」蕭漢英匆匆現身,經過高溫的曝曬,汗如雨下。
「謝謝你這麼忙還抽空來看我。」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好人好事的褒揚獎項蕭製作從來不屑領。
「是這樣的,你畢業在即,有沒有想過未來工作的問題?大老闆想請你來唱片公司當音樂企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未來,原本以為如星辰般遙不可及,卻在數年後佇立眼前。
「我要考慮看看。」莫晨雨幽忽的說。
「別那麼快答應他喔!」聶皇雲手裡拿著一束百合,俊逸的身型帶著光芒萬丈的笑容而來。「母親大人昨日精心挑選,千交代萬交代要我親自送給你。」聶皇雲將香水百合遞上。
「謝謝!」為什麼他的笑可以比陽光燦爛?
「哪,也考慮看看我的提議皇宇集團下的宇寧交響樂團正招募有才氣有實力的鋼琴師,來試試看吧!」韓寧說,只要莫晨雨來,那位子就是她的。
莫晨雨對眾人的厚愛滿懷感激,但目前的她一時間也無法決定。
「你們……對於我們家的晨雨似乎情有獨鍾喔!」斐毅冷目有凶光的逼視眼前不知好歹、越界撈人的兩個傢伙。
「話也不是這麼說!人才難求嘛,當然是先搶先贏!」聶皇雲一語雙關的說,斐少爺有本事就一起來競爭。
仗著有聶皇雲當衝鋒陷陣的先烈,蕭製作也搭腔:「晨雨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家搶著要,是她性情好。」更何況鑒於先前的例子,買一送一呢!他斐少爺也會心甘情願的送上,這麼便宜又大碗的買賣哪裡找?
「既然知道晨雨是人才,那你們應該也深諳淝水不落外人田的道理。我們斐氏可沒有將寶物雙手奉上給敵人的傳統。」
聶皇雲笑,這傢伙無可救藥的獨佔欲又發作了!他老兄是對自己的魅力沒信心,還是對晨雨的魅力太有信心?連工作都要巴著她不放。
「斐少爺你……」蕭漢英汗流浹背的想,他該不會真想把揚神唱片買下來?
「晨雨,自然是來斐氏工作。」斐毅冷語出驚人的說。
莫晨雨的驚愕程度,不下於聶皇雲和蕭漢英。她又不是學商的,什麼都不懂,進斐氏企業當小妹呀!
他老兄是被愛情沖昏頭了嗎?聶皇雲提示說:「晨雨是學音樂的,跟你們的企業好似八桿子打不著喔!」
「雖然是商業機密,透漏點給你們知道也無所謂。老爺子和我都非常看好大陸的華人音樂市場,所以……晨雨會是我們音樂部門的重量級人物。至於你們的建議,想都別想了,浪費精神。」斐毅冷嗤哼道。
聶皇雲不禁好笑的想,他老兄為了她還真什麼名堂都搞得出來,連放眼大陸的音樂政策也想得出來。
莫晨雨聯想起之前斐毅冷忙得昏天暗地的大陸投資案,所指的就是這事?只為了在她畢業前定案?
「天氣很熱,我不介意你們早點回家休息吹冷氣。」斐毅冷送客的意圖明顯。
聶皇雲吹吹口哨後說:「晨雨,若受不了他的壓搾,皇宇的大門隨時為你開,不用擔心,我的肩膀讓你靠。」揮揮手,趁著斐少爺沒抓狂前,趕緊閃人。
「啊!再見。」蕭漢英也趕緊溜,免得被颱風尾掃到。
斐毅冷臉拉得老長,聶皇雲這傢伙就是不想讓他和晨雨兩人清靜清靜?竟挑撥晨雨投奔皇宇集團!
「你上星期忙得都瘦了一圈,就是為我的事?」莫晨雨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