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瓶海尼根後,慾望又升起。他一手在她胸脯上撫摸,咬著她的耳根,女人發出滿意的歎息聲,另一隻手,向下游移進入她神秘的三角地帶。
深夜裡,男人與女人的交融進入另一高潮。
第二章
那一次過後,莫晨雨就再也沒有見過斐毅冷。住進斐家也有兩個月的時間,在同一屋 子裡,就是碰不著面。
阿麗說,少爺是夜行性動物,見光死的,所以白天不太露面。
她覺得這個比喻很像他,跟著月亮的起落行進。她喜歡仰頭看黑夜裡黃澄澄的月亮,但,她只有失眠時會跟月亮同起落;平時,她還是喜愛陽光從窗口照進的明亮燦爛,迎接美好的晨曦是她最愛的事之一。
至於現在上床睡覺前,莫晨雨都養成習慣準備一杯水在房裡,免得半夜下樓又碰上同樣的情景。也不是特別尷尬,但心裡覺得怪怪的。
她不想惹麻煩,因為他脾氣確實霸道惡劣,阿麗交代的事她沒忘記。她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考上朱利亞高中。
吃完早飯後,莫晨雨坐公車出門。
斐敬蠻喜歡這氣質優雅的女孩,曾多準備個司機早晚要接送她,方便她進出門;但莫晨雨婉拒這項提議,她已習慣一個人來去的生活。
可以說寂寞,也可以說自由。
通常,自由和寂寞是共存的,很難要求自由,又要一大堆人跟在身旁陪伴。
她喜歡一個人走在人行道上,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頭,行色匆匆的路人,思考她末來的動向,思考生命流逝的意義。哲學的書她也念了不少,關於存在的價值定義,她仍在研究之中的巧妙。
物質,是界定存在的價值還是人為的虛榮心?
權勢,是改變存在的體制還是慾望的渲染?
金錢,是襯托存在的意義還是無止盡的慾望黑洞?
人世間的一切價值判定,都暗藏玄機。人,總是會不小心就掉入商業設置的陷阱裡,喪失判斷能力。
相對於她的獨來獨往,邵氏姐妹就很享受有司機接送的生活,她們已不能忍受坐公車、沙丁魚罐頭人擠人的日子。奢華的生活享受久了,再回復小老百姓的純樸已無可能。沒有傭人、沒有司機、沒有名牌服飾、沒有美味佳餚、沒有金錢揮霍的日子,絕對是黑白慘澹的。
莫晨雨,情有獨鍾於這種平淡生活。
邵氏姐妹覺得她是超級大怪胎!不愛看電視,愛看書;不愛聽流行音樂,天天聽古典音樂,不愛逛珠寶店與百貨公司,特愛逛書店;不喜歡上高級餐館,常常晃去夜市吃小吃。
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更怪的,她竟拒絕念維新學院。
這個高級學府,不是一般人念得起的,一學期三十幾萬的學費嚇死人,是斐家有錢,才供得起。當然,維新學院貴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從高中直升大學的七年裡,有五國語言的訓練課程,包括英、法、德、日、西班牙文;商業培育課程,科技工業訓練課程……各式因應企業需要設計的課程,加上國外專聘回來的教授授課。
這所學校設立的宗旨,本來就是要培養企業接班人的底子。平民想進來也可以,戶頭裡多存點錢吧!
莫晨雨並沒有跟邵家的人和斐敬提她要考朱利亞高中的事,等入學考過關再說也不遲。沒考上的話,她就另作打算。
背著包包,她慢慢走進朱利亞高中的校園。
兩排翠綠濃蔭的大樹中,筆直的石板路,瀰漫中古世紀城鎮的味道。呵!不虧是為了招收音樂人創辦的學校,莫晨雨愛上這樣充滿詩意的感覺。
加油!她在心裡大喊。
專注於應付考試,莫晨雨沒發現遠遠地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蹤。
斐毅冷一手攬住紅衣洋裝美人腰際,在朱利亞高中的石板路上閒晃著。
「毅冷,那女孩不是那晚在客廳裡的那個?」美人仰頭看他冷俊迷人的臉。
他淡淡的望了莫晨雨一眼。「可能是吧!不是很有印象。」
美人搭著嘴淺笑:「是啊,那麼平凡的小女孩你怎麼會記得。」
斐毅冷低頭凝視她:「那你又為何記得她?那晚光線很昏暗,你倒是厲害!」
「學音樂的人對於同類特別敏感,況且她的手修長漂亮,應該是彈鋼琴的好手。」美人的觀察力還頗強的,連手的形狀這種細微的小地方,都不放過。
「是嗎?」他沒留意,那晚他只聞到她及肩的頭髮有股淡淡的洗髮精味道。
「我猜,她是來考入學考的。」美人倚在他身上,長髮在空中飄啊飄。「而且,她一定會考上。」
「對她這麼有信心?」斐毅冷嘲諷的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那沒個性沒情緒的聲音和反應。這種人,會是音樂家!會有藝術氣息、有爆發力!會情緒激昂的彈鋼琴!他不以為然的冷笑。
知道斐毅冷不可能對這麼貌不驚人的女孩感興趣,美人才稍稍誇獎說:「直覺告訴我,這女孩會是個音樂人才。」她從不會犯下在男人面前讚賞敵人的錯誤;但,如果只是個不起眼的丫頭,又另當別論。讚賞這種市面上到處皆有的貨色,反而能顯出自己的寬容大度,眼光獨到。
美人,總是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男人才會對她死心踏地。這招對斐毅冷有沒有用呢?
一如美人所料,斐毅冷對於黃毛丫頭是不是音樂人才的話題,興致缺缺。
妄晶華喝茶,我約了同學。」斐毅冷帶她走向停在校門口的銀色保時捷跑車。
「是那位精華科技的少東嗎?」美人好奇。
「對他有興趣?」斐毅冷幫她開門。
「才沒有呢!他哪比得上你呀!」美人粉俏著臉辯白。「你那些優秀同學裡,我只認識他,才隨口一問。你跟他不是最熟嗎?」
斐毅冷雙眸冷然,偏頭斜視美人。
美人心一驚,乖乖閉上嘴巴。她差點犯了斐毅冷的大忌——三姑六婆,東家長西家短的女人,他最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