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毅冷喜歡速度,喜歡囂張的開著亮眼的跑車把女人。被警察攔,頂多罰錢嘛!能拿他怎樣?他們家被罰那一點錢,不痛不癢的。
他插入鑰匙猛吹油,揚著轟轟的聲音奔馳在馬路上。
來斐家的第三個月,斐敬過生日。
斐氏大手筆的包下了凱悅飯店慶生,許多企業界的名人、和斐家有關係的政商名流、斐敬認識多年的好友,紛紛到場祝賀。
莫晨雨穿著乳白色小洋裝,拿著一個裝滿水果的盤子悄悄躲在宴會的角落吃著,實在不習慣這樣熱鬧的交際場合。她只打算用眼睛看這場光鮮亮麗的盛會,和陌生人也可以聊的好似老朋友的事,她做不來。
邵雁萍和邵雁玲像兩個華麗的小公主,穿梭在眾嘉賓之間。
這也不是她們倆第一次會見賓客,企業界認識她們,瞭解她們身份的為數不少。反正是斐家人,就算是情婦的女兒,來頭也不小;再者,兩位小公主長得嬌艷動人,對他們有意的小王子,數數也不下十個。
莫晨雨抱定主意,只要邵琴和斐敬沒打算介紹她,她寧願當個路人甲就好,省得她要說那麼多寒暄客套的話。
這場宴會惟一吸引她注意的,就是那次暗夜裡距離她五公分近的臉,終於現出原形了。
斐毅冷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修長身材出現在大門時,即刻引來一陣騷動。原本只是普通的黑色西裝,套在他出眾的體格上,就格外迷人,他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型與五官,想不成為目光所在也難。
深邃的雙眸中間,有著高挺、弧度優美的鼻樑,底下是兩片豐盈紅潤又形狀完美的嘴唇;他的外表,無疑是讓女人崇拜、瞻仰,零缺點的形象。
無怪阿麗歐巴桑說,靠近斐毅冷五公尺內的女人,全都抗拒不了他的誘惑。光是在他的目光凝視下,就會像夏日裡的冰淇淋,慢慢融化吧!
莫晨雨也像是看到藝術品般嘖嘖稱奇。不過,價值太高、過於貴重的藝術品,她覺得只適合遠遠觀賞,買下來搬回家,花費的人力財力都過於龐大,是不智的抉擇。
因此,她還是遠遠地看他一兩眼就夠了,想和他說上一兩句話的女人全場都是,她也不用假意和他打招呼。同住一屋子都幾乎沒說過話了,又何必在這場合噓寒問暖?
邵氏姐妹倒是等不及的拉著斐敬和邵琴走向斐毅冷,演出一家人的精采大團圓。
是很棒的畫面,男的帥,女的美!眾人驚呼,配入音效,這一幕可以奪下奧斯卡最佳劇情類獎項。
完美的表演!
除了,斐敬冷不防迸出一句:「晨雨呢?」
他想趁著這個機會將晨雨介紹給大家。畢竟以後他們一起出席公開場合的機會很多,大家在背後竊竊私語,打聽她的家世也不好。
當下,眾人納悶,誰是晨雨?
眾賓客馬上四下裡尋,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大家更是彼此對望,交會眼神的訊息相互問,你是晨雨嗎?
莫晨雨無奈,由角落走入燈光聚集的舞台。眾人發出驚歎聲,哪來這麼平凡的女孩!
斐毅冷嘴角微揚,邪笑著,這小丫頭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嗎?
「這是我收的乾女兒,叫莫晨雨。」斐敬宣佈。
過去三個月來的觀察,斐敬相當喜歡這女孩的想法及行為作風——沒有千金小姐的任性,堅持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待人溫馴有禮,不隨波逐流。他打定主意收她當乾女兒,也沒和邵琴說。
邵氏姐妹和邵琴都一愣,才想著斐敬要如何介紹莫晨雨,沒想到竟是收她當乾女兒。對她挺好的嘛!
眾人舉杯高呼:「恭喜!」
莫晨雨站在那裡,自己竟然成了連續劇的主角!她茫然看著週遭的景物,腦子一下無法正常運作。
直到一股熟悉的古龍水味道飄近,同樣冷冷的嘲諷聲:「恭喜呀!有沒有麻雀變鳳凰的感覺?」莫晨雨回頭,看到斐毅冷近距離的接觸,立刻倒退三步。
她的反應相當好笑,斐毅冷挑起眉來:「你是被鬼嚇到嗎?」
「我……」又是那種平鋪直述法:「我沒想到你站在身後。」
斐毅冷想不出老爺子收她當乾女兒的用意,無聊又平凡的丫頭!
「斐董事長真是有眼光,收了個這麼優秀的乾女兒!」朱利亞高中的沈是華校長道賀說。「晨雨可是今年最高分考進我們學校的。」
「啊?」在場的人,除了斐毅冷稍稍進入情況外,包括斐敬、邵氏母女,都一頭霧水。
斐毅冷暗忖,真被林曼如美人說中,那丫頭是優秀的音樂人才?不像啊!一副反應遲鈍的模樣會彈鋼琴?
「晨雨沒跟你們說嗎?今年招生裡,她是第一高分考進朱利亞高中的。」沈校長好幾年沒碰到這麼有天分的小孩了。
「真的?」斐敬喜出望外的問。
莫晨雨點頭:「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想晚點回家後再跟你們說。」
「太好了!難怪你不去念維新學院。我還猜想,你可能是不好意思。」果然沒收錢乾女兒。
邵氏姐妹瞪著莫晨雨——
她,可以考上每年只收一百名學生的朱利亞高中?
和維新學院並列全國第一難進去的學校,而且是第一名考進去的?
那麼一個怪人會彈鋼琴?
「斐董事長,你沒聽過晨雨彈鋼琴嗎?讓她現場演奏一段,當作送你的生日禮物吧。」沈校長看著大廳裡的平台鋼琴提議。
大家都沒聽過莫晨雨彈鋼琴,對她的琴技有著一千萬個問號。眾嘉賓也是滿懷期待看著莫晨雨,這個第一名考進朱利亞高中的學生。
看樣子是趕鴨子上架,不彈不行了。莫晨雨其實不害怕在這種公眾場合演奏,只是今天真的太特殊了,跟一般的演奏會完全不同。
「那請大家聆聽晨羽彈奏貝多芬的鋼琴奏嗚曲『悲愴』。」沈校長特別喜歡她入學考時,彈奏的這首自選曲。
莫晨雨上台,深呼吸後坐下,精神完全集中於琴鍵上,那些觀看的人被她隔絕於外。她的世界,只剩下她,和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