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難得好興致,出來遊湖賞景啊。」高華安靠著船身,涎著笑臉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
蘇予婕看到來者是誰後,即冷凝著臉轉過頭,看都不看他一眼。
「呵呵……蘇姑娘別那麼無情,你都可以熱情的陪著男人上畫舫了,怎麼見到我就收起你的熱絡。」高華安睇了眼她身旁的男人,看來也不過爾爾。
他敢說在臨安城,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勢力、權力會比高家還大,怎麼蘇予婕婕會看上一個樣樣不如高家的人。
「你……」蘇予婕惱怒的瞪著他,隨即又忍下內心的怒火硬是撇過頭,要自己別為了他這番無禮的話計較。
看著蘇予婕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藍琰濯倒是覺得很有趣,他還以為這小妮子是個火藥桶,沒有想到她卻可以忍下別人對她的嘲諷。
「怎麼樣!那種寒酸、小氣的船,坐起來一定沒有我這艘大船來的舒服,要不要換艘船坐坐啊。」他上半身傾過船,伸手想去抓蘇予婕的肩。
「不了!我覺得坐小船自在些。」她直覺的閃避他的手掌,不留情面的說道。「既然她都不想上你的大船,那你可以離開了。」
從他的衣著和派頭,他隨便一猜也可以猜中他的身份,他的舉動卻礙了他的眼,他居然膽大的伸手抓人。
「哼!你是何許人,敢管本少爺的事!」他不悅的看著船內自在品茗的人,他以為他可以邀請蘇予婕遊湖,就有本事跟他這般說話嗎!
船內的公子哥因為高華安高昂的聲音,全都聚集到船板上,而湖上也有不少好奇的畫舫停在他們的船邊,興沖沖的看著兩艘船主的惡鬥。
「想過問我是誰,你也要看看你有幾兩重。」他一點都不理會他的挑釁,更沒興趣告訴他身份。
「我爹是臨安城知府,你居然敢對我無禮。」高華安站直身段,高傲的俯視船下的人。
「果然沒幾兩重。」他搖搖頭很快的為自己斟杯香茗,慢慢的品嚐著。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爹。」高華安氣不過直接跳上他們的小船要向他理論。
他大膽的舉動,引起四周人群的驚叫,蘇予婕更是驚愕的看著兩個明爭暗鬥的男人。
「我可沒有說我看不起你爹喔!」
他絲毫不受高華安驚人舉動的影響,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他只怕他身邊的蘇予婕婕受驚嚇而已。
「那是看不起本少爺嘍!」他氣急敗壞的看著藍琰濯。
他看不慣他凡事自在的模樣,好像是就算今天站在他面前的是皇帝他也不懼怕一般。
「我為什麼要看得起你,你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不得的是令尊不是嗎?」看他一副快氣絕的模樣,藍琰濯在考慮要不要玩過火,不然,他等一下要是真的氣死了,處理起來就很麻煩了。
「你少說一句好不好?」蘇予婕在他的身邊細聲的說道。
這個人果然有氣瘋人的本事,要是她不開口阻止,說不定高知府就要絕後了。
「算了!你回去你的船上吧!既然予婕都幫你求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他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你……你給我好生記著,這筆帳有一天我一定會要回來的。」高華安咬牙切齒的說著。
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只要他爹是知府的一天,他就一定要讓他好看。
「抱歉,我這個人的記憶向來不好,說不定一下船我就全忘了。」他無奈的閃著無辜的眼帶著萬般的遺憾。
旁人為他逗趣的表情而哄堂大笑,高華安卻是青筋暴露,恨不得馬上將他處以極刑。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將你記著,向你要回今天的屈辱。」他雙手拉著他畫舫垂下的繩索,順勢的往上爬。
他居然讓他在美人的面前丟面子,下次他一定讓他丟了性命。
「我可沒有斷袖之癖,你這樣我會很煩惱。」既然他都親自挑釁了,他不陪他玩玩,怎麼對得起惡龍山莊的名號。
「說!你叫什麼名字?」他一定要知道他是何方人物,總有一天他要他在他的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你都誠心的問了,我也不好一直隱瞞……」
惡龍山莊什麼都有,就獨獨很缺少有勇氣向他們挑釁的人,不管他識不識得他,不去挑逗、挑逗他,似乎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確定要告訴他?他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她拉拉他的衣袖,在一旁擔心的問道。
這也是她寧可受諷,也不願直接跟他鬥上的緣故,畢竟她爹也要看官家的臉色做買賣。
「別擔心。」
他先是驚訝的挑起眉,沒有想到她會擔心他的安危,隨即又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我……我才不是擔心你。」就像是被看穿心思般,她臉紅的反駁。
「喂!你到底說不說?該不會是怕了吧!」高華安見他們低聲不知道在密談什麼,心裡就有一股的怒火。
該死的!怎麼可以靠他的仙女那麼近。
「藍琰濯!」
「什麼?」高華安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愣了一愣。「說你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連報名字給你,你還會聽不出來。」藍琰濯一副頭痛萬分的模樣,是氣煞了高華安,也逗樂了群眾的心情。
「你……」
旁人肆無忌憚的笑聲,不只讓高華安下不了台,更添加了一抹難堪。
「我再說一遍,我藍琰濯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要是你再聽錯,我也沒有辦法啦!」他認為對他已經夠有風度了,而且也減去很多逗弄他的機會。
「藍琰濯!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放過你!」高華安說完之後,即下令船夫開船離開。
「嘖!這種人真討人厭!我有說我要逃嗎?」藍琰濯不悅的看著遠去的船隻。
「你得罪了高知府的人,他們真的不會放過你的。」
蘇予婕擔心的看著他,真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怎麼會有人笨到去得罪聲勢浩大的高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