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魚吧!你看你,一碗飯還滿滿的,也沒吃上幾口。」母親挾了一大塊魚肉放在她的碗裡,她用手遮了遮鼻子,避開那股難聞的魚腥味。
「媽,我真的沒胃口,那個味道很噁心。」她嫌惡的皺眉。
「不行,你這幾天什麼東西都不吃,怎麼會有營養,你看你,整個人瘦得只剩皮包骨了,還有……」
「噢,別再念了,我吃就是!」為了阻止母親的叨叨絮絮,她將整塊魚肉塞到嘴裡,囫圖的吞子下去。
「小涵,那魚還有刺!老天--」
那股噁心的腥味刺激著她的味覺,然後梗塞在咽喉裡,驅之不去,她受不了的直接奔向浴室,抱著馬桶便是一陣乾嘔。
母親在身後輕拍著她的背部,責備的說道:「就算那條魚再難吃,你也好歹把魚刺清掉再吞,你看你現在……」
「我怎麼知道--」她低聲埋怨著,要不是母親一直塞魚給她,她也不會吃下那塊魚。吐完之後,她感覺胃部輕鬆多了。突地發覺自己坐在潮濕的地板上,她連忙跳了起來,審視著啟己的短裙。
「怎樣,衣服有沒有弄髒?媽,你幫我看一下,快點……」她拍打著上衣跟短裙?一臉的焦急。
「弄髒就算了,這套衣服本來就不適合你。」褚母輕輕的說道。
「為什麼不適合我!我跟姐姐的外根本沒有差別,她能穿的我也能穿!」她抗議的反駁道。
「但你和懿庭的氣質不同--」
「別說了!媽,剩下的飯我不吃了,我現在要出去。」
真的不同嗎?她跟懿庭真的有那麼大的差別嗎?她不相信,她一定要證明自己絕不輸給懿庭!而唯有一個人能夠替她證實這一切!
「你要去哪?」看著懿涵匆匆急欲離開的身影,褚母擔憂的看著她。
「媽,你能不能不要問!我馬上就回來。說著,她衝出了浴室,抱著滿杯的信心,準備前往齊曜修的新居。
有了鑰匙,她輕而易舉朋就將門鎖打開,不過,她卻在門外遲疑了許久,不敢踏進去,低頭審視箸自己這身裝扮,總覺得彆扭,這種低胸上衣、窄短迷你裙,真不是她會穿出門的衣服。
即使一路上有不少男人對她吹口哨,甚至向前搭訕,但她卻將他們視作毒蛇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她真不懂,懿庭怎麼會喜歡穿這種衣服在大街上走,她難道都不怕那些人注視的目光嗎?
甩了甩頭,她都將自己給送上門來了,居然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樣子,她真的永遠都無法學會懿庭的勇敢和灑脫。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今天就是來證明自己的。不怕!絕對不要畏縮。」她告訴箸自己,之後,她用力的推開了齊曜修的家門。
沒想到眼前的景象和她原先所料想的士居然差了那麼多。
她-進門,就是一陣咳嗽,滿屋子像是被放了乾冰似的被煙霧繚繞著,能通風的窗戶沒有一扇是打開的,建窗廉都拉上,難怪無法通風。
本該是乾淨清新的房子,被弄得烏煙瘴氣不說,建光線都沒辦法進入,大白天裡整間屋子卻顯得陰陰暗暗的,屋裡凌亂不堪,甚至還有些被敲爛的破碎玻璃危險的平躺在地上--
「齊曜修……你在不在?」她在客廳裡東探西探了許久,仍來看見他的蹤影。
跨過幾個扔在地上的雜物傢俱,往他的房裡走去。
推開房間,一個男人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滿臉鬍髭不修邊幅的靠躺在床上,他一手拿著酒、一手刁了根煙,沉沉的合上了眼睛,此刻的地沒了以往強囂的霸氣卻多了落拓的魅力,只是--他的模樣令人看了心疼。她輕輕地走向床邊,看箸他赤裸著上身,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她咬了咬下唇,將棉被拉了起來,幫他蓋住身體,免得他著涼。誰知他卻在此時驚醒,怔仲地看了她一眼,魅人的眼眸微微的瞇起,打量著她。
「是懿庭嗎?你終於到我的夢裡來了……」他扔掉了煙蒂,捉住她的手。
「你不是在作夢。」褚懿涵無力的說著。
他從未這麼急切卻又溫柔的握著她的手,每次地面對著她,都是那麼的殘酷而不留餘地,她也不想表明身份,就由著他誤會吧!
「我不是在作夢嗎?那麼,為什麼你又會出現呢?呵……難道是上天同情我們,又讓你回來了?呵--」他邊說邊笑著,然而,褚懿涵卻聽得出他話裡的嘲謔,他根本不相信他自己所說的話。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你這麼做,懿庭就會活過來嗎?」她的手指輕撫著他那張因譏笑而扭曲的臉龐,低柔的問道。
但他卻倏地捉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扳向一旁,拒絕了她的觸碰。
「你不是懿庭!你是那個只會死纏爛打的褚懿涵!誰給了你鑰匙?誰准許你進來我家的?」他朝她吼著,方纔的輕噥軟語旋即被急憤的情緒所取代。
「你放手--好痛--」她皺緊了眉頭,他所用的力氣彷彿要拆斷了她的手臂。
「把鑰匙還我!」他仍然沒鬆開她,反而用於更太的力氣扭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毫不顧忌的摸索著她的身體。
「不!我不給。你不要碰我!」
她閃躲著,但卻無法敵過他的力氣,每當她想躲開,手臂便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她懷疑自己在他狂暴的力氣下還能存活多久。
「該死--鑰匙在哪裡!」
他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加上褚懿涵不停的躲藏著,使他搜不出鑰匙,他憤恨的吼叫聲,猶似野獸的狂哮。
她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每當齊曜修快找到鑰匙擺放的位置,她就推開他,讓他怎麼也搜尋不著。看箸他益發狂暴的舉止,因為恐懼,她的身體不禁泛起一陣難以壓抑的哆嗦。
「你在害怕嗎?膽小的可憐蟲,你的身體正在發抖呢!」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邪劣的看著她,他修長的指尖在她的臉頰邊輕輕劃過,他的靠近傳遞著無限危險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