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曜修捉住他的手臂,喝止道:「放開你的手,這裡是我的公司!講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你這種人還有什麼好尊重的?發生了那麼多事,而你卻還能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裡辦公,我真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居然這麼冷血!
齊曜修憤怒的推開麥朝煒,憎煩的拍了拍衣領上的灰塵。
「懿庭已經死了,而我也認清之這個事情!過之這麼多天行屍走肉的日子,你似為我會比誰好過到哪裡去?我想,懿庭也不願意我再繼續消沉度日,現在,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了,能不能請你以後也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他說完,深深的吐了口氣,提及懿庭的名字,他的心仍無法赦免的揪疼著。
「齊曜修,你不要再裝模作樣了,我說的人不是懿庭!」麥朝煒掐緊了拳心,沒想到這個傢伙敢做卻不敢當。
「不是懿庭?」他輕哼了一聲,又道:「除了懿庭之外,我和褚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及牽連了!」
齊曜修嚴酷的說完,走向辦公室門口,準備開門請麥朝煒離開。
麥朝煒從身後扳過齊曜修的肩膀,當他轉過頭時,一拳就揍上他的鼻樑,讓他伏倒在地面。
「該死!」
齊曜修低咒了一聲,手指指著鼻子,看見手上的血液,他極憤怒的起身,立刻回了麥朝煒一記硬拳,卻被他迅速閃開。
「我不會讓你回手的!你連這種禽獸不如的話也能說得出口,你還有什麼資格打我!」麥朝煒的眸中散射著鄙視的目光。
「我自認對得起別人,也對得起自己!」鼻翼仍泛著強烈的痛楚,他卻不想辯駁什麼。
或許,麥朝煒覺得他和褚家斷絕往來是種錯誤,但他只是不想再勾起那些傷心的回憶。
「你自認?你敢說自認對得起懿涵嗎?」麥朝煒譏諷的說道。
「嗯哼--」他冷哼了一聲。
沒想到褚懿涵居然這麼厚顏無恥,連當天送上門被他退貨的事情,也敢去跟麥朝煒說。
他真是看錯她了,原本還以為褚懿涵只會死纏爛打而已,未料她竟連自己被羞辱的事也敢到處宣揚。
「你笑什麼?」看見齊曜修嘲謔的笑臉,他又想再衝向前補他一拳。
「我警告你,別再動我一根寒毛!否則,我馬上叫警衛上來。」他捉住麥朝煒的硬拳又道:「我只是在笑,笑褚懿涵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媽的你!」麥朝煒聽見他毫不保留的羞辱著懿涵,火大的用手臂扣住齊曝修的頸子,將他整個人按倒在地面,「我不管你要叫警衛也好,要告我也好!今天我不狠狠揍你一頓,我麥朝幃的名字給你倒過來寫--混蛋--」
就這樣,兩個人又在地上互毆成一團,他們似乎每次見面都是如此,不知是不是前世結了仇,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永遠沒辦法成為朋友;除了之前是情敵之外,之後又必須為了懿涵而拳頭相向,而爭端的源起卻全為了褚家的兩個姐妹。
「麥朝煒……你給我住手!否則我一定會告稱!告封你身敗名裂!」齊曜修邊回拳,邊吼著。
「你去告吧!就算身敗名裂,我也要揍醒你這個負心漢--」他又回了一拳。
「該死!」他說咒著。
「你才該死一千遍、一萬遍!居然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認--還說自己孩子的母親不要臉,媽的你,簡直沒人比你更混蛋了!」麥朝煒佔了上風,一拳又一拳野蠻的揍向齊曜修的臉。
「你瘋了你,誰懷了我的孩子!」齊曜修沒仔細思索麥朝煒的話,只是眼紅的又回了拳。
「你還不承認!稱簡直禽獸不如!」麥朝幃捏住了齊曜修的脖子,想活活勒死他。
「咳……住手--你說什麼!」齊曜修捉住他的手掌,腦袋的思緒似乎開始運作,他邊咳著邊斷斷續續的問道。
「他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辦公室裡突然出現了女人細微的聲音,在地上纏打不休的兩人,同時分開,愣愣地看著不知已站在辦公室裡多久的她--
「懿涵……」
「褚懿涵,是你!」齊曜修驚愕的瞪往始終沉靜的站在一旁的女子。
跌坐在地毯上的兩個大男人,鼻青臉腫,一臉狼狽不堪的望向聲源的所在,只見褚懿涵平靜無波的表情,端視著他們兩人,她的眉頭輕鎖著,透露出心裡些許的煩躁與無奈。
「該死的,你怎麼可能懷了我的孩子……」
齊曜修低噥著,想起那夜裡與懿庭火熱纏綿的一晚,他不禁指住了臉,頹喪的曲下身體,無力的將頭倚地毯上。上天又開了他一次玩笑!
全部的人都坐在褚家大廳裡,齊曜修被孤立在寬闊的大沙發上,褚家人則坐在他的對面,看樣子,他是那個即將被審判的對象。
「這是懿涵的驗孕證明,曜修,懿涵肚裡的孩子--」
褚仲源將麥朝煒開出的診斷證明攤開在並曜修的面前,表情嚴肅而剛冷,他真沒想薊他的倆個女兒都為了同一個男人而……唉,他不覺低歎了口氣。
「這孩子應該是我的,沒錯。」齊曜修坦蕩的回應。
接著,他將懿庭藉由褚懿涵的身體、回到陽間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如果深愛著一個女人有錯的話,那麼他願意接受所有人的批判和撻罰。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你要我們懿涵怎麼辦?
「爸,別逼他了!我去把孩子拿掉,就什麼事都沒了。」褚懿涵覺得自己似乎被當成了局外人,其實事情很簡單,只是一個手術而已--
只是一個手術……為何她會心痛?
「你給我住嘴!拿掉?你以為墮胎很好玩嗎?」褚仲源憤然的拍住桌子,褚家大廳一陣沉靜,沒有人敢再出聲。
「我也不許你拿掉孩子!那是我和懿庭的骨肉。」
齊曜修冷然的眼神,令她揪心。
孩子是他和姐姐的骨肉,那她算什麼?代理孕母嗎?為什麼他要說出那樣的話來,他不知道她的心早已為了他而傷痕纍纍了嗎?他為什麼還要那麼不留餘地的打擊她、殘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