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睜開眼睛看著我!一字字的對著我說!」他不肯放棄,再次逼問。
褚懿涵憤恨的睜開眼,直直的瞪視著他,用力的吸著氣。
「你說呀!」
「分手就分手,為什麼我們要這樣傷害彼此?」褚懿涵無力的問著。開玩笑的,如果她真的敢說她不愛他的話,他們之間可能就這樣散了!
「因為我們都深愛著彼此!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分開!」他肯定的回道。
「我不愛你。」她直望著他深邃的眼眸,狠絕的開口。
「懿涵,你--」 他錯愕的鬆開了手,看著褚懿涵澄澈的瞳眸,他向後跌退了一步。
「我說我不愛你了!你聽不懂嗎?我們之間早該結束了!從我訴請離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對你的愛就已經消失了!」她又道,強迫自己的眼神不能透露絲毫的情緒。
「你說謊!褚懿涵,你在說謊!」他一拳擊向身旁的牆壁,咆哮的狂吼著,他沒想到她真的狠得下心,說出這樣的話。
「會嫁給你是為了孩子,現在孩子沒了,我們之間也不該再有任何的牽扯、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指著病房門口,要他離開。
「你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但我絕不會妥協!我知道自己傷你很深,你就算恨我,我也投話可說,但我會更努力讓你再愛上我!」
他吸了口氣,將心裡的話一股腦的說完之後,轉身便走出了病房。實踐了自己方纔的承諾,但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褚懿涵在看見齊曜修走出病房之後,她的手指揪緊著床被,眼淚無聲無息的自腮邊滑下--
即使齊曜修有再多的信心可以讓她重回他的懷抱,但她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看著褚懿涵,拿著大皮箱,不斷的收拾著屬於她的衣物用品,齊曜修冷眼的站在一旁,輕倚著門畔。他的視線始終緊迫著她的身影不放,而褚懿涵也不敢抬頭,只是不停的將衣服摺入皮箱當中。
當她闔上皮箱時,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走向門邊,看見齊曜修擋在門口,她停住了腳步,進退兩難。
他的唇邊輕揚起一抹笑容,包含著太多令人無法理解的意思。
「讓我走!」褚懿涵要求著。
「請啊!」他攤開手,側身站在門邊,等待她走過。
「你不能讓開一點嗎?」她輕咬著下唇,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我站在這裡,應該不會擋到你。」他挑了挑眉,不以為意的說。
褚懿涵抿住了唇瓣,一鼓作氣的衝出了房門,原以為齊曜修不會再攔她了,怎知,身後一股力量又將她拉回了房裡。
他從她的手中奪回了皮箱,將整個皮箱摔扔到地板上,裡頭的衣物因為皮箱進開而散了一地。
「你……座這是做什麼!」她氣極的質問著,低身想去拾回那此衣物。但齊曜修卻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壓在屬於他們的大床上。他的氣息輕呼在她的肌膚上,低問道:
「告訴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將你留下!」
褚懿涵輕撇開臉頰,他的氣味令她的心又開始擺盪不定,她真的想走嗎?她真的能舍下這一切嗎?
「我們……我們不可能了……」她無力的低訴。
他的唇輕落在她的頸側,在她的耳旁低噥著:「懿涵,我愛你--」
她輕輕的一顫,試著想推拒他,「別再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你可知道當你落下海時,我的心有多痛?那時候,你還記得你墜海時,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嗎?你要我說--愛你,你明知道自己掉到海裡之後?有可能就這麼死去,但你要的卻只是我的承諾和我的愛!」
「不要再說了!」她制止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不理她,逕自一遍遍的在她耳旁低訴著,「懿涵!現在你能夠沒事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為什麼卻不肯讓我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你知不知到,就算我們繼續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的。」她搖頭,逃避的說道。
「那天我看見你掉到海裡之後,唯一的念頭就是想隨你而去,懿涵,我不能失去你!那時我只有一個想法--如果沒辦法把你救回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你哀的很傻,萬一你也出事了怎麼辦?」她皺著眉,輕聲的責備著。
「我顧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不能失去!但我沒想到救回來的人竟會是懿庭--我一嘗試著叫她離開你的身體,但是她始終不肯!我們一直在爭執著,然後她到了書房……」
褚懿涵靜靜的聽著,這段時間懿庭所作的一切事情,只有齊曜修一個人知道,她清醒之後迷迷糊糊的接受了所有殘酷的事實--她只知道孩子沒了!她的世界被褚懿庭全然的顛覆了,她懷疑自己究竟還能不能主宰自己的意識!現在懿庭已經殺了她的孩子;如果下一次她再次侵佔了她的身體,又會傷害誰呢?她不想讓自己身邊的人再有一絲的危險……她打算離開,徹底的離開這個生活圈子,尤其是她最愛的男人--她以為,唯有如此,才能保護齊曜修不會被傷害。
「她進了我的書房,看見了滿屋子屬於她的照片--」看見懿涵在等著他繼續陳述下去,他望著她又接著說道:「她以為我還是愛她的,所以一直逼我承認自己的感情!但是,在爭執中卻讓她發現了房裡的那幅畫……」
「我知道那幅畫……」她咬著唇,忍住眼沮滑落,想起那幅畫,就令她揪心,「那幅畫完成了嗎?懿庭看見那張畫一定很開心吧!」
「她看見那幅面之後,發狂似的放火將其燒成了灰燼--」他深歎了口氣,又道:「就因為如此,我才會在一氣之下打了她,若是我能忍住寶寶也就不會……」
「她為什麼要毀於那張圖!畫裡的人是她啊!」她驚呼著,那天她氣極的摔了兩幅照片,卻不敢去動那幅快完成的畫像,她看得出齊曜修在那幅畫上花了很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