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畫裡的人是你!懿涵,在你第一次差點流產後,就算我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但已無法克制自己的手,將對稱的感情投射在那幅畫裡,本來已快要完成的圖卻又一步步的被修改……在你生日的那一天,畫完成了!我本來打算將畫送給你,表明自己的心意……」
「畫裡的人是我……?」她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低噥著。
「但是,我沒想到卻在你生日的那天會發生那麼多事,更沒想到懿庭會藉著這天,重回你的體內……」
「畫呢?全燒了?」她好想看那幅畫,為什麼褚懿庭這麼殘忍,掠奪了一切還不罷休,居然連一幅畫也不放過?
「我很努力想救回來,但是真的沒有辦法!」他的手輕撫上她的粉頰,輕拭去她腮邊不自覺落下的眼淚。
褚懿涵突地捉住了齊曜修的手,她眨了眨眼看著他手背上皺紅的皮膚,他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的手怎麼了?為什麼會受傷!」她焦急的問著。
「這沒什麼!」齊曜修收回手,掩飾的說道。
「你說啊!為什麼你的手會變成這樣?」她低吼著,她以為自己在鬼們關裡走了一遭,又失去了寶寶,已經足夠償還對懿庭的歉疚了,沒想到現在卻連齊曜修也受了傷。
「我想救那幅畫,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我甚至建一張你的照片也沒有,面對著懿庭,我從她的身上根本搜尋不到你任何的影子,只剩下那幅畫能讓我睹物思人,我不能讓懿庭燒燬面中的你……」
「曜修,你怎麼這麼傻!你還傷到哪裡?嚴不嚴重!」她推開他坐起身子,不斷的審視著他的手。
齊曜修輕揚起唇瓣,他看得出她還是愛他、在乎他的,否則她根本不會這麼擔心他是否受傷。
「傷到哪裡我不在乎,我恨的是自己沒能救回那幅面。」看著褚懿涵焦心的摸樣,他的心田流過一抹溫暖。
「你這笨蛋!畫燒了就算了,我人就在你的面前,你何必這麼傻,身體是肉做的怎麼可能擋得住火?還有哪裡被燙到?」她看見他不只手背被燙到,甚至連手臂上的肌肉都烙下一道道的紅痕,她真的心疼死了!
「其他的都傷在裡面,你要看嗎?」他問。
褚懿涵聽了他的話,沒多思考的就扯開他襯衫上的鈕扣,直到他結實的肌膚完全在她的眼前呈現,看見他的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她才停住了動作,愣愣的抬頭看見齊曜修深深的注視。他的眼裡彷彿有兩道火焰在的燒著,燃燙了她的心。
「你--」她錯愕酌低噥。
「懿涵,我愛你--」他低訴著。
「齊曜修,你這個壞蛋!你騙我、騙我……」她狠狠地用手捶著他,不斷的捶著,當他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抱人懷中時,她的眼淚不可抑止的滑下,落在他溫暖誘人的胸膛--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讓我好好、用心的愛你……答應我……」
他性感溫柔的腔調在她的耳邊輕輕乞求著,從相識到現在,他負了她太多、也欠了她太多,經過了這麼多磨難,他們的心才能相依相屬,他再也不會再傷害她,他會用他所有的心來愛她,呵護她……
褚懿涵輕靠在他的懷裡,緊咬著下唇,用力的點了點頭。只是為了她的一幅畫,他都不顧危險了,她怎麼捨得離開她……怎麼捨得再輕言離別?
「我答應你……我不會走了!如果懿庭真的再回來的話,我也要跟她對抗到底,我不會讓她再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她抬起頭,主動的吻上他性感溫熱的唇瓣。
而他則用他的唇,吮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不會再讓你哭了!我告訴過自己,如果你能夠再回到我的身邊。我要為你畫一幅充滿笑容的畫像。」
「曜修……」她的臉上浮起一抹紅霞,低聲輕訴道:「我也愛你……」
「我知道!」他戲謔的揚起一抹笑容,在褚懿涵開口抗議之前,覆上了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住她的嬌嗔。
齊曜修輕擁著褚懿涵一同出現在墓園裡,站在褚懿庭的墓碑前,他們的心情很暈複雜、充滿感觸的,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是在這裡開始,再次回到這塊墓園,所有的一切也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相依相偎,彼此給與對方鼓勵和勇氣,為的只是向懿庭交代-切,也許懿庭在他們之間破壞了太多、也造成了太多不可彌補的錯誤。但換個方向想,如果沒有褚懿庭從中攪和,他們倆只能在愛情的迷宮裡兜著圈子,永遠也不可能認清彼此的情感。
在懿涵將手裡的花束獻上之後,齊曜修緊握著她的手,深吸了口氣。
「懿庭,我和懿涵來看你了--」
「姐,我已經決定,不論你如何阻止,我都會繼續抗爭下去,我已經失去太多了,不能建這段感情都放棄。你害死了寶寶,如果對我還有恨的話,我也償還的夠多了!」
「懿涵……」,看著褚懿涵提起那死去的孩子,不由得激動起來,齊曜修摟了摟她,安撫她的情緒。「曜修,我們在這裡跟她說這些有用嗎?她聽得見嗎?」褚懿涵無力的抬眸詢問著齊曜修。
「我相信她聽得見。」齊曜修點了點頭。
「也許她會更恨我們……」她輕歎了一聲。
「懿庭,如果你還有恨,就衝著我來吧!是我負了你,對不起你的人應該是我,就算你要報復,也不該針對懿涵--」
「曜修,你別這麼說!我會怕……我不能失去你的。」
「別怕!只要我們相愛,沒有人能再傷害得了我們的!」他緊擁她,給予她無限的信心。他倆倆凝視著墓碑上褚懿庭開朗微笑的照片,陷入了沉默,他們逕自在心理乞求著上蒼、乞求著懿庭別再捉弄他倆的感情……一切都該到此結束了!
褚懿庭站在他們倆的身後,遠遠地注視著他們,看著他們陷入痛苦之中,又有誰來體會她的痛?她並不是存心想傷害人,更不想傷害自己最親的人,她還記得她和懿涵小時候爭同一樣東西時,懿涵總是讓步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