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怒紅的雙眼,將精緻、絕美,卻又憤恨難平的臉蛋湊向齊可風,咬著牙、襯著鼻息對著他剛毅的臉龐道:「你嘴巴放乾淨一點,『杜』柏青,是我『杜』珊珊的堂哥,他愛讓我吃白食,你管得著嗎?」
說著,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而後,轉身迅速離開餐廳,她可不希望聽見他的哀嚎聲。
不過,這一回合,她沒有任何勝利或贏了的感覺,她只覺得好生氣。
她捏緊了的拳頭正不能抑制地顫抖著。上輩子她肯定欠了他什麼債,否則,怎會這麼倒霉遇上齊可風這個男人,他彷彿就是她命定的剋星—般——
上帝造萬物,必然是一物克一物的,否則便不會有食物鏈這個名詞。大象都會怕一隻小小的老鼠了,她杜珊珊又何必非贏齊可風呢,乾脆離這個男人愈遠愈好,以免替自己惹來更多的麻煩,搞得自己心情不暢快!
更何況,她今晚並沒有多大的損失,白吃了一頓大餐,只是失了一些面子,只要這輩子別再遇見這個男人,她根本沒有絲毫損失。
很快地,失調的心理狀況馬上調適了過來,她露出愉快的笑容,離開了餐廳。
不過,當下她也作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她明天非把杜柏青揪回去不可,否則,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難保不會再遇見齊可風那個臭男人。
齊可風看了一眼憤怒離去的杜珊珊,腳上的痛也麻木了,這五千元付得值得,至少他得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答案。「堂兄妹」這可真是夠清白的關係了,是他腦子胡思亂想,也難怪杜珊珊會氣成那副模樣了。
事情的發展也許將愈來愈有趣了吧!回去之後,他又得辜負老爸的期望丁,因為——他又有了新的目標。
付了餐費,他不顧少數注意到他和杜珊珊行徑的異樣目光,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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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柏青將杜珊珊的兩個行李袋放到後車廂之後,走至她的面前,伸長手臂在她的眼前揮了揮,喚起她的注意力。
「怎麼?發什麼呆啊?」
他研究的眼神直盯著杜珊珊。
「哪有?幹嗎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忙著否認,偏過頭四下張望,躲著杜柏青那雙透視眼,又喃喃地念著,「我又不是動物園的猴子。」
「不太對喔!我怎麼發覺你直盯著旅館看,好像捨不得走似的。」
他皺起眉心,當真像是在研究動物似的看著她。
「喂!你有完沒完啊?是不是放了三天假,腦筋就『秀逗』了?」她白了杜柏青一眼,轉過身體,迎著風伸了個懶腰,並深深地吸了口早晨清新的空氣,「真棒!終於要回去了,我怎麼可能會捨不得離開這呢?比起T市繁華、多彩多姿的生活,這個地方實在不值得眷戀,不過,空氣倒是挺不錯的,偶爾來度個假也頂好的。」
看不見杜珊珊的表情,杜柏青也無從猜測她這些話的真實性究竟有幾分了。
「沒事就好。早點上路吧!不然,回去就晚了。」杜柏青幫杜珊珊打開車門送她入座後,自己才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內。
「對了!還沒問你,怎麼我昨天才一吵著要回去,你就答應了,你不怕呂媚妮了啊?」杜珊珊眨了眨眼睛,試探地詢問。
杜柏青點燃引擎,車子開始向前行駛。他聽見了杜珊珊突然冒出的問句,一不留神,腳便用力地往油門踩了下去,跑車「咻」的一聲便向前衝去。
車廂裡只傳出杜珊珊驚愕的尖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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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家門口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這一趟所花費的時間比預定的時間多用了一兩個小時。因為杜柏青在杜珊珊的疲勞轟炸下,道出了與翁以倩相遇的過程和從前相戀的經過,而混沌地繞了遠路卻不自知。
杜珊珊沒讓杜柏青到她所租的房子裡喝茶歇口氣,便急忙地趕著他開車回去休息。看他一副為愛失魂的模樣,杜珊珊心想,此刻的他需要的大概是獨自撫平內心的傷口,而非到她家聽她的絮絮叨叨。
杜珊珊才一推開家門,一團毛絨絨的白毛球便撲進她的懷中,濕潤的小舌頭猛舔著她的下巴及面頰,原本疲倦的精神在這隻小搗蛋的逗弄下反而好多了。
「好了!咪咪別再舔了啦。」杜珊珊咯咯地笑著,放下貓兒後,抬頭看見佯裝怒容的室友——林嘉琦。
「這只描真是有夠忘思負義外加沒良心,真是可惡透了!」林嘉琦不甘願地又瞪了貓兒一眼。
「怎麼啦!咪咪又哪裡惹到你了?」杜珊珊將行李袋提進門後,有趣地看著林嘉琦。
「嫉妒不行啊,替你照顧它三天,就沒有—次進門時這麼熱烈地歡迎我,這隻貓真是沒良心。」林嘉琦偏過頭,不再多看一眼正在地上玩毛線球的咪咪。
「好了啦!跟一隻小動物計較那麼多幹嘛?它哪會知道你在生氣?」
杜珊珊踢掉高跟鞋,走向客廳的小沙發,整個人像得了軟骨症一樣癱倒在沙發中。
「累死我了!好想睡—覺。早就要杜柏青坐飛機過去,他就是不肯,說什麼開車比較有意思。如果我是他女友,早就翻臉了!」想了一想又不太對,杜柏青的女人怎麼敢跟他翻臉?「呵!看我累得神志都不太清楚了。」杜珊珊咯咯笑出聲音。
林嘉琦坐近她的身邊,兩手硬是拖著杜珊珊坐起身子:「起來啦!我問你,好不好玩?」
「普通啦!」如果沒有齊可風這個男人出現的話,她可能還會覺得不錯,但若沒有他的出現,這三天似乎又變得乏味了。
「普通是什麼意思嘛?」林嘉琦是土生土長的t市人,活了二十多年從未到過南部,因此才會興致勃勃地追問著杜珊珊。
「普通——就是有點好玩,又不會太好玩,我好累,明天再告訴你啦!」說著,杜珊珊又想陷進柔軟的沙發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