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堂堂董事長竟蹲在這塊草坪上不顧一切地找尋著東西,實在是完全將自己平日來威風凜凜、莊重嚴肅的形象給毀於一旦了。但此刻,他已顧不了這麼多了,只要他找著了戒指,接下來更麻煩的事便是要尋找到翁以倩,他要向她求婚,向她澄清一切,讓她知道,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剛才她所看見的一切都只是誤會。
天啊!她會相信他嗎?他的太陽穴不禁又暗自抽痛了起來!
夕陽的紅光默默投射到草坪上,一個七彩顏色,孕藏著無限光芒的物體,獨自地閃耀著代表情人愛意的色澤。
一雙均勻修長的小腿出現在半跪在草地上、已漸漸放棄找尋的杜柏青的面前,他抬起頭的同時,也發現了那顆近在咫尺的鑽石戒指,他欣喜地拾起戒指,才發覺那屬於自己真正的珍寶其實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跟前。
「以倩——」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找戒指找得頭腦發暈了,翁以倩怎麼可能會再折回來?
「我跟則邦已經著手辦理離婚的手續了!」翁以倩一臉的淡漠神情,好像已經不覺得這件事是值得喜悅的了。
「真的——」一下子,所有的好運又接踵而來.杜柏青輕輕地抬起翁以倩的右手,依舊是半跪的姿勢,「以倩,嫁給我!」他拿著那顆依然閃閃發亮的戒指,一臉溫柔多情,令翁以倩看得不禁心折。多麼想答應他的求婚,多渴盼未來的每分每秒都有杜柏青的陪伴啊!
但她卻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傷心地咬著下唇,說出了違背自己心意的話。
「不,我不嫁給你,我會跟則邦離婚,但我也會跟著他離開!杜柏青,你不要耍我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把剛才自己親眼看見的那一幕忘掉嗎?」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她是心痛的,沒法讓自己完全釋懷,即使,她也寧願自己能當個傻瓜,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不准你走!」他快速站起身來追上她,用力將她攬入懷裡,「你這傻瓜,問問你自己的心,也同時看看我的心,如果我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我何必向你求婚,我大可以繼續遊戲我的人生,我又何必為了取悅你而大費周章地設計這戒指,並經由國外的一流技師,將這只象徵我所有的愛意的戒指打造出來?以倩,我是荒唐過,但那些都過去了,如果我的心裡還對那亂七八糟的感情捨不得放棄的話,就罰我不得好——」
她趕忙摀住他的唇,他說她是傻瓜,那他又何嘗不是呢?竟為求得她的原諒,什麼胡言亂語都說了,就算他不要她,她也不會狠毒到希望他會發生什麼不測啊!
「別說了!你說這些做什麼呢?如果你的心真的是專注於我一個人的話,為什麼又會有方纔那一幕情景出現,你若真愛我,就不可能會抱著另一個女人——」她背過身子,不敢面對他那雙深情的眼眸,她害怕自己的軟弱,而另一種因自卑而產生的懼怕也在她的心底不斷地蔓延。
今天,她會看見這一幕,難保往後他們倆在一起之後不會發生,杜柏青現在擁有權勢以及地位,而她卻已經歷了許多的滄桑,她不要只是短暫地擁有,那種失去的痛苦已不是現在的她所能夠繼續承受的了,與其如此,不如此刻便將它了斷——
「看著我!我不許你這樣枉顧我對你的那片真情,我承認,剛才是我一時失控,但相信我!以倩,不是我主動的,我終究是推開了她,我對她,或任何女人並不存在著愛情,只有你——」他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能看入他的靈魂深處,「你能否認得了我眼底那熾熱的火苗不是為你燃起的嗎?那是任何人也沒法激起的啊!過去那些年,我不否認我的生命中陸續有女人經過,但都過去了,以倩,你的一切不也都希望讓它過去嗎?我們之間所要的是未來,用我倆的愛一同去經營的未來,這不是我們一直以來所渴盼的?」
她咬著下唇強忍住淚水,聽到他字字真切、句句深情的話語,怎教她不投降呢?
「但——我——」她依舊不能放心啊!
「不會再有類似剛才的事發生了,只要我們宣市結婚,我的那些過去便會自動『斷電』!」他舉起右手準備要立誓。
翁以倩看見他那副模樣,不禁笑出聲,但又趕忙收斂笑容。
「不氣囉?」他輕聲探問,見翁以倩猶豫了—會兒,才悄悄地點了一下頭,他壓在心頭的石塊才逐漸放下。
他再次遞出鑽戒:「這戒指,代表著我所有的心意及對你濃密的愛,用它圈住你一生一世,讓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懷裡,答應我吧!以倩,讓我加入你往後的人生。」
「不准再有剛才的事發生,不然——」
「不然我任你宰割。」他立刻接口。
「真是一點建設性也沒有——」她埋怨地輕捶了他—記,「不過,勉強可以接受!」她笑著躲入他的懷中,找著了她今生最終的避風港。
聽見她的話後,杜柏青愉悅地攔腰抱起了她,並在空中旋轉著。他將自己的頭埋入她的髮絲,已無法形容自己內心裡的感動了。一個大男人若是哭的話,真的是挺難看的,不過,當他將握在掌心的鑽戒套入翁以倩的無名指時,他的眼角真的濕了——
這是他等待了多年的女人啊!即使失去了所有,他也不會在乎,當年屬於童稚的純純愛戀持續至今,是多少人盼也盼不著的啊!而他卻是如此幸運,多情的他最後的港灣是自己放下了所有感情的初戀。
這輩子,他將用盡所有的愛層層包圍住翁以倩,讓她永遠沐浴在他的深情裡;這些年來本該屬於他們之間的一切,他都要加倍地給予、付出,讓她完全地感覺到他對她的愛是多麼的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