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游歎了口氣。問題是,他真的想負責啊!
替她拉好了裙子,他開始發動車子。
「去哪?」江以安問他。
她又還沒有告訴他她住在哪裡,他該不會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連她家在哪裡都知道吧?
「到我家去,我替你上藥。」
因為時常會受些小傷,所以他家裡準備的藥一直很齊全。現在她的瘀傷需要好好上藥,順便推拿一番,瘀血才散得快。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老天,還要到他家去啊!
「是嗎?」雷少游白了她一眼。才一個下午下來,原本的小傷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真的要讓她自己處理,到了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他根本不敢想。
望了江以安的腿一眼,他簡短地下了結論,駁回了她的請求。
「不行,我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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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的房子!」
走進雷少游的居處,江以安就禁不住讚歎起來。
雷少游住的地方位於台北市東區某一棟大廈的十五樓。雖然不是獨門獨院的花園洋房,但是就一個單身漢而言,六十坪的樓中樓也實在很舒服了。
全屋原木的裝潢,再加上藍色的牆,充分顯現出獨身男人的個人風格,看得江以安目不轉睛。
「乖乖坐著別動。」雷少游笑著拉她在沙發上坐下。
真正的雷家大宅現在正由大哥雷少宇住著,這裡只不過是他停在台灣時的臨時個人居處,一年住不到四個月。不過由於這房子是三哥雷少昊特地替他設計的,他自己也很滿意,所以他每次回來都住在這裡,反而不大回在中壢的老家。
「把絲襪脫了!」
雷少游的一句話把江以安從驚歎中喚醒。
「我自己會擦,你把藥給我就好了。」她望著跪坐在自己身前的雷少游,他手上拿著一個藥水瓶子,像是打算替她上藥。
她可不要再讓這個男人亂摸大腿,平白被人佔去了便宜。
「別開玩笑了。」雷少游皺了皺眉,「抹了藥之後還要揉開瘀血,你的手勁根本不夠。」
瞧她的腿腫成那個樣子,不好好推拿一番,瘀血根本散不了;若靠她自己揉,恐怕揉到明天早上也好不了。
不要,那好痛!」她江以安生平什麼都不怕就是怕痛。
「你要自己脫還是我替你脫?快點選一個。」雷少游根本不理她的抗議,只給她兩條路選。
「我都不選。」江以安硬是不肯選。
雷少游沒有開口,只用他那雙豹子似的眼灼灼地盯著她,就好像是在說:別囉唆,快選一個!
「呢……我自己脫好了。」江以安的聲音越來越小。
奇怪,為什麼她非得聽他的?江以安心裡實在有些不平。下過,如果她不從,她相信他真的會親自動手。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了不要讓場面太難看,她還是自己來好了。
紅著臉脫下絲襪,江以安根本不敢看雷少游。
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更何況絲襪對女人而言是一件非常私密的東西,今天她在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面前脫下絲襪,她實在是覺得很難堪。
雷少游暗自吞了口水,強迫自己維持淡然的神色望著江以安。
江以安有著一雙足以使任何男人心動的修長美腿,只不過是看著她脫絲襪而已,那樣單純的動作莫名地帶給他一種遐思,使得他一陣心蕩神馳。
「好了,會有點痛,你忍耐一點。」
雷少游的聲音有些粗嘎,說完,大手便撫上了江以安的右腳。
江以安閉上了眼睛,首先感覺到冰冰涼涼的藥水抹上了自己的腿,之後便感到雷少游那略帶粗糙的左手開始在她的右腿上揉著。
起初還沒有什麼感覺,沒想到雷少游的手勁越來越強,越來越重,讓她感到疼痛萬分。
「好痛!」江以安大叫出聲。
「忍一忍。」雷少游只是簡短地安慰她,並沒有減少手上的力道。
「好痛!」江以安已經掉下淚來了。從小到大,她最怕痛了,每次只要一痛,她就會哭得驚天動地。
「真的好痛!我不要了!」她開始捶著雷少游的肩膀。
「再一下子。」
他沒想到她這麼會哭,才說不到兩句話,就已經滿臉都是了。不過他並沒有停手的打算,也只好任江以安捶著他了。
「討厭!」
江以安從來沒有想過揉散瘀血也會這麼痛,捶打了老半天,她想雷少游是不可能會放手的,只好死命地力抓著他的肩膀,緊咬著牙根。到了最後,她連抓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抱著雷少游的肩,靠在他的背上哭了起來。
「好了。」也不知揉了多久,雷少游終於放開了手。
雖然他停下了推拿的動作,江以安沒有離開他的肩膀,她還是趴在雷少游的肩上哀哀地掉著淚。
「別哭了。」雷少游笑著把江以安從自己的背上拉開,看見些淚流滿面,他口氣輕鬆地嘲笑著她,「這麼會哭!你再哭就要熔掉了。
「好痛啊!」江以安的口氣帶著埋怨。
他用這麼大的力氣做什麼!真的想讓她痛死嗎?
「不哭,不哭。」雷少游笑著用拇指抹掉了她臉上的淚。
「都是你害的啦!」她忍不住又開始抱怨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在這個男人的懷裡撒嬌,接受他的呵護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讓她有一種被人驕寵的安全感。
「是,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雖然知道江以安說的話很沒道理,但是雷少游還是向她陪著笑臉;只要她不哭,要他說什麼都行。
「討厭討厭,我最討厭你了!」得到了縱容,江以安的心時裡有些甜絲絲的;她開始像是在發洩似地,一邊哭,一邊死命捶著雷少游的胸膛。
「好,你討厭我。」雷少游也笑了。
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怕痛,還真是有些孩子氣啊!
他輕輕地抓住了江以安的小拳頭,低下頭細細吻去了殘留在她臉上的淚水。像是感受到雷少游的愛憐一樣,江以安停下了手,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