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沒頭沒尾的問話,江以安不山得疑惑地抬起頭望著新堂徹。
他在說什麼啊?
新堂徹的雙眼一直盯著抓住江以安的那兩個男人,又問了一次:「你們兩個人是誰?」
「我……新堂先生,我是山田啊!」右邊的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正顫抖著。
「我沒聽過。」
就看新堂徹皺起眉,右手伸向了腰間的武士刀,刀光一閃,江以安根本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就覺得原本被抓著的右臂一鬆,一股溫溫熱熱的液體噴在她的臉上,站在她右邊的男人頭頗又飛了小去,剎那間就結束了生命。
「啊——」
而對著突如其來的暴行,江以安不禁尖叫了起來。望著那個男人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雖然沒有了頭,全身還是不斷地抽搐著,她突然覺得,那噴在臉上的溫熱液體彷彿霎時降溫了一樣,帶結她滿身寒意。
「江小姐,快!」原本站在她左邊的男人突然間一把拉住了她,趁亂疾步向外跑去。
被人這麼一拉扯,江以安直覺地認為他們應該是來救她的人,連為被殺的人傷心。驚訝的時間都沒有,就跟著那個男人開始向外跑。
「有人潛入,快抓!」新堂徹大叫。
四周的人發現情況有變,也開始追著江以安,而其它早先潛人新堂徹陣營的人此時也紛紛出面,開始阻擋其它人的追捕行動;另一方面,從另外幾間倉庫的後方也出現了一群人,那是雷少游原先就埋伏在周圍的人,他們也加入了激戰,場面霎時亂成一團。在前面奔跑著的江以安只聽到身後不斷傳來槍聲,人們的吶喊喊聲,卻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
「老大,我們被發現了。」帶頭的男人一邊跑,一邊從西裝上衣的口袋中掏出對講機,向雷少游報告著。匆匆說完,他又帶著江以安住空地的另一頭跑去。
「那裡有一輛車,上了車就好了。」他對江以安交代。
今天早上,雷少游的手下就已經找到了江以安被囚禁的地點,他們兩個人混了進來,原本是打算依計畫在前往約定地點的途中載著江以安逃走的,沒想到那麼快就被新堂徹發現了。
掙開了好幾隻想要抓住他們的手,也驚險地躲開了不知道多少發的子彈,兩個人終於跑到了停在一邊的車旁。
「快,快上去!」男人替江以安開了後座的車門,一邊催促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撲半跌地進了後座,江以安累得趴在座位上喘氣,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喘了許久,好不容易脫離那種幾乎快要窒息的感覺,江以安才發現男人根本沒有進車子裡。
怎麼了呢?
江以安疑惑地抬起頭往車窗外看去,窗外的景象又讓她嚇了一跳,心臟像是要從口裡跳出來一樣。
新堂徹正拿著沾滿了血的刀,倚著車門看著她。「江小姐,運動夠了嗎?你可以出來了。」
他的臉上掛著一個冷冷的笑容,映襯著接近黃昏的天色,火紅的夕陽照著染了鮮血的刀身,形成一幅極詭譎的景致。
瞄到車門邊的地上躺著一個男人,江以安閉起了眼,沒有勇氣去看。
她失敗了。不知犧牲了多少人的生命,她還是脫逃失敗了。
「惡魔!」咬著牙,她只能含淚說出這句話。
他到底還要再殺多少人才會滿足?
新堂徹笑了,「江小姐,你的形容能力還是沒有進步啊!」
陰陰冷冷的笑聲,就像是從地獄的最底層傳來的聲音,讓人聽了不由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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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綁著江以安雙手的粗麻繩,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新堂徹把她拉到了空地的東邊。
兩邊的人大部分都還沒有發現江以安被捉了回來,還在激戰廝殺著。
新堂徹一把將江以安推到地上,——一腳踩著她的背,大叫道:「雷少游,你要不要看看誰在我手?」
聽到他的話,兩邊的人很快就停止了打鬥,紛紛望著他們。而新堂徹的人馬幾乎立刻就取得了優勢,制伏了雷少游的手下。
「小安!!」在人群當中的雷少游停了手,心焦地望著被新堂徹踩在腳下的江以安。就算是站在這麼遠的地方,他還是可以看見她的臉上有好幾處瘀青,這幾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
「少游……」江以安沒有辦法挺直身子,只能擠命扭過頭去,尋找著雷少游的身影。
終於,她找到了!雷少游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有他的,也有別人的;此刻他正憂心忡忡地望著她。
「雷少游?你很不守信用。」新堂笑了,「看樣子我留太多時間給你了?讓你迫不及待得想提早死是嗎?」
「放了她!」不理睬新堂徹的冷言冷語,雷少游還是要求他放了江以安。
「作夢?你殺了我弟弟,我當然要加倍討回來,讓你嘗到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她只是什麼事都不知道的大學生,你有什麼事儘管衝著我來,放了她!」
「嘖嘖,」新堂徹嘲弄地搖搖手。「雷少游,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想保別人的?不過那倒讓我知道你到底有多重視她了,這樣玩起來會更有趣!」
「放了她,我什麼都答應你,」雷少游大吼。
「少游,不要。」聽了雷少游的話,江以安開始在新堂徹的腳下拚命掙扎。
她不要雷少游為了她送命!
到底還要再死多少人呢?
夠了,已經夠了!
「囉唆!」新堂徹不耐煩地踢了江以安的背一腳。
被硬皮的鞋尖一踢,江以安痛得直吸氣,禁不住痛苦的呻吟出聲。
「你到底想怎麼樣?」聽到江以安的呻吟,雷少游更擔心了,大聲地問著。
「就照原來說的,你先斷了四肢,我就讓她好死。」新堂徹說得很輕鬆。
新堂徹的話一出口,空地上乍時寂靜無聲,每個人都驚訝地吸了口大氣,沒有想到新堂徹真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