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討厭女人拉著他的衣角,尤其是這種卑劣的女人。
「你為什麼總是把我當隱形人?」她受夠他的漠視了。
「對一個撒謊的女人是不需要重視的。」他連看她一眼都嫌麻煩。
「我並不是故意的。」這種日子,比打入冷宮還慘。
「你已替你自己解釋過很多次。」他不想再聽她那些聽起來合理,實際上卻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慾的理由。
「我說過我愛你。」他不可以就這樣否定她一切。
「我也說過我不愛你。」他冷淡的說道。
「我們好像陌生人,這種感覺讓我感到不安。」她需要他的愛,為何他就是不肯將愛給她。
「我們永遠會是陌生人,在這一輩子。」拉斐爾著冷峻的神情,匆匆離開桑融雪的視線範圍。
※※※
瑪麗皇后公園
據說四季如春的瑪麗皇后公園內開的玫瑰是最美的。此刻在水鳥聚居的美麗小湖旁,正坐著兩個撐著陽傘的華麗女子。
「我是不是做錯了?」桑融雪幽幽的看著前無憂無慮的水鳥。
最近,拉斐爾對她幾乎不聞不問。沒結婚時,他還會跟她拌嘴,可是,現在她和他簡直形同陌路。
「拉斐爾最近都沒回堡裡。」尚洛莉發覺兒子待在城堡裡的時間愈來愈少,幾乎都不見著他的身影。
「嗯!他都住在西堂。」他是故意的。
一思及此,向來就堅強的桑融雪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孩子向來就只會傷人的心。」尚洛莉太瞭解和自己生活將近二十九年的兒子那如木頭的個性,但沒想到才新婚十來天就搞這種事。
這樣下去,她會一直見不著他的;她不要見不到他,不要這樣過一輩子,一定還有什麼可以挽救的辦法。
桑融雪望著清朗的天空,心裡不停想著她該怎麼做……「你搬去西堂跟他住,天天纏著他,每分每秒都別放過和他相處的機會。身為女人,就該利用上天賦予你的天賦才是。」尚洛莉轉動著陽傘,看來明天也是好天氣?桑融雪看著笑意濃厚的婆婆喃喃道「天賦……」她懂了。
※※※
倫敦外郊冥獄界西堂
桑融雪是第二次來到這裡,離上一次到這裡大約有一年多了吧!
上次她是以被救人的身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離開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而今天她卻是以幻影老婆的身份進入西堂。
真是諷刺!
「我是幻影的妻子桑融雪,麻煩你通報一聲。」桑融雪朝大門守衛說道。
「請稍待。」
桑融雪放下簡便的行李,手上拎著昨晚熬的雞湯在一旁等待消息。
「他現在不在,熾神請你進去。」守衛打開大門,讓桑融雪進入。
在一旁負責接送來客的黑色房車,載著桑融雪進入西堂內部。
車子經過綠林大道及櫻花林,西堂裡頭的設計跟東堂是一樣的,只是所取的名字不同。東堂是分春、夏、秋、冬四園,西堂則是柳、松、榕、柏四莊。
車子在柳莊停下,桑融雪拿著行李及雞湯下車。「歡迎,我是熾神楚柏。」楚柏接過桑融雪的行李,帶著她進入柳莊的碧海齋。
「這裡是幻屋,是尚斐和我們三神住的地方,待會兒尚斐就回來了。」楚柏安靜的退出幻影的屋子。
桑融雪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點。
拉斐爾結束一天的任務,回到幻屋。當門打開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處處避見的人。
「誰准你進來的?」居然連西堂她都有辦法進來。
「熾神。」
「滾回你的城堡,回去當你的公爵夫人。」他不想見她。
「我說過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尊貴的名分。」笨蛋!
「我說過不可能,你能得到的就是這些。」女人就是這樣,一得到就要更多。
「我不要這些,我只要你。」她才不希罕這些庸俗的錢財。
「癡心妄想。」他輕哼。
「我要留下來陪你,盡一個當妻子的本分。」
「我不需要妻子這種東西。」他從來就不想要這種礙眼的東西,要不是這女人說他強暴她,他根本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娶了這個撒下溫天大謊的女人。
「你是男人,也是會有需要的。」她就不想信他不碰她。
二十九年來,他還沒碰過叫「女人」的這種動物的身體。他哪來的需要?
「即使我有需要,也不會找你來滿足我的慾望。」
「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可以找別的女人來解決你的慾望。」只要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她就醋勁大發。
「你嫁的是我的爵信,不是嗎?」
「我說了數百遍,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那些東西。」這何他總是把她當成那種女人?
「我對你沒性,看見你就倒胃口,你別妄想我會跟你上床。」
「拉斐爾——」他怎麼可以把她貶得如此不值?
拉斐爾陰冷的黑眸中閃著不耐的訊息。「在這裡不准叫我拉斐爾。我是西堂的殺手尚斐,這是我在西堂的身份。」
「尚斐,你……」桑融雪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兩條路讓你選擇:要留在這裡,就得離開我的視線,不准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第二個選擇是滾回城堡,當你的公爵夫人。」拉斐爾無情的雙眸正透著邪壞的光芒。
桑融雪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拉斐爾,這是她之前所認識的拉斐爾嗎?為何他有如此多的面目,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是冷漠的那一個?或高高在上的夏洛特公爵?還是這個邪惡如惡魔的幻影?
她有點茫然了……一切就如羽韻所說的一樣,她真的不瞭解他……「女人,快將你的答案告訴我。」拉斐爾如幽靈般的冷淡聲音適時進入她仍嗡嗡作響的小腦袋裡。
她呆望著眼前陌生的拉斐爾。那些選擇,她都不要。她只要她的拉斐爾……「我……留在這裡。」她哽咽的說。
只有這樣,她才能每天看到他。
「很好,那就別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拉斐爾噙著一抹邪笑走上樓,刻意忽視桑融雪眸中的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