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架後突然探出二顆頭,好奇的盯著門後的觀月郁彌,非但沒有惡意,反倒還露出對她表示友善的笑容。
「是你。」花架後的女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身後的小男孩也學著女人拍著自己身上的泥土。
觀月郁彌一臉不明所以,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然認識她?「不好意思,未經過同意,我就擅自進來。」她連忙表示自己的無心。
「沒關係,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常來。」女人笑得開心,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頓時顯露無遺。
「你認識我?」雖然她來東堂好些時日了,卻只認識黑月及邪月,其他的人就不用說了,更何況是眼前這個美麗如精靈般活躍的女人。
只是,這女人好面熟……觀月郁彌在腦海仔細的回想著,她肯定自己曾在哪裡見過眼前這名漂亮女子。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竄進她腦中--
「你是名聞國際舞台的精靈舞者任羽韻?」她看過她的表演,那是一場非常好的演出。
她沒想到,她竟然會在東堂看見已消失數年的國際偶像。
「哇!沒想到暌違舞台這麼久,還有人記得我。」任羽韻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笑容。
「你消失的這些年……都在這裡?」一個聞名國際舞者怎麼會和黑社會有關聯?
「是啊!」任羽韻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你……」她有點迷糊了,但一個赫赫有名的舞者莫名的消失在舞台之後,竟將自己藏身在這裡,這才是讓她想不透的。當時事業如日中天的她,為何會一聲不響的離開,埋沒在這裡種花?
「我知道你很納悶,但這一切都是緣;這是我兒子馥羽揚,他今年二歲。」任羽韻抱起俊美無比的兒子,高興的介紹著。
「他好漂亮。」觀月郁彌第一次發現小孩子也可以長得如此漂亮和……呃……冷漠。
她發覺這個小男孩有一種異於其他小孩的凌人氣勢,才二歲就有如王者般的注視著她,而且還一副不怕生的模樣。
「他跟他爸爸同一個模樣,都是這副臭樣子。」說歸說,任羽韻還是心疼的啵了兒子一個熱吻。
「你嫁給了東堂的人嗎?」
「對,我老公就是索命羅剎--魅影。」一提及心愛的老公,任羽韻又是滿滿幸福的雲朵。
來東堂之後,她聽邪月說過冥獄四煞的事,沒想到四煞之一的魅影竟是任羽韻的老公。
「聽邪月說,你和黑月很熟?」任羽韻走到觀月郁彌身旁打量著。
嗯!果然是個標緻的古典美人胚子,沒想到黑月的喜歡的是這種味道的。她還一度以為黑月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上女人,搞了半天,原來要這種有氣質、又溫馴的小天使才符合他心目中的人選啊!
「還好。」觀月郁彌淡淡笑道,一雙漆黑的玉眸飄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愁。
她和黑月除了上床,大概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像現在,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也沒說過話,她甚至以為,這是一場夢呢!
「少來了,邪月說你們上床了。」這才是令她跌破眼鏡的,沒想到黑月竟會對乖乖女下手。今日一見,果然是值得他下手的好貨色。
「呃……」一朵朵紅雲飛上了觀月郁彌白皙的臉蛋,怎麼她和黑月的事就好像是透明窗似的讓人一目瞭然?
任羽韻賊賊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黑月這個男人雖然孤僻、冷傲了點,又目中無人、囂張了點,外加市儈了點又差了我老公那麼一點,但基本上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呵呵,真爽。誰教黑月那傢伙上次去巴黎拿資料時,不幫她帶新品種的香檳玫瑰種子回來,這次她可報了這個老鼠冤!
「我想也是。」她若有所思的說著。
她愛了他六年,整整六年,她的心一直懸掛在他身上,未曾忘記過,一直到這裡,她才知道自己當初遺落的那顆心是懸掛在他身上,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只是,他似乎沒發覺她一直懸掛著她六年前那顆愛他的心。
他大概也忘記那夜沾滿血腥的事吧!記憶又再次擾亂了她的思緒,她又想起那夜那雙冷漠中帶有溫柔的眼眸……
「在想什麼?」任羽韻發覺觀月郁彌眼中浮現的異樣。
觀月郁彌輕輕笑著並未回答,正當她想問黑月的行蹤時,身後的玻璃門被推開來,一名長相與小男孩同樣陰美卻更為冷峻的男子踏進花屋來。
「老公。」任羽韻高興的奔到魅影懷中,一點也不介意還有旁人在場。
魅影那雙不帶感情的東方黑眸在見到懷中的妻子時,頓時盛滿柔情。「就知道你在這裡。」他接過兒子說著。
「我也知道你會找到我啊!」她無視觀月郁彌的存在,賞了魅影一個熱吻。
「走吧!」魅影不自在的說著,他還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和老婆親熱,偏偏他這個熱情如火的老婆老是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就當著大家的面和他上演一段火辣吻戲。
任羽韻點點頭,轉過身對一臉呆愣的觀月郁彌幸福笑道:「我老公回來了,不和你多談,改天再去找你喔。」說完,兩夫妻倆一臉幸福的帶著兒子離開花屋。
觀月郁彌看著兩人恩愛的背影,一股落寞油然而生。什麼時候,她才能和任羽韻一樣被捧在手心上寵著、呵護著。而不再面對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沒有溫度的眼眸和沒有心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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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黑月迅速、敏捷的走上樓,在屬於自己的黑暗中微喘著氣;他靜靜的凝視著黑暗的四周,忍受那難聞的血腥飄散在空氣中。
他熟練的拿起藥物及紗布在受傷的手臂上包札著。
「黑月?」觀月郁彌輕輕推開門,在黑暗中逡巡著那道她熟悉的身影。
「誰准你進來的?」他冷得像冰山的言語中挾帶著濃濃的怒味,令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呃……」觀月郁彌縮回手,靜靜的站在門外,不敢有任何進入的舉動,生怕自己惹怒了眼前的他。
數天未見,他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怒氣?在他莫名消失的這幾天內,他去了哪裡?他的消失和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讓她好生思念。
誰知這要命的相思卻讓他冷得像冰的言語給刺得煙消雲散;她不懂,她哪裡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