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投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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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他一點嫌惡感也沒有,她這種率直的行事作風對他而言還挺新鮮的,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要如何「解救」他?

  所以,他就乖乖地被她牽著走!

  「嗯:外頭的空氣舒服、自由多了!」

  自由?拓郎不曉得外面的空氣自不自由?他只知道妮琪雙手扶著露台欄杆,迎著夜風仰起臉、闔上眼,讓風柔柔吹拂著她宛如金色波浪的秀髮的模樣,簡直就像坐在巖礁上的美人魚般引人遐思。

  「好美——」他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是啊!今晚的夜色的確很美。」

  妮琪睜開眼,以為他指的是眼前明月高掛的美景,於是贊同地附和。

  「陪我跳支舞吧!」

  她伸出手,向他提出邀請。

  「沒有音樂,你想跳什麼樣的舞步?」

  他握住她柔嫩的小手,覺得今晚的自己似乎有些瘋狂。

  妮琪輕輕哼著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歌,兩人很有默契地隨歌起舞,踩著一致的步伐,沉入了兩人世界中。

  廳內的嘈雜聲在一瞬間消音,遠籐拓郎耳中只能聽見妮琪美妙的歌聲。

  他一手輕握著佳人柔莠,一手輕攬著她的纖腰;雖然曾與無數美人共舞過,但他此刻的心情卻像是跳生平第一支舞般,令他有些忐忑。

  她究竟是誰?

  她靜立時是如此優雅出眾,起舞時是如此婀娜多姿,在他所見過的女子中,她是頭一個能令他神魂顛倒的。

  她會是什麼身份?記者?商業間諜?或者是半夜十二點整便會消失的灰姑娘?

  「打擾了——」

  此時,自己的白馬王子被人「拐」走的河合亞紀,卻不識相的出現在露台入口前。

  「有事嗎?」

  妮琪停下舞步問,面對著對方眼中難以掩藏的妒意,她倒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悠哉樣。

  「請問小姐貴姓?」亞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真抱歉,而在場賓客中也似乎沒有與你同行的友人,我記得我們不曉得你方不方便將姓名告知,方便我查對賓客名單?」

  「你查不到的。」妮琪坦白告之,「我根本不在宴客名單中。」

  拓郎原本要出面為她解圍,佯稱妮琪是他帶來的女伴,卻沒料到妮琪竟老實招出自己未受邀請的事實。

  「你承認你是『非法入侵』?」

  亞紀一臉勝利者的得意表情,以嚴重的語氣指控妮琪。

  「今天的晚宴是嚴禁拍照、錄音的,我懷疑你是記者,所以,請你合作一點,讓警衛搜身,否則我就要麻煩你走一趟警局!」

  「河合小姐,我想——」

  拓郎正想幫她求情,但兩個女人卻各自行動起來,一個揮手招來警衛,一個匆忙在他頰邊留下一吻便往廳裡跑。

  「再見!」

  不等警衛來抓,妮琪便靈活地鑽入人群中。

  會場內霎時一片混亂,六名身材魁梧的警衛在人群中追趕,卻見她滑溜得像條泥鰍,一眨眼的工夫就溜到了樓梯口。

  頑皮的她朝警衛們扮了個鬼臉,手上不知何時拎了個碎冰桶,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她將碎冰往階梯上一倒,扔了桶子便跨上樓梯扶手,像表演特技似地一路滑下。

  幾名警衛急著下樓追趕,結果腳踩碎冰一個個摔得四腳朝天,沒人注意到遠籐拓郎已趁亂搭著電梯下樓。

  「妮琪!」

  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等他追出別墅外,只能遠遠目送著騎著機車消逝於夜色中的美麗身影。

  「看來灰姑娘忘了留下她的玻璃鞋了——」

  他悵然若失地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喃喃自語。

  ☆ ☆ ☆

  高中時期的好同學成了灸手可熱的年輕畫家,在畫展的開幕茶會上,遠籐拓郎自然也蒞臨捧場,應記者的要求和畫家好友合照。

  「大家儘管拍,只是別忘了今天的主角是柴田大師,照片應該放在藝文版,而不是財經版,別搞錯!」

  他對著一名熟悉的財經記者說。

  在記者們心滿意足的散去後,遠籐拓郎才總算得空和好友聊聊近況,並且跟幾個藝文界的朋友們交談。

  但是,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飄過他眼簾,吸引了他的視線。

  會是她嗎?

  看著紅帽下身著軟呢連身洋裝的窈窕身影,一雙棗紅長靴上的修長玉腿如雪雕般勻稱,教人忍不住發出讚歎。

  借口賞畫,拓郎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一幅名為「極光」的油畫走去,在紅帽女郎身後站定。

  「妮琪?」

  紅帽女郎翩然轉身,朝他嫣然一笑。

  「嗨,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他很高興她還記得他,「你也是柴田的畫迷嗎?」

  妮琪甜笑著搖頭,「我是被美術館外的那幅『極光』海報給吸引進來的,我對柴田大師的畫作一點概念也沒有。」

  「你喜歡這幅畫?」她正站在「極光」前。

  「嗯,它讓我想起去年我在加拿大黃刀鎮上所看見的極光,像霧、像飛羽、又像舞動的火焰,和這幅畫幾乎一模一樣。」

  她突然將視線由畫作移到他臉上,「你知道極光形成的原因嗎?」

  「是由快速運動的電子或質子,撞擊稀薄高層中的大氣層所造成的,對吧?」他可沒那麼容易被考倒。

  「據說,太陽閃焰會在瞬間釋放熱能,產生五千萬度高溫雲塵,所釋放出的太陽風影響了地球磁場而顯現出『極光』。」她俏皮地眨眨眼,「這是另一種說法。」

  「你喜歡科學嗎?」極少有女孩會以科學作為閒聊的話題。

  她神秘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往下一幅名為「瞬雷」的畫作走去。

  「這幅畫讓我想到赫曼.赫塞的詩——雷雨前的一瞬。」妮琪望著跟隨她而來的遠籐拓郎,以微帶挑釁的口吻問:「這位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在日本似乎沒什麼名氣,我想你大概也沒讀過他的作品吧?」

  這是考試嗎?

  剛才是科學,現在是文學,遠籐拓郎總覺得她似乎故意在測試他的涵養。

  然而,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腦袋裡所有的知識可是能編成一部百科全書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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