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你要找誰啊?」
「喔……我……是要來……」
對方一問芊姬的用意,她就開始覺得不好意思,認為自己太厚臉皮,拚命的結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啊!我知道了!小姐你是來應徵看護人員的,對吧?」
「咦?我……」
「請跟我進來。」
尚未回答婦人,對方已逕自走人屋內,於是芊姬當然尾隨在後,總之應該是可以看見賴謹暉先生吧?
一進大廳,芊姬看見裡頭有五個人,一對夫婦、一名中年男人、一個長得嬌俏的女孩子,和一位長相不錯、看來卻有點狡詐的年輕男子。
加上帶她進門的婦人和自己,一共七個人,站在豪華得不像樣的大廳中,還嫌太空曠。
跟在婦人的身後,看她對著那些人鞠躬作揖的模樣,芊姬馬上猜到,帶自己進門的婦人,一定是賴家傭人。
「老爺、夫人,這位小姐是來應徵看護人員的」
經傭人一說,芊姬本想解釋,不料年輕男人笑了出來、開始說話,害芊姬沒機會開口。
「呵呵……居然又有人來應徵看護人員,這是第七個了吧?小姐,希望你是個LUCKYSEVEN啊!」
男人呵呵的笑著,眼睛斜睨打量芊姬全身,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呼……真無聊,反正過沒幾天,她一定會被哥哥趕走,我先上樓去。」
嬌俏的少女,插了一句話之後,傲幔、不屑的看了芊姬一眼,便走上雕花的迴旋樓梯。
倏地消失在迴旋梯的紅影,眩得芊姬一陣頭暈眼花,莫名其妙慘遭別人白眼,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
「咳!大哥,還是跟這位小姐說說謹暉的情形,讓她有心理準備,不過我想她可能也做不了幾天吧?」
一聽到賴謹暉的大名,芊姬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的豎起耳朵,準備聽聽賴謹暉的狀況。
最初,中年男子的話還算悅耳,她以為這位中年男子是個好人,沒想到這個人的但書,充滿瞧不起她的氣息。
芊姬難以忍受的攢眉並嘟起小嘴,心想:怎麼回事啊?
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那對夫婦,看了芊妲一眼,頗有威嚴、且年紀最長的男人開始說話。
「小姐,貴姓?」
「我姓黃。」芊妲微微點頭答道。
「黃小姐,我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來這裡工作,薪水和福利自然不會虧待你,一個月的薪水是七萬元整。
我們要全天候的看護人員,所以黃小姐必須住在這裡。當然,食宿這裡都會提供,而你的工作內容,就是照顧我兒子——賴謹暉,只是先說清楚,我兒子的性格有些陰沉、脾氣也很暴躁,希望你多忍耐。」
「啊!怎麼會?」
對方說完,芊姬發出好大聲的疑問,她實在是難以置信。
記憶中,賴先生是一個幽默風趣、不太計較,非常大方的企業家啊!怎麼會性格陰沉、脾氣暴躁?
「呵呵呵……小姐,看你的樣子好像認識我堂哥。」
年輕男子呵呵笑的表情,讓她覺得很討厭。
「我、我其實今天是來探望賴謹暉先生的,我還帶了一些鮮花和點心。我非常景仰他,也很擔心他,所以想看看他的情形,雖然他並不認識我……嗯……我要怎麼說呢?」
芊姬抓住機會說明來意,只是聽見賴父形容自己兒子的性格,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總之,我覺得賴先生不是那種性格陰沉、脾氣暴躁的人啊!
請賴先生讓我看看他吧!」
芊姬理所當然的說著,行了個九十度鞠躬禮,引起大家的注目。
「我兒子出車禍前確實不是那種性格,既然小姐不是來應徵,是來探望我兒子的話,就請跟我來。」
景仰自己兒子的少女不少,但提起勇氣來看他的,這位小姐是第一個,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讓賴父頗為感動,即使是陌生人,讓她探望自己的兒子又何妨?
「謝謝!」她跟著賴正毅上樓。
嚴肅的賴家長者緩下了口氣,帶芊姬上樓看謹暉,畢竟對方是抱持好意來探望自己的兒子,他沒理由拒絕。
兩人到達一間極為安靜的房門前,賴正毅敲了一下門,立刻主動轉動門把。
沉靜的房間內,謹暉靜靜坐在床上看書,窗簾拉上,瞧不見玻璃窗外的景色,只有穿過窗簾的陽光,點點散落地面。
「謹暉,有位黃小姐來探望你。」
被父親一喊,謹暉身子顫動了一下,慢慢地轉過臉孔,看著眼前不熟悉的小女人。
當芊姬看到謹暉時嚇了一大跳,他表情冷漠、毫無生氣,彷彿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般的孤傲、寂寞。
與以前在她腦海中的印象截然不同,現在他既恐怖、又可憐……
「你……你好……賴先生……」
對方難以親近的氣勢,讓芊姬說話不自覺緊張,又開始結結巴巴。
「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賴正毅退出房外,留下芊姬和謹暉兩個人。
謹暉陰鷙不友善的雙眸瞪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地繼續看自己的書。
「賴先生……」
邊叫著對方,芊姬吞了口口水徐徐接近他,還把自己準備的點心和鮮花捧在胸前,準備送給他。
「這是送給你的……」
她走到床緣接近他,將自己手裡的鮮花、點心送到他眼前,希望他可以接受她的心意。
「滾出去!」
豈知,送到對方面前的禮物,被迅雷不及掩耳的用力推開,全部掉落在紅色的地毯上。
而且,她還被他送了一句相當刺耳的——滾出去!
怎麼會這樣……他真變得跟她記憶中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他是多麼自信,全世界彷彿在他腳底下,現在他竟蠻不講理的拒絕別人,一點都不像有著大氣度的人。
從他不友善又兇惡的表情看來,用暴躁和壞脾氣形容他,確實再符合不過了!
為什麼他的心會扭曲成這樣?他不是既幽默又親切嗎?他身上原有的特質,全都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