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那老傢伙仗著自己是白幫幫主的丈人,囂張得不得了,看人都用鼻孔瞧咧,死了活該!」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氣憤地附和。
「就是,烈虎還真以為是那個叫花巧兒的小丫頭殺的,絕對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花巧兒?
聽到這名字,原本不甚在意的花家兩兄弟立刻提高警覺,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呵呵,可不是。」一個高瘦的人笑道。「想不到那小丫頭看來嬌嬌弱弱的,居然那麼凶,還好老大厲害,想出了這招嫁禍之計,反正那丫頭看來就像是蹺家出遊的孩子,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
這群人正是浦慶的手下。
「哈哈哈……活該,死得好!」眾人一陣訕笑道。
「誰活該?死得好啊?」
囂張的幾人頭一抬,這才發現一對年輕俊俏的男子站在他們面前,正是花家兄弟。
「去!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想討打……哎喲!」那穿黃衫的男子手一揮,像是趕蒼蠅般兇惡地吼著。沒想到花武出手比他更快,差點將他的手折斷。
其他人想上前幫忙,也全都讓花剛給一一制伏了。
整個客棧的人頓時一哄而散,花武捉住了一名黃衫男子。
「說,你們剛剛討論的花巧兒長什麼樣子?」花武脾氣不佳地質問。
「她……」
「還不說?」花武加重了手上的力這。
「哎呀呀!痛……痛啊——」黃衫男子揚起殺雞般的哀嚎。「放手,我……我說,我說、我說……」
他立刻將花巧兒的長相形容了一遍。
花家兩兄弟互望一眼,心驚膽跳。這人形容的分明就是他們那淘氣的小姑姑嘛——
「可惡!嘿——」花武氣憤地手一劈,黃衫男子發出更加淒慘的哀嚎。
「快說,我小姑姑人呢?她在哪裡?」花剛問道。
「小……小姑姑?」不會吧?「她她她……」
「還不說?」
「啊,痛啊……」黃衫男子連忙求饒道。「我說、我說,她……她可能在白幫幫主手中。」
「白幫?」花武繼續質問。「白幫幫主在哪裡?」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白幫幫主行蹤難測,他們怎麼會知道呢?
「你——」
「還是我帶你們一塊去找比較快。」突然一個從頭到尾坐在一旁,始終紋風不動的冷峻男人出聲道。
「你?你是誰?」花家兄弟納悶地問。
「向劭天。」他薄唇含笑地道。
辜琰司突然失蹤了,身為主人的他怎能不擔心呢?
☆ ☆ ☆
幽暗的地牢裡,鬼影幢幢。
隨著地牢大門的開啟,陰風吹入,熒弱的燭火開始晃動——
「老大。」兩位地牢的守衛恭敬地喊。
「他們招了嗎?」烈虎點點頭,沈聲地問。
「回老大的話,他們一直說自己不認識鍾老爺子。」他們也沒辦法。
烈虎冷厲的眼神望向分別被綁在牆的兩邊的辜琰司和花巧兒,忍不住皺眉。
「可惡!你們若再不老實招來,我就要用刑了。」這對男女看來不像會隨便殺人,想想莫非事有蹊蹺?所以烈虎堅持要知道原因。
「你要聽實話嗎?」辜琰司認真地道。「實話就是——我們都不是兇手,更不認識那個被殺害的人。」
「對啊,人不是我們殺的啦。」花巧兒跟著附和。「是浦……」
「不是你們,那你們為何會在命案現場?」烈虎不聽解釋,轉頭望向花巧兒。「你的身上為何又染滿了血跡?而且還手持凶刀?」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聽他又提起這可怕的事,花巧兒忍不住渾身顫抖,激動地否認。
烈虎更覺奇怪了,他一直以為是這女孩殺的人.可瞧她嚇得快昏倒的模樣,又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他又將視線移回辜琰司身上。
這男人武功之高,可能還勝過他,就算要殺人,也不必動用到刀;而且人若是他殺的,以他的工夫應該很快就能逃離現場.不留痕跡才對啊……
他被這兩人搞糊塗了,一時更加慍惱。
「看來……真的非要動刑,你們才肯老實說——」烈虎兇惡的眼神移向花巧兒。「就從這丫頭開始。」
「不——」雙手被綁在牆上的辜琰司緊張地道。「別傷她,別傷她。」
「哼!」烈虎不聽,直接以眼神下令。
一個手持燒鐵烙具的白幫下屬問道:「老大,要從哪兒下手?」
烈虎惡意地瞄了花巧兒一眼,說道:「臉。」
既然兩人都脫不了嫌疑,那就一起死吧!一個女人的臉最重要,誰叫她敢傷他的老丈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反正她都要死了,美與醜也都無所謂啦!
「不,不——」辜琰司眼見手持烙鐵的那人一直走向花巧兒,心下一慌張,也顧不了那麼多,用盡全力掙脫著手上的束縛,想要救下花巧兒。
忽然之間,在幽暗的地牢裡,發出清脆又駭人的兩聲「喀喀」的聲響。
因太過激動了,辜琰司被鐵銬鎖在牆上的手竟然脫臼了。
「辜大哥——」花巧兒不擔心自己的容貌被毀,卻被他嚇壞了。
烈虎也被辜琰司的舉動給駭著了,趕緊喊停。
「算了,看在你們這麼相愛的分上,我就好心地再多給你們一晚。」烈虎也被他們彼此的深情感動。「來人,將他們手銬解開,關入牢裡。」
「是。」
辜琰司和花巧兒手上的手銬立刻被解下來,關入同一間牢裡。
站在牢外,烈虎意味深長地說道:「好好把握這最後的一晚,明兒個我就送你們一起到陰間當夫妻。」
說罷,他便轉身往外走。
「砰」地一聲,地牢的大門又深鎖了,就像當初一樣,只留下辜琰司和花巧兒,當然還有兩名牢頭。
「辜大哥,你……你要不要緊?痛不痛?」花巧兒擔心地拉著他問。
「啊——」她觸痛了他的傷口,辜琰司不禁皺起眉頭。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她哭著投入他懷裡。
辜琰司想抬起手為她擦去眼淚,卻發現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