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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別哭,我不怪你。」

  「你怎能不怪我?是我不好,從一開始就是我,是我一直在找你的麻煩。」花巧兒哭得梨花帶淚。「你怎麼那麼傻,願意一再的縱容我?」

  「我?」是啊,他傻,他早就這麼警告過自己了,可他也身不由己呀!

  見不得她受到任何傷害,似乎早已習慣了對她的驕寵。難道……難道只為了最初的那個吻?

  「你忘了嗎?你曾喊我一聲相公,我該保護你。」辜琰司笑道。

  「你……你這麼保護我,只是為了要對那錯誤的蝶吻負責?」花巧兒覺得不可思議。

  「那不是錯誤!」他斷然道。

  若不是因為那個吻,他們也不會認識。

  現下,照顧她似乎成了他的一種責任、一種習慣,從兩人他鄉重逢時開始,辜琰司就發覺自己放不下她了。

  此時此刻,縱然傷得如此嚴重,可他心中沒有後悔,更沒有心慌,甚至想起這件事還覺得甜蜜。

  曾幾何時,她竟成了他最甜蜜的責任?

  「那真的不是錯誤!我喜歡那個吻。」

  「是嗎?」花巧兒邊流淚邊笑著。「我似乎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一看見你就喜歡上你,只是你的視線從來不曾停留在我身上。」

  「呵,你不該跟金蓮站在一塊兒的。」辜琰司開玩笑道。

  「討厭,你到現在還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我怎麼敢?」他都為她做到這樣,難道她還有什麼不滿?「其實我也沒告訴你,雖然第一眼看來你不比她出色,但你終究還是最吸引我的目光。」

  「真的?」她的心裡甜蜜蜜的。

  「當然。」誰比得上她的活潑、淘氣呢?辜琰司問道:「不生氣了吧?」

  「我……我生什麼氣?」

  「我當眾親了你呀!」

  花巧兒紅著臉,羞答笞地道: 「不會,我根本不生氣。」

  「是嗎?可是……你說我是壞人。」

  「誰……誰要你老是將人家當成奶娃兒看待嘛!」她噘著唇道。「那你怪不怪我打了你?」

  「不!不怪。」辜琰司深吸了口氣,氣息不穩地道:「可你能不能別對我噘著唇?那會讓我忍不住想再吻你的。」

  花巧兒朝他嫣然一笑!出乎意料地主動低下頭,印上他的唇,還自動自發地將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親密地熱吻他——

  她的舉動讓辜琰司感到訝異,但很快便沈醉其中,貪婪地品嚐她唇裡的芳甜,彷彿這是兩人此生最後的一吻。

  門外的兩個牢頭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口水還留了滿地。

  瘋狂又纏綿的吻持續了許久,他們才放開彼此。

  花巧兒眼中除了辜琰司外,再無其他人存在。

  她嬌喘著靠進他的胸膛,問:「你後悔嗎?今夜是我們的最後一夜了。」她沒忘記烈虎臨去的的警告。

  「不,一點也不後悔,能有你陪伴在身邊,我覺得很滿足。」辜琰司難得如此正經八百地說。

  他終於瞭解夜鷹當初那麼瘋狂地愛著夏硯寧、願意為她犧牲一切的感覺了,因為此時此刻的他,也能深刻體會到。

  他愛花巧兒,不知這是何時發生的事,不過他知道,就算這輩子只剩下一天,他也要愛她到最後。

  「辜大哥……」

  「我喜歡聽你喊我相公。」辜琰司感性地以低沈迷人的嗓音道。

  「可是我怕嚇壞你了。」她的手依舊纏在他的頸子上,不肯放開。

  「你以為我會嗎?」他深情地注視,問著。

  「相公。」門外兩個牢頭太感動了,忘情地喊道。

  辜琰司和花巧兒同時狐疑地抬頭瞪了那兩個不識相的人一眼,那兩個牢頭見狀,趕緊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動消音,當自己是空氣。

  「相……相公。」花巧兒這才笑著流淚,哽咽地說道。「我下輩子一定要嫁給你。」

  「好,我等著。」他微笑頷首。

  雖然身處地牢,兩人卻覺得此生再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刻了。

  兩個牢頭動容地擦擦感動的淚水,羨慕極了。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裡,辜琰司突然發覺一絲不對勁——

  「你!你在做什麼?」

  「你的手斷了,我幫你接骨。」花巧兒認真地道。

  「接……你幫我接……啊——」慘烈的哀嚎聲在夜裡的地牢裡響起,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外頭的兩個牢頭也被嚇得跌坐在地,不明白兩個如此相愛的人,怎麼會突然互相殘殺起來。

  「好了、好了,這隻手沒事了,你活動看看。」花巧兒正襟危坐地道。

  剛剛顧著和她互訴情衷,根本忘了自己手上和重傷的痛.經過她這一番動作後,辜琰司總算快復了痛覺。

  他動了動讓她接回的手,發覺那痛真的已經消褪了許多。

  「巧兒,你何時變得這麼厲害,還會接骨?」

  花巧兒一臉無謂地聳聳肩,抓起他的另一隻手。

  「我在曇花谷裡跟曇花姑姑學的啊!」就在辜琰司連連點頭之際,她手下未停地又繼續道:「我的工夫很好,常幫許多動物接骨呢!」

  「什麼?動物?」辜琰司不禁失聲尖叫。

  「對啊!有小兔、小羊,還有小豬……」

  「啊——」她的聲音被他的尖叫聲給蓋過。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失誤,我再來一次。」都怪她太專心跟他講話,才會接錯。花巧兒趕緊道歉。

  「不不、不——」辜琰司抵死不從。痛不痛是其次,但是一想起她的經驗全是來自一些小動物,他就被嚇得魂不附體。

  「別怕,那真的只是一時失誤而已。」

  見他仍是搖頭,花巧兒立刻擺出楚楚可憐之姿。

  「難道你不想手傷趕快好,可以抱抱我嗎?」她幽怨地問道。

  抱她?他是很想啊,可是……

  「啊,你……你、啊——」她居然趁他說話的時候偷襲,真是痛死他了。「巧兒……」饒了他吧!

  「呵!總算好了,沒事了。」花巧兒捂捂自己受創嚴重的耳朵。「你的叫聲真恐怖,比小豬受傷時叫得還大聲。」

  「花巧兒,我是你的夫君耶,你拿我跟豬比?」辜琰司真是太哀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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