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明家、科學家,還不都是一樣嘛,怎麼他就是這麼愛計較?
佟美攤開雙手,懶得多做文字遊戲。
「好吧,科學家!」她湊近他的耳邊。「說真的,你的收入到底有多少?」
收入,那真是令人頭痛的問題……
祁裕烈歪著頭,很努力回想自己的收入。
「我好像、好像是……」想了老半天,他的印象還是極為模糊。「我不太記得了耶,因為收到的支票我都直接存進銀行。」
「喔!」佟美點點頭。
是少到記不清楚,還是多到沒有注意?不過看他能夠住獨棟洋房,還有沒有限額的白金卡……
這個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有錢喔!
「好啦,不記得沒關係。」佟美露出最甜美可人的笑容。「不過,你可不要忘記,我是這麼『盡心盡力』的幫過你喔!」
「唉……」每次一見到她天真爛漫的笑,他的自制力就會消弭於無形。佟美,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為什麼她可以純真無邪、甜蜜溫柔到使人融化;又可以張牙舞爪、蠻橫凶殘到令人喪膽?
反覆與多變,難道真是「藝術家」的專長?
☆ ☆ ☆ ☆ ☆ ☆ ☆ ☆ ☆
佟美端詳著眼前不動如山的他,左看右看還是不對勁。
「怎麼了?」祁裕烈擔心的問。
「嗯……」她鎖眉沉思。
一頭亂草,現已梳理妥當,刷洗得乾乾淨淨的五官,有她不曾注意過的俊俏;得體的穿著,也增添了屬於他個人的特質。
不過,怎麼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對?
「佟美,你到底在看什麼?」祁裕烈被打量得全身不自在。
「有問題,不過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她單手支著下頷,另一手將他翻來轉去。「好像還有哪裡不太對……」
他被看得發麻,佟美卻忽然恍然大悟的大叫。
「啊!對了!是你的膚色!」
「我的膚色?」祁裕烈瞪大雙眼。
他是個道道地地的台灣之子,佟美該不會要他染白膚色吧!
「你的皮膚太白!」她終於找到答案,滿意的點頭。「整天不見天日,看你的皮膚簡直蒼白的不像話,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改頭換面還不夠,他還要多一點屬於男人的氣魄!
古銅色的科學家,健康、爽朗,像陽光一樣閃耀青春氣息的古惑男……光是想像他「成品」後的模樣,佟美就已經先得意的笑起來。
「好了!帶著你的泳褲,我們待會兒馬上出發。」
「出發?」祁裕烈還沒進入狀況內。「出發到哪裡去?」
「海水浴場!」佟美大聲宣佈。
鬥志的熱血在心裡澎湃,佟美二話不說馬上帶齊裝備出發。她開著祁裕烈顯然為工作方便而買的箱型車,嘴裡還不忘嘟囔幾句。
「換輛車好不好?這種車好像是送貨的!」
「換什麼車?」他坐在旁邊,深怕她粗魯的動作會踩壞油門。「我要採買設備,這種車比較實用。」
實用,什麼都講實用!
「就是因為太實用,所以現在才要麻煩我來幫忙!」佟美沒好氣的回應。
被戳中要害,祁裕烈乾脆沉默療傷。
汽車一路駛向外縣市,七月的艷陽高掛,想到海邊弄潮的群眾,已經佔據海水浴場不少的停車格。
佟美停妥車輛,兩人一起下車。
「佟……佟美!」他不太好意思的喚了一聲。
「幹嘛?」
「我、其實我……」他摸了摸自己的新髮型。「其實我不會游泳耶!」
啊?不會游泳?怎麼到現在才說嘛!
「哎呀,沒關係啦,反正我們也不是來游泳的。」佟美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只要負責把膚色曬黑,曬到我說可以就行了!」
「曬黑?」
「走了啦!」佟美不耐煩的抓起他的手臂,直接就把他拖進去。
湛藍的水色,沒有遮掩的熾陽照射,光線映著光線,再加上色彩斑斕的各式泳裝……
剛換好泳褲的祁裕烈,像幾萬隻螞蟻在身上鑽動,沒有一個細胞能找到歸宿。
佔了多數遊客的女性同胞,突然蜂擁而出的「巴」在他眼前,任他怎麼轉頭,都能看到更稀少的布料。
「唔。」他下意識吞了口口水。
「你在幹嘛?」佟美由後方出現,一掌直接敲上他的背。
「我……」祁裕烈轉過身,卻更加後悔自己的舉動。
看看眼前的她,看看眼前的佟美……
白色的比基尼,白色,是那種不能遮住「那裡」的白色!
「佟、佟美,你、你怎麼可以穿這樣!」他緊張得猛結巴。
佟美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怎樣?」這件泳裝,可是朋友遠從巴黎帶回來的禮物耶!「難不成你指望我穿旗袍、披貂皮大衣?」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喲,真是愈描愈黑,他剛剛幹嘛開始這個話題的?「沒事啦,沒事!」
他只好轉過身,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喂,把防曬油先塗好。」佟美遞給他。
不敢直視她的祁裕烈,接過手的防曬油就猛往身上倒……
佟美不敢置信的一把搶過它,看著那幾乎只剩下半罐的珍貴液體。
「喂,防曬油是用擦的,不是用喝的!」真是夠了!「躺下,我來幫你擦。」
「幫我擦?」我、我……他在心裡想到都結巴。「我自己來就行了!」
「背後你怎麼自己來?擦得不均勻,會變成斑馬的知不知道!」
佟美不多和他爭辯,硬要他在浴巾上躺下,然後雙手順滑上他的背。可能是搬運器材練就出還算不錯的體格,佟美順著背部起伏的線條,潤滑的乳液搓揉過他的曲線……
接近按摩的催情魔力,時而沉重時而輕緩的力道,他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他開始也能享受這種柔情的撫觸。
「待會兒我下水之後,你自己記得每半個小時要翻一次身。」
「翻身?」他嘟嚷般的囈語。
「對啊,不然會烤得不均勻。」佟美不放心的補充說明。「你總煎過魚吧?你知道煎魚不能只煎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