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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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他根本不是對女人感到麻煩而排斥,而是,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是一個很純情的傢伙?

  不會吧!

  第五章

  「小姐!」她害怕她叫道,恐慌地看著飄浮在門外的美麗臉孔。「拜託,救我!小姐!我好痛、好痛喔!」

  當門毫不留情被關上時,她像個孩子般痛哭失聲,她才十五歲,還不想死啊。

  四周黑漆漆的,耳畔一直有啃咬的聲音,她好怕啊,身邊的大怪魔一直在吃她,從腳底開始吃起,一口一口撕下她的肉,立到吞下她的頭——

  內心極度的恐懼與皮肉的疼痛讓只是孩子的她一直哭、一直哭。

  「我帶你出去,好嗎?」

  突然有人在屋內說話了。她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瞧見隱約有個人站在面前。怎麼會有人呢?她的夢應該在她淒厲的哭喊聲中結束,她的頭、她的身子全部被吃了……對了,她想起來了,她在作夢。

  她的夢裡怎會出現這個陌生人?

  「我帶你出去。」那人又重複一次,隨即地感覺到自己被他抱起,鼻間有股好熟悉的氣味,像是男人的,卻不令她反感。

  「你要救我嗎?」她孩子氣地問。

  那人應了一聲,抱著她走向門口。她聽見怪魔追來的聲音,內心才泛起懼意,就見抱她的那人微側身軀,一拳擊出,怪魔撞牆的聲音立刻響徹在黑暗的屋內。

  她瞪圓了眼,驚愕他的力大無窮。她試著努力餚清這人的臉龐,但實在太黑了啊。

  那人停下,將巨大的門緩緩推了一個縫。

  「好亮!」刺得地閉上眼。

  「跟我出來,好嗎?」

  她微微張開眼,覷見門外伸進一隻手。不知何時,抱著她的英雄已走到門外,就等著她出去。

  「我幫你把門打開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出來嗎?」

  「我……我好怕……」

  「怕什麼?」。

  「我……」她慢慢垂下視線,瞧不見自己的下半身,然後輕聲說道:「已經跟別人不一樣了……」

  「啪」地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樹枝打到窗柱的聲音,讓她猛地張開眼。

  輕微的呼吸聲在枕邊響起,她直覺側身望去,瞧見阿碧。

  是西門永叫來陪她的阿碧。

  她,只是作夢而已……她緩緩吐氣。

  「這夢,我常作,不打緊的……」不是天天作這個夢,但,她對這個夢不陌生,也很清楚這是證明自己沒有擺脫過去的最佳暗示。

  「只是,這一次夢多了奇怪的延續……」竟然傻到夢見有人來救她。八成是下了山,一切變動讓她不安,才在潛意識裡期盼有人來救她吧?

  她唇畔泛起苦笑,沒有料到自己還是這麼地傻氣啊。

  「寧小姐,還沒睡嗎?」睡眼惺忪的阿碧小聲地問。

  「對不起,吵醒你了。我要睡了。」

  阿碧微微一笑,合眼沉沉睡去。

  圓圓的眼珠轉了一圈,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再也睡不著了。

  她發呆地注視窗外晃動到有些猖狂的樹影,在山上每夜都能見到這種景象,那時她並無所感,只覺得一天又結束了,而現在她覺得有一點點的……寂寞。

  黑漆抹烏的樹影在窗紙上跳動,她不知看了多久,忽地有個人形的樹影在走路,慢慢地走到窗中央,然後停下。

  她目瞪口呆,隔了好一會兒,才撫上受驚的胸口。

  這張床就在窗的旁邊,她睡內側,若有人開窗,一伸手就會碰到她。

  外頭是誰?

  西門永不是說,這內院屬於永福居私人的範圍,外人不能踏進一步,而他就睡在前頭,一旦有人走進,他第一個就會知曉嗎?

  啊,對了,晚飯時,他說他回去西門家一趟,接下來就沒再見到他了,難怪她老覺得好像少掉了什麼。

  她的心在狂跳,見那黑色的人影停在窗的中央動也不動,好像、好像隔著窗瞪視著她。

  她拉緊胸前的衣襟,正想喚醒阿碧時,突然見到一陣風吹起這人影的頭髮。

  那長髮飄逸飛揚,發尾在夜色中勾勒出美麗的弧度,讓她受驚的腦袋突然蹦出一個事後連自己都覺得很突兀的想法。

  這男人的長髮,真美。

  接著,隔著窗紙,一團黑色的人形,開始在她心中有了清楚的模樣。

  清秀俊逸的臉孔,劍眉大眼,唇有些厚,鼻子高,膚色白,而且一身鑲著金邊的黑衣,從外表上看來,就像是不知世事,哪兒有麻煩就往哪兒闖去的貴族少爺。

  她遲疑了下,小聲地叫:「阿永?」

  窗外,沒有聲響。一會兒,她才聽得有人輕聲說道:「你還沒睡啊……」

  果然是他!

  她吁了口氣,將方纔所受的驚嚇全吐了出來後,連忙開窗。

  他就站在外頭,美發飛揚,一如她所想像的。

  「你嚇死我了。」她低叫。

  「我不說過,我就睡在前頭的屋子裡,誰要進來都得經過我,你以為我會沒用到隨便就讓人給打暈嗎?」

  他的口氣不甚好,顯然她的不信賴,讓他有點不爽快。

  她早已見怪不怪,如果有哪天,他能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她還以為是誰冒充的呢。

  「三更半夜的,你站在窗前做啥?」

  「我……我散步,不行嗎?」他理直氣壯得……很心虛。

  散步?擋在窗前,一動也不動,像是隨時會破窗而入,這叫散步?

  「我甫回南京城,激動得睡不著覺,總行了吧?」

  「噓噓,阿碧還在睡呢。你也別找藉口了,我知道你來這兒是做什麼的。」

  西門永聞言,嚇了大跳,吞吞吐吐:「你知道我來這兒做啥?」白頰生暈,有著被看穿心事的狼狽。

  當然是來看阿碧的啊!

  她還不笨,之前看阿碧與西門永喁喁私語,實在不像是她當丫鬟時該有的樣子。

  至少,當她還是丫鬟時,見了主子起碼距離三步遠,視線得垂下說話。阿碧與西門永之間並非如此,而是更……親密點、放肆點,給她一種錯覺,這兩人的地位是平等的,是猶如親密關係的男女。

  茶肆裡的小茶博士也悄悄告訴她:阿碧遲早是西門家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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