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欣喜若狂地向她道謝,「我會好好對待他的。」
俠安氣得發抖,她的感情廉價?他怎麼不說自己鎮日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他們的背影愈拉愈長,眼見就要淡逸,她猛倏拔腿追到他們面前,大叫:「站住!」
「有何貴幹?」昭鋒冷酷地招呼,疏遠中怒氣騰騰,你這可惡、不知好歹、是非不分、暴虐無道的女人,無論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回心轉意,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很好,她悻喘了幾下,跳向他——我不用說的!我用做的。
她狠狠吻住他,付諸她所有的矛盾失措,他來不及推開她就被她來勢洶洶的情緒滅頂,使他失去反應能力,只能憑著深理的渴盼與本應回吻她。
臨時演員嚥了口唾液,看他們吻得難分難捨、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害他不知道如何自處。
「呃……我也要!」
終於壯著膽子扯扯他們衣服,「我不介意三個一塊了……」
「你滾開!」
他們一人推開他一人踹向他,再度異口同聲,「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落水狗夾著尾巴捧著被踹的屁股哀哀逃開,世界只剩下他們柔腸百轉的眼波。
俠安不說二話拉起他一路奔跑,也沒休息直接帶他回非人居,用力甩上門時靜謐的房間暗如深海。
她扭開燈,惡狠狠地逼至他胸前,「我廉價是不?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高貴,多聖潔。」
雙手一撕,他的絲襯衫裂成兩半,俠安氣得有點手腳不靈,邊「拆」他的衣服還邊罵:「這是你恩客送你的是不?我把它撕了,把它全撕了,看你還怎麼招蜂引蝶。」
昭鋒讓她眼角的淚水揪痛心房,低頭吻了吻她微汗的額際,「我只願吸引你這只蝴蝶,知道嗎?我的引蝶,今生今世我只要你這只蝶?」
「你都不說,都東瞞一點西藏一點,我根本猜不著你在想什麼,居然可以若無其事地和別人打情罵俏?我……我都嫉妒死了!」
不可思議,她能一邊哭一邊罵一邊脫他衣服,還沒有任何滯礙,「你那麼愛當舞男,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我就出價買你——用你最感興趣的東西!」不!任何東西都比不上她!她是他這輩子要栓在身邊的珍寶,他的笑面俏娃,他的惡女俠女。
俠安拆下假髮,鬆開圈住長髮的髮帶,踮起腳尖送上她紅唇;額際,一撮烏絲與白髮交纏,好似他的癡纏住她的真,糾纏難放,攀著對方的手拚了命要把彼此揉成一體。
「賠償!我要你賠償我!」
捶向他的拳無力地讓他鎖得不能動彈,他咬住她的耳垂,邪惡地輕搔起她敏感的肌膚,舌頭舔舐著令她為之痙攣的地帶,自眼睫、耳鬢、豐頰到頸窩,他發了狂吻她,用了心吻她,吻得她的天地昏沉,眼界浮暗。
「說,我是俠安還是安霞?」
「都不是。」她的內衣輕巧地自他指間掉落,他倆的喘息更熾,「你是我的引蝶,噢!」
濃烈的需求因他的熱掌覆上她柔軟的丘壑而達到高峰,他反身壓住她,將她固定在他的臂間,一腳頂進她虛軟的腿間架起她交付予他的身子。
他們急於探索男與女的陰陽剛柔,以雙手膜拜著彼此的胸脯,填滿他們敞開的懷抱,挑逗他們忍耐的極限。
「吻我……」他呻吟地閉起眼,她已佔據他扁平壯碩的胸上兩點明顯的凸出,一手滑向他結實的窄臀,感受他腿部有力的肌筋。
他扯著頑強抵抗不肯投降的短裙,挫敗地低吼,「下回裙子別用這種不好撕的質料。」
「下回我專門訂製供你撕的衣裙好不好?」她一挑一繞,短裙便乖乖地掉到他腳板上,唉!男人,真是猴急的生物。
「我舉雙手贊成這主意。」
換她替他服務,不中用的長褲在兩人七手八腳的協助下迅速投奔地心引力。悄悄貼上他熱力無限的胸膛,兩人俱為赤裸的慾望威力所撼,俠安更是倒抽了一口氣。
手臂經他肋骨爬上他後背,纏了幾圈黑絲在指上,她朝他耳際吹氣:「我很喜歡袒裎相見這四個字。因為的確很少有人能在慾望高漲的情形下說謊,因為壓根沒時間和精神可以讓人編織謊言。」
咬了他肩頭一口,她嚶嚀輕哼,衷心喜愛他捧著她的臀推近他的動作。
酥痳的快感在他唇齒手掌所到之處漫開,像著了火又似淹大水,整個身體癱瘓在激情的催化裡沉淪。
也許,他們早該這樣了,只不過拖延到現在爆發出更強大的威力,將他倆捲入感官繽紛的洪流中。
「易昭鋒,」她呢喃著他的名,噥軟嗓音更挑得他意亂情迷,她吻到哪咬到哪,到處烙下她的印記:「你現在腦子裡還記得什麼?」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也忙著為她烙印,不同的是他是用吸吮的方式留下吻痕。
「知道我現在想的是什麼嗎?」
她這句話幾乎斷續無以為繼,他迫不及待潛人她大腿內側探訪更私秘的幽深,逼得她心跳快停擺,世界頓成灰煙遁去。
唯一猶滾燙地刻印在腦裡的,只有她所有靈魂加起來的意念:「我愛你。」
※ ※ ※
「我愛你……」
靜湖合起雙掌不勝陶醉,「哇!好浪漫哦!」
「那時候我不覺得浪漫。」那時候只能說是粗魯,他們兩個很粗魯地佔有彼此,又很粗魯地相互告白。她眼睛睜得圓亮,不肯稍漏細節,「那你們是邊做邊溝通囉?」
「什麼邊做邊溝通,哪有時間?我們是做完了才說的。」俠安無法理解她怎會這麼愛聽這類「轉播」,「靜湖,你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還聽得津津有味的,照理請你應該經驗豐富才是,怎麼,不會是那小子沒能滿足你吧?」
「怎會?」靜湖羞怯地啐,淘氣地低聲道:「我只是很想試試你們那種『撕開對方衣服』,凌虐他、蹂躪他,等他哀求告饒後再『撲上去』吃掉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