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蘇雪涼迷惑地望著他。「你說了這一大堆,卻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和我上床。」
「你的腦子真的開刀開壞了?!」馮衛齡氣得想立刻把她抓入開刀房,重新檢查她的腦部組織。「我說了這麼多,字字句句都是在告訴你——我愛你!你是我的生命,是我不能或缺的空氣、陽光、水和一切,蘇雪涼!這樣你懂不懂?」
「懂!」嘻……
他聽到她銀鈴似的笑聲,再看她被興奮染紅的笑臉時,才知道原來她的「聽不懂」是裝出來的!
「你——」這小妮子!居然變得這麼狡猾,敢從他口中套出肉麻的情話,今天若是不好好教訓她,他馮衛齡就跟她姓!
蘇雪涼看見他眼中冒出的怒火——以及慾火,這才徹底明白,自己激怒了一頭沉睡的猛獅。
「不——你不能這樣!」她掀開破子,準備跳下床逃往安全的地方,卻在掀開被子的那一瞬間就被活逮。
他撲上前,密密實實地覆蓋在她身上,像另一條溫暖的棉被。
「不行啦!這裡是病房……」蘇雪涼連耳朵都羞紅了。
「不會有人來的……」
馮衛齡的聲音,消失在她的紅唇中,門裡有好一會兒沒有動靜,不久後傳來逐漸加大的喘息聲。
「這是我們家族專用的病房哎,好噁心喔!」
門外的女人們首先發表意見。
但男人們卻有另外不同的看法。
「在特等病房裡玩親親?好另類喔!也許哪天我們也可以試試。」
女人們立即轉頭,瞪著這些思想邪惡的男人——
這群色魔!
尾聲
兩年後
嗚咿……嗚咿……
救護車黥耳的警笛聲,通過濟生醫院偌大的庭院,火速駛到急診室門口,兩名護士衝出來,將剛由救護車送來的病患推人急診室。
片刻後,一名身穿便服的女子,飛快奔出急診室,朝電梯跑去。
她進入電梯,按下九樓的按鍵之後,便焦急地等待著電梯到達。
當!電梯到達九樓,她立刻衝出電梯,朝她最熟悉的辦公室跑去。
一進門,她不管坐在書桌前的男子正在做什麼,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快!齡,你跟我來。」
「怎麼了?」馮衛齡輕聲詢問。
結婚一年多了,每回聽到他的聲音,依然像聽著頂級音樂盒的樂音般,悠揚悅耳,永遠聽不膩。
「剛小急診室送來一個病患,是個念幼稚園的小朋友,從溜滑梯上栽下來,摔破了頭,現在正疼得哇哇大哭,其他醫生正好在忙,你快點來替他看看!」她邊說苦,邊拖著他往電梯跑。
「雪涼——」他想提醒她一件事。
「不要告訴我什麼醫療分級、大材小用這種話,我聽了會生氣!」她轉頭警告丈夫。
手術之後,經過兩年時光的調養,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原本因手術而剃光的頭髮,也長出烏黑濃密的髮絲。
另外,她在出院幾個月後,嫁給馮衛齡為妻,如今已是馮家的一份子,因為開朗風趣,所以深得馮家長輩們的疼愛,每日不找她說說話,他們就心情不愉快。
「不是的!雪涼,我是認為你不該—」
「病患就是病患,怎麼能用傷勢輕重來將病人定位呢?就算只是摔傷額角,也是咱們濟生醫院的病患呀,你不能輕視他們!」她將丈夫拉進電梯,順道施以機會教育。
「唉!」馮衛齡什麼都不想辯解,隨她說去。
電梯返回一樓,蘇雪涼馬上拖著丈夫,直奔急診室。
沿途,見到她的人莫不驚訝地張嘴呼喊:「你——不能跑呀!」
「不要緊的,我已經完全康復了!」蘇雪涼回頭對關愛者投以感謝的微笑,拔腿繼續向前奔跑。
「不是的—」
蘇雪涼太急了,沒聽完人家的解釋,急忙拉著老公往急診室跑,就在此時——
「雪涼——你給我站住!」
一陣河東獅吼從前方傳來,別說蘇雪涼嚇得跳起來,就連急診室裡正在打針的護士,手中的針筒也險些被嚇掉。
「呃……媽!」
蘇雪涼立即停止奔跑,怯生生地望著出現在面前,身穿醫師袍的婆婆——高月琴。
高月琴是腸胃科的名醫,所有馮家的長輩當中,蘇雪涼最怕她。倒不是因為婆婆對她不好—相反的,婆婆對她很好,就像對自己的女兒那般疼愛她。
然而就是因為婆婆對她太好了,所以舉凡一切她認為對媳婦不好的事物,統統嚴格禁止媳婦碰觸。
過去一年多來,和夫婿搬回馮家大宅居住的蘇雪涼,每當嘴饞得受不了時,就得趁著夜深人靜,撒嬌要老公帶她偷溜出去吃臭豆腐,並且在外面用漱口水徹底將口腔裡的氣味消除之後,才敢返家。
她知道婆婆關心她,但有些時候,她實在積習難改……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嗎?」高月琴單手插腰,指著蘇雪涼的鼻子問。
「知道……是馮家的媳婦兒。」蘇雪涼緊張地吞了口唾沫,偷偷用手拉扯老公的長褲,要他幫忙出面說話。
然而馮衛齡卻像沒事人一樣,逕自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別說幫腔,他根本連吭都不吭一聲。
早該有人替他教訓一下,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妮子了!他搖頭歎息。
「你的身份,就只是馮家的媳婦而已?」高月琴真想掐死這個迷糊的小丫頭!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肚子多大了,還敢在走廊上跑?萬一跌倒,造成早產或流產,那該怎麼辦?」
蘇雪涼隨著她的視線往下看——一顆西瓜般渾圓碩大的圓球狀物體,從她所穿著的娃娃裝之下高高隆起,遮都遮不住。
「啊!」她差點忘了這個小東西——她懷胎七個月的女兒。
「對不起!」她立即愧疚的低下頭,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向婆婆、也向肚子裡的寶貝女兒認錯。
馮衛齡終究捨不得她挨罵,立即出面打圓場。「算了,以後留心點就行了!」
「是啊!雪涼知道輕重的。」不知何時出現的馮行德,笑瞇瞇地看著愈來愈熱鬧的醫院,心中甚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