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激情三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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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這使她不安。且也不滿。

  「怎樣才使你覺得足夠?」

  「下定決心,離開英嘉成,在富恆與我攜手合作,裡應外合。」「你的心意,我不大明白。」

  「秋心,富恆可以是我們的天下。」

  「富恆的主席姓杜。」

  「對。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們辦得到。」「你原來是個野心家。才坐高了一級,又立即想篡位。」

  「這是個非進即退的世界。」

  「你或者看高了我的能力。」

  「並不需要你處理前方的一切戰役,只要富恆的大後方,你能給我看牢即可。秋心,其實你並沒有太多選擇,孫國棟老想找借口將你剷除。這陣子,他正在主席跟前下功夫,只是杜老要看我的意思。」

  「孫國棟?他為什麼要剷除我?我一直是他轄下的一名好將領。」

  徐永祿忽爾冷笑。

  「你笑什麼?」

  「笑你天真,因而秋心,你更見可愛。」

  「什麼意思?」

  「你曾當面辱罵過孫國棟,為了你轄下的那班後勤職員加薪卡,你不留餘地的把他的面子刷下來,或者因此而受到英嘉成額外的青睞,卻為此而種下了不自知的惡果,秋心,商場上有胸襟、有量度的人,半數是看錢銀前途份上,你在這上頭對孫國棟有何貢獻,他需要賣你的賬?」

  「我為他管理好這麼多的後勤部門!」

  「知否目前個個部門的頭頭都伸長脖子等你的去留,看看騰出來的位置,可否由他們來取代?」

  聞者驚心,樂秋心差點就昏倒。

  曾把下屬的福利放在自己得益之上,如今落得這個收場。是否太不公平了?

  然,樂秋心不敢斷然否認這些事的可能性。

  誰敢說人性不是涼薄的?

  「所以,秋心,只有我才能維護你。」徐永祿非常自豪地說:「英嘉成過分敦厚,且有愚忠,成不了霸業,我不同。」

  樂秋心聽了這個批評,心上稍為牽動,這是連日來最能感動她心的。於是她問:

  「如何成就你的霸業,有了腹稿嗎?」

  「從現今以至九六年,金融業內的生意必在英資機構之手。華資具規模者,如富恆,如若肯跟英資聯成一氣,就有大利可圖。很簡單的一回事,有些生意英資不能全部包攬的,撥過去給依附他們的華資機構,再加上原本手頭的客戶,就有大把世界可撈。」

  樂秋心微微震驚,依然極力保持鎮定,說:

  「富恆可以跟哪一間或哪幾間英資金融機構拉攏?」

  「當然是最大間的代表性機構。而交易所若改組成功,理事會的代表席位不再站在華資小經紀及金融機構的一面,我們更有利可圖。」

  「以九二至九六年這五年的利益換以後長久的前程?」

  徐永祿又笑得爽朗,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5年後當權者准。誰知道呢?到時再繼續鑽門路不遲。一聲痛改前非,回頭是岸,再狂拍在位者的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請放心,條條大路通羅馬,到處楊梅一樣花。」

  樂秋心打冷顫:

  「英林有你的死對頭在!」

  徐永祿揚起眉毛。得意的問:「誰?」

  「當然是英嘉成。」

  「他?」徐永祿笑:「不,他打不入圍。我的最後消息,英嘉成全軍覆沒,他沒有跟英林談得攏條件。」

  「你是說,他現今兩頭不到岸?」

  「可以這麼說。」

  「是英嘉成未部署妥當就己被杜佑祺知道他要造反,是這樣不是?」

  徐永祿沒有正面答,只說:

  「成敗得失,指顧間事,且風水輪流轉,英嘉成得著了今次的教訓,可能在將來會打漂亮的一仗。」

  這一夜,樂秋心完全無法入睡,太多的蛛絲馬跡使她覺得事有蹊蹺。

  絕對有可能是一場極大的誤會。

  她老盼著太陽快快升起來,照耀大地,讓她看清楚真相。

  一早她就直接搖電話到英林去找著若翰韋遜,彼此是同行,又是同業,都兼顧機構的人事部門。在那個國際人事事務研討會上,他們都碰過面,於是很容易就把若翰約出來共進早餐。

  樂秋心開門見山,問若翰:

  「請恕我冒昧,有件事要向你打探。當然。如果不方便提供答案,我會明白。」

  「很好,請問吧!」

  「英嘉成什麼時候履新?」

  若翰韋遜愕然,一時間不曉得回答。

  「我說過不方便提供答案,不要緊的,是不是在現階段還不宜宣揚?」

  「不,不!」若翰連忙答:「你的這個問題不是不方便答,而是不知道怎樣答。」

  「為什麼呢?」

  「或者說得具體一點,是我沒有答案。因為英嘉成沒有準備效力英林,英林亦沒有準備邀他加盟。」

  「是條件談不攏?」

  「不,根本從來沒有談過什麼條件。」

  「若翰,這對我私人來說,是件重要事。」

  「我是清心直說。並無虛言。你如有聖經在手袋內,不妨拿出來,讓我按著起誓。」

  「市面傳他跳槽。」

  「我也聽到.還說一大班人跟著他一起到英林來。」

  「這就是說.實無其事。」

  「最低限度,經我手處理的人事上,沒有這宗個案,從來沒有,且根本不可能。」

  「昨天,你和英嘉成午宴。」

  「我不只跟他午膳,我們還很多時一起打網球,是談得來的朋友。然,我們各為其主。他這副德性,怎能在這大時代跳槽服侍英國人的眉頭眼額。我們都旗幟鮮明,立場清楚,並且互相尊重。這個朋友可以交下去。但在九七之前,絕無合作之可能,昨天我才又跟英嘉成吃晚飯。」

  「天!」樂秋心輕喊。

  「恕我直言,是不是踩進徐永祿與杜佑祺陷阱內的不只英嘉成一人?你對他出了大誤會了?」

  「你知道?」

  「不難聯想,自英嘉成離開富恆後,上市生意差不多盡入英林與富恆的囊中,這是因為徐永祿跟我們的主席,透過佐治麥丹尼的穿針引線,現今如魚得水,合作愉快。兩家中英大金融機構一聯手,蠶食鯨吞所有中小型華資金融公司的生意,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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