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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頁

 

  高掌西認為未必會真的如高定北所預料的如此無情無義兼無法無天。

  況且,高定北並不知道很多關於莊鈺華的私隱。

  如果說高掌西背叛丈夫做了出牆的紅杏,然則,莊鈺華有了外室,兼且生於,還有無數的連高掌西都不知情,甚至連他本人都數不清楚的一夕風流,那又算是什麼呢?

  若然不忠於伴侶是過錯,他們只是同樣有罪。

  誰也沒有比誰高出一籌。

  高掌西並不準備向莊鈺華剖析她的心路歷程,她甚至不希冀對方的諒解。

  彼此因著環境而迫不得已地仍捆縛在一個家族之內,不能與所愛高飛遠逸,雙宿雙硒的話,這已是她最大的懲罰,至高的妥協。

  高掌西是在稍稍鎮定之後,才搖電話到莊氏集團找莊鈺華的。

  她搖的是莊鈺華的直線電話,可是接聽的是秘書。

  「莊太太嗎?莊先生已於今早飛美國公幹了。」

  「他是今早啟程的嗎?為什麼會有日訊留下來,要我趕回港來開緊急會議呢?」

  「莊先生臨行前是這樣吩咐的,我也不太清楚情況,要不要找莊大小姐問一問?」

  莊鈺萍也是在莊氏集團內任執行董事的,故而秘書有此一問。

  高掌西心想,不必要忙不迭地送上門去聽旁的人一總是非,她回到香港來,也沒有責任向所有人等報到。

  於是她囑咐秘書說:

  「就請你跟大姐說一聲,我已經回來了,有事就請找我。」

  想了半晌,又對秘書說:

  「我今天不會逗留在辦公室內太久,會回家會見見母親,除非有要緊事非今天解決不可的,否則,就明天再商議吧!」

  說罷了就掛斷了線,不自覺地吁了一口氣。

  有哪一個時刻不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生活永遠是過五關斬六將,不斷地奮鬥下去。

  她囑司機把自己載回高家大宅去。

  一般的情況,這大宅總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常的,也許現今未到晚飯時分,各房的家人還未齊集之故,顯得有點冷冷清清的。

  連開門迎迓她的管家,都帶著一副不展的愁容似,只淡淡然跟她打了聲招呼,說:

  「三小姐,你好。」

  瞬即轉身走了。

  這跟以往她每次歸家,都得到慇勤的侍奉是有點不同的。

  是為自己過度的敏感,抑或其是為了東窗事發,夜雨難瞞,因而把人非議呢?

  高掌西搖頭,不再朝這個方向想下去,何必自尋煩惱。

  她快步往屋內走去,只見菲傭在吸塵。

  高掌西門:

  「太太呢?」

  「在睡房裡躺著。」

  母親鮮有午睡的習慣,除非身體不適。高掌西於是帶著緊張的神情,推門走進伍芷洋的睡房去。

  「媽媽。」

  躺在床上的伍芷洋移動著身體,緩緩地坐了起來。

  高掌西一邊替她寧抗墊住了背,一邊關心地問:

  「媽媽,你別是身體不適了吧7』

  伍芷洋苦笑,道:

  「我現在身體不適,也不用太擔心下,是不是?會有大國手給我當然的額外的照顧了。」

  這兩句話內的骨刺,是不難聽得出來的。

  可是出自母親的口中,令高掌西尤其覺得委屈。

  她忍不住那一腔的熱淚,只有別過頭去,拚命眨動著眼睛,不讓它在母親跟前流瀉一臉。

  「怎麼,你今後有何打算了?」伍芷洋問。

  高掌西答:

  「我沒有想過。」

  「那就是說,你只不過是偷得浮生半日閒,抓著些時髦的玩意兒尋求刺激罷了,是這樣嗎?」

  「媽!」高掌西驚叫。

  「我推測錯誤?」

  「你別這樣說,好不好?」

  「好,我不說,由你來說,我就是要聽你怎麼說。」

  高掌西再也忍不住以手揩淚,她不知該怎樣向母親交代。

  一直以來,她有一個錯覺,以為最容易面對的人就是母親。

  母親根本就不需要她的諸多解釋,不必理會前因後果,就會向自己伸出同情之手。

  可是,現在的情況與感覺都不一樣。

  高掌西甚至認為要過母親的這一關,反而是最困難的。

  為什麼呢?

  是為了母親對自己的嚴格要求,抑或為了她害怕自己受害受傷很深,急於探求一切詳情呢?

  高掌西無論如何都要面對及交代了。

  她說:

  「媽,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真心愛上了穆亦藍的話,你會相信嗎?」

  伍芷洋一怔,道:

  「他憑什麼值得你愛?」

  這麼一句話,把高掌西問注了。

  她並不知道愛情的來臨需要一番道理去支持,而不是心頭的一種清晰的感覺。

  「你是無辭以對了?」伍芷洋緊逼一步。

  「媽,你要我怎麼說,事情不是可以抽絲剝雖地分析得一清二楚的。愛情不是一盤數。」

  「愛情?」伍芷洋冷笑,「你也跟找來這一套了。」

  「媽,你是曾經滄海的人,你應知曉。」

  「對,我早就把我的經驗告訴你,愛情是必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產生的。我愛你父親如是,他愛我亦如是。到哪一天,他發覺別人也有值得愛戀的地方,就讓他分一杯羹了。愛情是人體內的一種情緒,無窮無盡似的可以揮發出來。」

  「媽,愛情也可以是獨一無二從一而終的。」

  「那是因為沒有遇到了更值得去愛的對象。」

  「請別這麼殘酷!」

  「現實就是如此。」伍芷洋甚至掀開了錦被,站了起來,走到梳妝台前,重新坐下,那令她顯得比前精神與威嚴得多了。

  「掌西,你為什麼忽然地鬧起這種所謂戀愛來?無非是情緒的衝動罷了,因為你感動於穆亦藍力排眾議的勇氣,以及他高明的醫術,甚而是沒有乘機賺一筆大錢的野心,是這樣嗎?有一些男人,看重女色,多於貪錢,你有沒有想過?」

  「媽,請別說得那麼難聽。」

  「難聽?掌西,你怎麼比我想像中天真萬倍?」

  「穆亦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感受得到。媽,你並不知情,是有些男人把兩性的結合看成是一種體能需要與娛樂的,可是,那個不是穆亦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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