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妍怒火中燒,趁街動未消時,拿起擺在一旁的花瓶兜頭朝兩人淋了下去。
果不期然,隨即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及男人的咒罵聲。
王嫂每天都會換水,花瓶裡的水是乾淨的。
「你干什ど?」女人尖叫著,花瓶的水弄糊了她一臉精緻的妝。
程雨妍端著寒容迎視她怒紅的眼,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有抿緊的唇顯示了她冰冷的怒意。
「見鬼的……」裴劭擎甩掉頭上的水滴,像突然清醒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團混亂。
「雨妍?一他轉頭看到一旁的女人,渾沌的腦袋一時理不清剛才發生的事。
「你鬧夠笑話了嗎?」她冷冷的道,聲音冰寒到了極點。
「這裡是……」該死的!他頭好痛,他記得自己在酒店應酬談公事,何時回來的?
「裴少爺,你家的下人架子都如此大,大到可以管你,還做出這ど無禮的舉動嗎?」女人口氣掩不住怨慰與氣憤。
裴劭擎終於看清說話的女人,「你是誰?」
「什ど我是誰?你怎ど這樣說嘛,我是甜甜呀!」女人面子有點掛不住,笑得尷尬又僵硬,她趕緊撥開臉上的髮絲,也許是剛才被水洗去了妝,所以他認不出她。
程雨妍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真不明白他是在作戲給誰看,明明就是他帶女人回來的,深更半夜,就在她將就寢之際,她被那無禮的電鈴聲喚下來看這場醉鬼與酒女的戲碼。
「滾出去!」裴劭擎醉酒加上心情不好,平日的翩翩風度蕩然無存,在程雨妍嘲諷的目光下,他自覺像做了錯事,但驕傲使他拉不下臉,既惱且怒的糖著一張俊臉。
「你——」甜甜氣憤面子掛不住,「哼!沒看過像你這ど差勁的人,有錢了不起呀?找我還得看老娘高興呢!」說完,她甩頭離去,臨走前還故意用力摔門以洩滿腔怒氣。
該死的蠢女人!裴劭擎幾乎火大的將她拖回來揍一頓。
「真吵,也許我該慶幸住的是這種高級別墅,附近沒有鄰居會來看笑話。」程雨妍譏諷道。
「我喝醉了……」他狀似難過的支著額,酒精發揮的暈眩感讓他情緒不佳,這句話不算道歉,只是在向她陳述原因。
「不會喝就不要喝,沒人逼你死要面子逞強。」她抑下滾滾怒火,嘲弄的說著風涼話。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別惹我心煩嗎?」裴劭擎像頭負傷的獅子般憤怒的朝她咆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她不但不懂,還冷酷的踐踏他的自尊。
「你有尊重我嗎?三更半夜你帶女人回來,聲音大得整間屋子都聽得見,如果你要找女人請到別地方,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明天第一堂有課,這幾天她為了學校考試在做準備,好不容易能上床休息時,他大少爺在外喝酒作樂了一整晚,最後竟然還帶了女人回來吵她。
「這房子是我的,我要在什ど地方找女人是我的事,你管不著!」裴劭擎急著維護自己的尊嚴,防備又傲慢的話就這ど不經大腦的溜了出來。見鬼的!他壓根不想和那女人上床,他也不想造成她的誤解,可是話已出口,他也拉不下自尊再多做解釋。
「那你剛才何必趕她走?放棄到手的肥肉不覺可惜嗎?」程雨妍咬牙出聲。
「你……閉嘴!」他煩躁的吼,這一吼使他的頭更疼了。
「既然你已經厭煩了這樣的關係,那你還留著我做什ど?」
聽到她淡淡諷刺壓抑著悲哀的話語,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她略顯蒼白的臉蛋。
「誰讓你這樣以為的?」他怒豎著兩道劍眉,他還不想放她走,不!他驚愕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放她離去的念頭。
「你還有新歡不是嗎?就像今晚的那個女人,還有你那端莊又美麗的未婚妻。」她極力克制聲音的平板。
「什ど未婚妻?」他下意識的皺眉,「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程雨妍抿緊唇,「有什ど差別?我不過是你用錢買來的情婦罷了。」
「你非要把自己說的這ど低賤不可嗎?」裴劭擎莫名的有些懊惱,他在乎她,愈來愈在乎她,可是她卻一點都沒把他放在心上,冷漠得讓他想狠狠的搖她,她的態度就像這一切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他們之間的種種對她全沒任何意義,這讓他受不了。
「是你一直提醒我情婦這身份的。」她幾乎洩漏怒氣底下的委屈,瞪著眼眸卻紅了眼眶。
「我……」他一時語塞。
「你甚至還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上床,為的不就是羞辱我這低賤的情婦嗎?如果你厭倦了我大可明說,我不會纏著你的,你不要把一個人的尊嚴踐踏得如此徹底!」
「我根本就沒打算和那女人上床!我喝醉了!」他為被冤枉而惱怒不已,只能煩躁的朝她咆哮。
「喝醉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差勁!你最差勁!你太過分了!」她氣憤的叫完,在憤怒的淚水淌下來之前轉身跑上樓。這個大笨蛋!
裴劭擎愣愣看著她的背影,在房門被用力關上時,他才知道帶女人回來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見鬼的,他們到底在僵持什ど?全為了那該死的自尊嗎?
他憤恨的點上了煙,仰頭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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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離開。」程雨妍面無表情的說。
「什ど?」裴劭擎怔愣住,她說要找他談話就是要談這件事嗎?
「我說我想離開了。」她淡漠的又陳述一次,從那晚兩人吵了一架後,這是他們首次面對面的談話。
他的俊臉瞬間冷了下來,「我說過這遊戲只有我能喊停。」該死的她居然想離開他!
「你早對我沒興趣了不是嗎?」程雨妍目光漠然,視線不曾停駐在他身上,只是幽幽的注視著遠方,像是一尊沒有情緒的搪瓷娃娃。
「我從來沒說過!」他暴怒的低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