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閉嘴!」她燒紅了臉大叫。
羞澀無措的反應贏得他一聲大笑。
「老實回答我,你討厭我嗎?」袁仲邦認真地問。
「不是……」她思忖著,心慌慌意亂亂。
「不是討厭就是喜歡了,我不懂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他直勾勾的望住她,讓她的心情赤裸難逃。
「哪有這麼絕對的分法?」她紅了臉被逗笑。
「那麼就別抗拒我。」他低語。
她心一緊,曖昧的氛圍瀰漫在兩人之間,眼眸半垂的瞬間,她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震顫的掀高如扇濃睫,驚怔於他逐漸下壓的唇辦,如被下了蠱般,她想抗拒卻又動彈不了。
「袁…袁……」她顫抖的喘息,每個字都像是吐在他的唇上。在兩片唇相距不到一公分、即將被他攻佔的前一刻,她像突然清醒似的,掙扎的推拒起來。「不……不!」她及時撇開了臉避過他的唇。
「為什麼?」袁仲邦氣惱地問,不是因為沒親到而扼腕,他只是不懂她為何一再的排拒他?
「我們……我們根本就不適合。」她低頭落寞的輕語。
「例如?」他豎起劍眉,捺著性子意志堅決的逼問。
「我們的生活圈完全不相同。」她歎了口氣。
「怎麼樣才叫相同?沒有人生活背景完全一樣的!」他不悅她用這種膚淺至極的藉口搪塞,「我的生活就和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沒有兩樣,每天到公司上班、批閱文件、和客戶談生意,下了班就回家,偶爾為了應酬才和客戶出去吃頓晚飯,你認為這樣的生活有什麼特別嗎?」
「我……」喬詠心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說出個能讓我接受的理由,如果你用這種薄弱的理由來拒絕我的話,恕我沒辦法接受,更無法苟同!」他的態度強硬。
「但你是家財萬貫的企業大老闆卻是不爭的事實啊!」她才不相信他的生活有他形容的那樣簡單,他把許多事都淡化了。
「那又如何?我沒有談戀愛的權利?為了這個既定的事實,你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將我判出局?」
「不是……唉!我要怎麼才說得清——」她苦惱的低吟,明知沒有結果又何必要開始?但若是明白告訴他,恐怕又會被誤解為她是賴著想輿他有個什麼結果,真是讓人為難啊!
「我有時間聽你解釋。」他好整以暇的說道,一副準備好長談的樣子。
喬詠心頭皮發麻,「我們……我們當朋友不好嗎?」她求饒了,這種敏感的話題會讓人神經衰弱。
「我們當情人不好嗎?」如鷹般的目光盯著她,他咄咄逼人的反問。
老天!她在心底呻吟,袁仲邦表面看來斯文有禮:沒想到言談間具有這麼強的侵略性,能當上大企業主事者,自然有兩把刷子,她這青嫩的小老百姓哪是他的對手?
「只是先試著交往而已,又不是逼你上花轎,你何必這麼排拒?」他挫敗的重重吐了口氣,倚進駕駛座靠背,深鎖著眉頭的臉色絕對稱不上愉悅。
喬泳心心一緊,欲言又止,扭絞著衣服的下擺垂下頭。他的說法令人難以抗拒,一切的起因皆源自於她的庸人自擾,她在為尚未發生的事情憂慮、煩惱,所以抗拒他,而他受傷害的神情讓她愧疚難當。
「我……我只是——」她期期艾艾的吐息。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袁仲邦淡淡開口,截住她的吞吞吐吐,臉上恢復冰冷疏離,深瞳沒有往她的方向再看一眼。
車子在他的掌控下駛進夜色中,街燈透過車窗映上他線條剛毅的俊臉。喬詠心滿肚子的言語只能再往回吞,怯怯的抬眼偷覷他的側臉,車廂內的氣氛冷凝得讓人如坐針氈。
回途中,她好幾次試著打破僵局,無奈他的俊容泛著一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霜,震懾於他的氣勢,她鼓不起勇氣開口。時間過得比她預期的快,眨眼間家門已在望,她開門下了車,走到他這一側的車門,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站在一旁。袁仲邦按下車窗等著她,而她的言語在喉嚨中滾了滾就是出不來。
「我……你……」喬詠心無措的扭著手站在原地,張大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他。
「進去吧!我看你進門才走。」袁仲邦打破僵局,歪首朝喬家大門比了比。
喬詠心吞下滿腹的話,遲疑的照著他的話做,但一見她安全走進家門,袁仲邦油門一踩就開車走了。喬詠心怔愣的回頭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呆了好半晌才失魂落魄的關上門。
第三章
今天一大早就艷陽高照,人潮一如往常,但逛市場的人多,真正想買的卻沒幾個。消磨時間的當口,張阿姨趁著空檔晃到對街,來到喬詠心的攤子前。
「袁先生好久沒來了,已經快一個星期,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張阿姨看著她,希望從她這邊得到答案。
「大概是有事忙吧!」喬詠心乾笑了聲,眼光不由自主的避開來。
「該不會是你拒絕人家太多次,讓他心灰意冷了吧?」張阿姨滿臉的不贊同。
「我哪有?!」她臉蛋紅紅的喊冤。
「那真怪了,怎麼那麼多天沒來呢?」張阿姨喃喃地說,「習慣了每天都有帥哥可看,現在他幾天沒出現還真有點不習慣,你若遇到他,記得問問他啊!」
「我?!」喬詠心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和他不是朋友嗎?」張阿姨隨口反問,眼尖瞄到自己的店前來了客人,迅速丟下一臉張嘴欲言的喬泳心,匆匆趕回去招呼客人了。
喬詠心坐在自己攤子後的組合椅上,一顆刻意壓抑的心在張阿姨的挑弄下再度蠢動了起來。從包包裡抽出幾天前的某個夜晚被翻找出來的名片,袁仲邦很早之前就給了她一張私人名片,只是當時她不以為意隨手亂放,那晚不歡而散後,她立刻去翻了出來。只是盯著上頭的手機電話號碼卻沒勇氣打給他,天天都拿出來看,使得名片的外緣有些舊,她實在沒有勇氣與他直接對談,就算接通了又該說什麼好?而方才張阿姨的一番話讓她有了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