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江老大屏住了氣,這男人是誰?可查出了什麼?
我也覺得他倆有些門道;是挺特別的,你說說看,我倒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莫寄情伏在丈夫寬闊的胸前。吸取也熟悉的氣息。
那男人吸了口氣,鄭重道:"那女子是揚州土皇帝,人稱長江以南、甚至全國第一人的的財務國之後,人人叫她江老大,真名無從得知。她為機智巧詐,頗有些俠義心腸,武功高強,年逾二十五而未----"說著說著,不免笑了出來。想他妻也過了二十才嫁他,已經夠晚了,這江老大還更勝一筆呢!有意思!莫寄情嗤嗤笑了,催促道:"那車步石,呢?""提起他,那男人的臉更形凝重;"他也精采著!他不叫車步石。"江老大心中一沉,有不祥預感,忙細聽下去。
'他的發跡也真是個傳奇。他赤手空拳的打下黃河以北的陸運江山,去年才和南方的洞庭鍾家談成了合作,他助鍾家住北發展水運,鍾家助他往南發展陸運,現下和我也有生意上的往來,我是久仰他大名了,不過,這還是我頭一回見著他的面。"江老大所得額角冒出了汗。這個際遇不就是那……
"喔!我知道了,我所過他的大名。不就是那洛陽的石不轉……咳?石不轉?江流石不轉?難不成那江老太原名便是江流?"莫寄情笑出了聲。這就是那"車小子"對八陣圖情有獨種的原因?"你這聽誰說的?"那男人也笑了,這下所說的話,江老大完全沒聽進去。
他們的輕聲細語在她的腦海裡持續嗡嗡響。
石不轉!騙得她好苦哇!……
他在洛陽。這些年來的名聲日益隆,她不是沒有耳聞,只是,既然他們的婚約已因他的失約而算了,這麼多年了,就沒有必要出面尋他來說個明白,'就當世上沒了他這個人,她既看不到她沒聽說,好友問起婚約,就推說對方厭惡她的聲名狼藉,沒敢上門提親,草草帶過就罷。她懷著僥倖,活到了二十五,躲到了二十五,自以為神不知鬼不知覺,突然聽說他上門要求履行婚約。嚇得發瘋似的逃,誰曉得他原來化成個傻子追隨她身的將她耍得團團轉!可恨哪!江老大捂著口,以免氣得破口大罵,驚動屋內人。她小心翼翼為他們拉緊了門,輕著腳步而擊。氣死她了!江老大覺得自己像個傻瓜。逃了大半天,原來事實和要躲的人一起?真真是背著石頭躲冰雹,不砸得她滿頭包,也壓得她跑不了。天下還會有比她更蠢的人嗎?她真想揍自己一頓!江老大怒氣沖沖出了迴廊,不了樓,來到後院,見了那仰頭的白色身影,她頓時煞住。他不在!還在那兒癡癡瞧著她的窗口……江老大止住腳步,遠遠地看著他,頓時有了主意。車步石感到旁人的靠近,四處梭巡,面對的是僵在那兒的一張怒臉。神複雜地著他。有他些驚愕,跟著大喜,朝她問候:"你找我?"那張面孔的真誠,江老大真不想懷疑,但也懶得去相信。她緩緩走向他,眼睛沒離開過他的臉,腦子想的是狠狠揪起他,車步石遲疑地叫了她。"江……大姐?"見她不出聲,車步石遲疑地叫了她。
江老大在他面前停下。細看那張臉、原本就是眉清目秀的聰明樣,她怎會當他是個傻子?隱約中其實也看出他有些古怪,但怎麼也沒想到,他原來就她的未---婚--夫!想起他坐在橋頭,泣訴著未婚妻無情,想起他們光天化日,當路擁吻,想起他對著那幅"八陣圖",情有獨鍾,想起他在花滿樓內,要她來日不要後悔,想起他動不動就求婚;想起他……老實說,一切皆有跡可尋,且處處令入回味無窮。江老大放緩了臉部肌肉,立刻又繃得死緊;眼裡閃著異樣光芒,一把掀起車步石的衣領。"你說你喜歡我?要娶我……"她依然是一臉惡狠狠的模樣,哪個男人敢娶她,無非是吃了熊心豹子但。但車步石早習慣了她那虛張聲勢的假凶狠勁。
雖覺得她問得突然,他仍忙不迭地點頭,這是毋需懷疑的事實,他早承認過的。江老大靠近他的臉,月光來回梭巡他的眉、眼、鼻、唇、臉部每一個角落,試圖強出他作假的蛛絲馬跡。怪了,看不出來?人心隔肚皮?這種事怎麼看得出來呢?江老大提醒自已。"你可願意嫁給我?"他屏息以待。這幾日怕惹毛她,他不再動不動便開口求婚,現在既然她主動問起,那他便順口再問一次。反正他有被拒絕的準備,被她拒絕也不是第一次,沒什麼好丟臉的。江老大沒回答他,反倒微微一笑,笑得一臉狡猾,教車步石身子一僵?
她在他的驚楞中,大刺刺地伸出兩臂,緩緩纏上他的頸於,軟綿綿的嬌軀也貼上了他的胸膛,緊緊嵌進他的懷中,嚇很他心跳速增,動了不敢動、這艷福未免來得太突然了!月光拉長兩人的影子,還是拉不近兩人間的差距,仍是一長一短。瞧那雙相依相偎的影兒,更顯得她嬌弱而惹人憐。她的氣息吹上他的臉。車步石惑於她的突來之舉,捨不得也不敢動,就怕她生氣,但如今這局面。她似乎比生氣不要讓人不安……她索性閉上眼,送上她的唇。黑暗中,只聽到他一聲悶哼,她還是穩穩吻上目標,觸上了他溫熱的唇.應該說,他終於受不了她的誘惑,俯首而就,順勢吻了她,再順勢伸手將她圈個死緊,柔進自己懷裡,好讓他與她更貼近。他們早已嘗過彼此的唇,那時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今卻是在星光夜裡,吻的味道,似乎有了那麼點不同。他變得更加狂野!;她感受到他大膽的舌又想攻城掠地,只是這回,也許是夜的催化,催得她想報復的心也軟化了,化在他逐漸蠻橫的吻裡,任他嘗到了她口中的芬芳,任他投起了她理智的旗幟,和他一同暈眩在長吻裡----醉得誰也不想清醒……也不知幾時分開的,江老大只覺得四肢發麻,四虛軟,無意識地攀著他的肩膀,勉力支撐著癱軟的軀,她茫然抬頭,望著車步石同樣好不到哪去的腫雙唇,燙得她雙頰火紅,敲得她更心悸的是,撲在臉上灼熱而深沉的慾望。他是真的想要她?!車步石喘著氣,攬在她腰上的手依戀不願離去。他抿了抿唇。似乎嫌她的潤澤仍然不夠。他依然口乾舌燥的緊,直想要的更多。車步石虎視耽耽地凝視她美麗的臉寵,老實的面孔彷彿換了張臉,極具侵略性。在她沒回神前,他屈服於自己的渴望,再度將她攬人懷中,吻個徹底。情慾開了閘,不達目的誓不休!吻到癡情處,他得寸進尺地將吻移了開,不自覺轉向她白嫩的頸子,將慾望印了上,才得到她的一聲驚喘,然後,他便被一掌推開。"你瘋了!"江老大在這一刻清醒,掙脫出他溫暖的懷抱,溫熟的唇吐出自己也慚愧的冷酷指控。根本是她先發的瘋啊!車步石試著火速平息自己的慾望,以求清醒的同她說話。他深呼吸一口夜的涼氣,勉強平靜道:"我當然瘋了;只要見了你,我就想要你,想得發瘋。"他控制得很好的平靜語氣,全因他毫無遮掩的表白而出烈火紅星,熔惑灼人,光芒萬丈。卻燙得江老大退了一步。"我不會再相信的,你休想讓我相信"她搖了搖頭。不管這個吻嘗起來多真實,多令人心蕩神馳,他就是休想騙她,休想再一次毀了她的希望。她寧可沒有希望,也不要希望剎那即毀,嘗那心神懼碎的失望之苦。"我沒有騙你。"他和身軀眷戀地驅使他上前,作勢又想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