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在失去理智前,用力低吼出聲:「不——不——不!」
他停手。
「不什麼?不喜歡?還是不要停?」他邪笑著歪頭看她,等待她的答案。
「不許你這樣碰我妹妹……嗚……」她終於忍不住啜咽出聲。
第十章
蕭北辰用被褥裡住她的嬌軀,攬抱起她將之擁在懷裡,經輕地哄搖著,像珍愛著的寶貝,許久許久——
從滅頂的浪潮間浮起,明熙公主捲縮著身子,低頭啜泣。
「你欺負我……嗚……」她控訴。
蕭北辰低聲安慰,拍哄著:「別哭了,這不是說出來了嗎?你既不希望我碰你妹妹,何苦還要將我推給她?」雖然她的眼淚一向極具殺傷力,該說的還是不能放過。
「你就這麼確定我的打算?」她又輕啜了下。
「你妹妹全招了。」蕭北辰為她抹去眼淚。
「這個小笨蛋!出賣我!」枉費她苦心為她安排,何必告訴他呢?
「該罵的是你!」蕭北辰好氣又好笑,罵道:「如果她不招供,你就真的嫁給那個什麼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的鬼駙馬?」
她低頭不語。
「你還有沒有別的妹妹?」他突然冒出一句。比她大的公主姊姊全都嫁人了吧!
「有啊!」明熙公主答得莫名其妙。
「多大年紀?」
「唔……明軒和明璨十五,明頤、明韋十三,明宛十歲,明寞八歲,明……」
「行了!」他勇猛的岳父大人真能生!蕭北辰聽出一身冷汗,「那兩個十五歲的都沒見過我吧?」十三歲的可能也有點危險,天曉得是不是人小鬼大的早熟孩子……
「當然沒有。怎麼啦?」明熙公主側著頭瞄他,見他鬆了口氣的模樣,心中雪亮,噗嚇笑出聲,「你……臭、美!」
「嘿!」蕭北辰笑得可比五彩斑攔的大公雞,驕傲地昂首翹尾,拍翅炫耀。「你妹妹殷鑒在前,誰知哪天會不會又有哪個妹妹看上小生在下我,好心的公主姊姊又要讓丈夫!」他哼道。
厚臉皮!明熙公主自被褥間伸出皓腕纖指,輕捏他的小白臉以示薄懲。
「就一個明蘆和我的感情最好,其它的,本公主不讓!」
就像對付黎鄉鄉那般?這才是他熟悉的明熙公主啊!
「既然疼她,為什麼又喜歡同她爭,偶爾還欺負她?」蕭北辰問。
雖是為了掩張太后耳目,暗裡護著妹妹,但明熙公主明著愛與明蘆公主爭鋒頭,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就像十五歲前那晚,她與妹妹爭奪珍寶。要什麼有什麼的東西本就毋須爭,只因對方是明蘆嗎?
明熙公主轉了轉眼珠,「有時候我真有些恨明蘆那副縮頭縮尾的樣子,什麼都要人幫,但又喜歡她那副縮頭縮尾的樣子,看起來……好值得人疼。我……是不是很壞?」她怯怯問道。
蕭北辰搖搖頭,不願插手她們姊妹的情誼。「所以你為了疼她,就拱手讓出我?」他嘿嘿笑道:「就算你有幾百個妹妹,疼她們和疼明蘆一樣,現在,你還肯讓?」慶幸他的英明睿智……呃,其實是用很下三濫的手法釜底抽薪,才教她再也不敢將他往外送。
驟然折返,憶起委屈處,明熙公主扁了扁嘴,又忍不住啜泣。
「你欺負我……嗚……」
「對對對,我欺負你,我該死,別哭別哭……」公主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啪!」一聲,蕭北辰結結實實迎上她一個巴掌,一臉莫名其妙,卻又不敢躲開。
「你為什麼打我?」他哭訴。
「你曾說,不論是妓是妾還是婢,都不比我這個公主卑下,是嗎?」明熙公主瞪著他。
「對!」蕭北辰正色點頭。
「可是……」小嘴兒又開始扁扁的,「你讓我覺得,我連個妓女都不如!嗚……」她連抗拒的權利都沒有!
麻煩大了!他氣了昏頭,干下混帳事,這回是自打嘴巴。該打該打!他不顧她的感受,以天生的性別優勢傷了她,還洋洋自得……
「對不起。」蕭北辰誠惶誠恐地道歉,將她圈摟入懷。「我昏了頭,謝謝公主老婆的教訓,下回不敢了!」她在認知上的成熟,果真已不是他能預期的……足令他慚愧!
明熙公主低頭看到自己衣不蔽體,停下了淚,又歪頭上下瞧了蕭北辰衣衫整齊,愈發覺得自己狼狽,乾脆將被褥往頭上一罩,整個人縮趴在床上,悶在裡頭哭將起來。
「又怎麼啦?」蕭北辰無奈地問。怎麼成了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突然出殼,伸出皓腕玉手一隻,「啪!」地一聲,又是一巴掌。
「你……這回又是為什麼打我?」蕭北辰撫著頰。
唉!一邊一個,沒有第三個了吧?
「縮頭烏龜」不肯出殼了,只悶在裡頭嗚咽:「你讓人家覺得好丟臉!人家……人家都被你剝成這樣了,還……還叫得那麼難聽……嗚……」丟臉死了!讓她死了算了!「看著人家出醜,你……你居然文風不動,連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是不是……是不是……人家身子難看,沒有吸引力?嗚……」
原來,他還傷了她女人的自尊。
可是……她沒瞧見他從剛才就滿頭大汗,到現在還沒幹嗎?要不是盡量勉強自己不去注意她的曼妙軀體,她現在還能窩在被褥指控他,安穩地當她的縮頭烏龜?
明熙公主埋頭低位著,漸漸消了氣,開始奇怪何以被外一點動靜都沒有,悄悄地,她探出頭——
「啊——」
不是因為被褥被他一把掀開而驚叫,而是他……幾時已脫得赤條條的?
「正在等你呢!」蕭北辰精壯結賈的身子覆了上來。
本來沒有做到底的打算,只想得到他要的承諾便罷手,誰知這檔子事不忌太過或不及,偏忌半途而廢,他受教了。
「你……你……」明熙公主被他的赤裸燒紅了臉。
他抓起她一隻小手——可惜忘了甩過他巴掌的是哪只——碰觸他的胸膛。
「你以為我這身汗,是為誰而流?」為了第二個巴掌,他要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