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瞧你模樣也有二十多了,娶親沒?」孫慕鴻端詳他。在試場見了傅謙人品出眾,似乎也同是寒門出身,他才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上前搭訕的。
「是有個意中人。」傅謙含糊道。其實他已與青梅竹馬的姑娘何敘君私訂終身,算得上是未婚夫妻了,但他不若孫慕鴻直腸子,可對初次碰面的人掏心挖肺,是故他的態度保留了些。
「還沒成親?可是家境的關係?」
孫慕鴻的直言,沒令傅謙感到多少難堪,他們可謂同病相憐啊!
等不及猶豫中的傅謙,孫慕鴻拉著他道:「咱們去大吃一頓,我請客如何?順便說說你同你那位意中人姑娘的故事。」
「不如孫兄和嫂夫人的精采纏綿。」
傅謙笑著推辭,還是熬不過孫慕鴻的盛情,兩人同往孫慕鴻的落腳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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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傅老弟,你怎麼啦?」孫慕鴻拉著躊躇於路中的傅謙。
短短半日時光,他們可算一見如故,已開始稱兄道弟了。
「孫大哥,你住這兒?」傅謙遙指「開源客棧」的招牌。幾天前才轟他出門的客棧,算是他的傷心地吧!
「非也!往這兒看。」孫慕鴻轉了方向,指著對面「昇平客棧」,「這兒的食宿費要比對面稍稍少那麼一丁點。我可是事先打聽了幾日,一待有空房就補缺搬進去。人窮嘛!就得機靈勤快些。」
「小弟不解人事,往後請孫大哥多指教了。」傅謙感到赫然。他雖過得窮苦,卻不懂鑽營小利省錢,才提前花光了盤纏。
「我也考了有三回,人也快入三十大關啦!能不機靈些嗎?唉!這回要是落榜,我得另謀生路了,家裡還有老婆要養呢!」想起老婆,孫慕鴻又是一臉嚮往。
傅謙暗地好笑。他雖也有個未婚妻,是他力爭上游的動力沒錯,但她畢竟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男兒志在四方,最重要的事業還沒個起頭,又豈有閒情將兒女私情日夜掛在口上?孫慕鴻是風花雪月過頭了。
也許是幽州貧瘠,傅謙所居的崎憐縣尤其窮困,人人忙著填飽肚子,沒力氣風花雪月,民風純樸且實際。不像孫慕鴻所居的連州,水土肥美、物產豐沛,民生普遍富足,民心也就常思及旖旎溫柔了。孫慕鴻雖然窮,依舊是連州人的性子,熱情哪!他們在昇平客棧落腳,將剩餘的下午時光消磨去。
「咦?傅公子,你也在這兒?」近傍晚,韶娥自外歸來。
見著她,傅謙像見著了故舊,喜道:「姑娘也在此?夫人可好?」他直覺不願稱她方夫人,彷彿稱上一回便要委屈了她一回。
聽他提起夫人,韶娥陡地抽抽噎噎起來:「我家夫人打今早進了城就……病倒了,到現在還下不了床,眼看就要到家了……」
「生病了?可曾看了大夫?」傅謙關切地問道。
「看了,大夫也找不著病因,幾名大哥已經去請更高明的大夫了。」韶娥抹著淚道。
「在下想探望夫人,方便嗎?」想起那覆面少婦蒼白的面容,傅謙難忍一絲心疼。她弱質的身體哪經得起病魔折騰?
「請跟我來。」韶娥點點頭。如果夫人醒著,應該是願意見他的。
傅謙同系慕鴻解釋一會兒,便隨韶娥來到覆面少婦的臥房。臥房的門口還有兩人守著,一見傅謙,他們朝他點點頭,顯然是記得他。
「夫人可有動靜?」韶娥的問句,得來兩人的黯然搖頭。
那麼夫人仍昏睡著了。韶娥向兩人示意傅謙欲入內探病,兩人對望了會兒,沒問什麼便由得傅謙跟著韶娥入內。
「噓,夫人大概睡著了,小心別驚動了她。」韶娥示意傅謙小聲,領著他來到床前。床上的女子面紗已取下,散著一頭秀髮,使她年紀看來更輕了些。傅謙暗忖先前恐高估了她的年紀,她看來好小,像是才十七、八歲吧!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應是健康而不懂哀愁的,她卻像已歷盡滄桑,還得受病魔纏身之苦。
少婦合著眼,緊眠著唇,面容毫無一絲血色,真教人擔心她花樣年華的生命還能苟延殘喘多少時候。傅謙不由得暗歎心中。
「你來的其實正好。」韶娥的話引去傅謙的注意,「我得為夫人煎藥,不能離開一步,煎藥時又怕煙熏壞了夫人,不能在房內動手,得到廚房去,但又不放心找人代勞,所以,唯有請公子暫時照顧一下夫人可好?」
傅謙驚愕在心。「外頭那兩位大哥……」
「他們既不會煎藥,又敬夫人若神,不敢靠近夫人,更不敢同處一室內,除非有我在……唉!有時真是受不了他們的迂腐固執。」韶娥皺著眉。
「那,姑娘不擔心我……呃……」擔心他有什麼不軌念頭?
「你會嗎?」韶娥笑著反問,弄得傅謙一張俊臉窘紅起來。
他尷尬地笑道:「自然不會。只是,姑娘未免太信任我這個外人了吧?」
「其實,剛開始我對公子並不存好感。」韶娥歉笑著,令傅謙想起昨日還被她暗地數落不像是善類,他不禁會心一笑。
韶娥又道:「但夫人都告訴我,公子若不是善類,天下便沒有善類了。我相信夫人的眼光,夫人處事永遠是妥貼得教人心服,相信這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