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劣?」這對莎莉來說倒是個新鮮的形容詞,從她認識麥克到現在,還沒聽說過有哪個人形容麥克的個性「惡劣」的。
「惡劣又大男人主義!」張藍勻又強調了聲,「人家我認識的邵逸傑,才不像麥克那麼不尊重別人!」
「邵逸傑?」莎莉更加糊塗了,麥克究竟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見她的神情稍顯困惑,張藍勻又接了聲:「我認識的那個人就叫『邵逸傑』,他比麥克要君子多了!」
她的話讓莎莉不禁噗哧一笑,原本不怎麼愉快的心情幾乎都因此一掃而空,她熄掉手中的煙,拎著自己的皮包後,自沙發上緩緩地站起身。
腦子裡怎麼都抑不住那股笑意,不知道麥克哪來那麼多的時間跟這個小丫頭玩這種遊戲?
她揚著嘴角,慢慢走向門口,臨走前仍不忘回頭說了句:「對了,你大概不知道你口中一直稱讚的那個『邵逸傑』,其實就是麥克吧!請你順便告訴麥克,莎莉來找過他,他就知道了。」
說罷,這便連同身影,一起消失在門後。
什麼?
一直到她離開許久,張藍勻仍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剛說了什麼?麥克就是邵逸傑?這怎麼時能?他怎麼可能是………
邵逸傑自口袋中掏出了鑰匙,猶豫了許久,這才鼓起了上前開門的勇氣。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些什麼?只是知道每次見到張藍勻的時候,自己的思緒就老變得混亂。
究竟是為了什麼,其實連他白己也不知道,他只能告訴自己,離她遠一點,其餘的,他就留給以後的日子再說了……
啪!
門才一開,一顆抱枕便不偏不倚地擊在邵逸傑的臉上,他回了神,只見張藍勻這一伸手又是另一顆抱枕………
「喂!」他急忙出了聲吼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只見張白勻早已哭得不成人形,兩眼紅得像兔子似的,哪還能靜下來思考,這隨手一丟手中的抱枕,又是一人接受。
「喂!」邵逸傑隨手丟下了手中的鑰匙,跨大了步伐朝她的方向走去,還不待她拿起桌上的煙灰缸,便牢牢地將她的雙手握住。
「你鬧夠了沒?」他斥聲吼道,卻沒有因此而讓張藍勻停下手中的動作。
她在他的箝制下使力掙扎,怎麼也抹不去胸口的那股刺痛,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難受………
「放開我!」她吼道,淚水已在她的臉上化得不成人形,「你這個騙子,放開我。」
「騙子?」邵逸傑發火了,他又沒做錯什麼事,憑什麼讓她冠上這樣的名號?「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經過這一整個下午的思考,她再清楚不過了!「你非但是個大騙子,還是個超級虛偽的人。」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就憑你堂堂一個『麥克』,竟然沒有勇氣承認你就是『邵逸傑』!」
她的指責讓他呆楞了會兒,腦中的思緒在霎時變得空白,她怎麼會知道………
「心虛了?」見他一直不說話,張藍勻的心頭竟又是一抹痛,「為什麼要騙我?」
「珍妮,你怎麼知道?我是說,我………」
他的問話再度得來她一陣苦笑,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能老老實實地告訴她?「………你的女朋友都告訴我了。」
「女朋友?」邵逸傑鎖起了眉頭,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有個女朋友。
張藍勻撲撲鼻頭,再度試著將箝制在他掌中的手抽回來,卻仍是徒勞無功。「莎莉今大下午來過了,她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了。」
「莎莉?」邵逸傑蹶起眉頭。「她不是我的……」
「夠了。」要不是兩隻手一直讓他握著,張藍勻會把自己的耳朵捂起來,一句話也不想聽,「你還要慪到什麼時候?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
不待她落句,邵逸傑的吻隨即狠狠地奪去了她所有的言語。
她沒有資格這樣說他,更沒有資格這麼指責他,就因為她的出現,他原本平靜的生活不也變得一片混亂?她又怎能認為,這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錯?
他的吻極具佔有地探索著她口中的芬芳,一雙手則狂亂地撕去她的衣裳,這原本壓抑在胸口的慾望,在此時巳如原野中的火焰般,一發不可收拾。
他粗野地扯開身上的上衣,而後緊緊貼附在她細緻的肌膚上,彷彿恨不得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融入體內。
他粗糙的手,奇跡地引發她內心的渴望,讓她不自禁地拱起身子,期待更多的愛撫。
「求你……」
她幾近虛無的呻吟,再度拉回邵逸傑的思緒,他下意識地想抽開身子,卻又隨即讓張藍勻的雙手拉了住。
「求你……」她晶瑩的眼中多了份哀求,這壓抑許久的愛戀教她究竟該如何出口?「……求你……愛我。」
這一刻,邵逸傑心中所有的自制力在霎時全部崩潰,他不懂,為什麼這樣的一個女人竟讓他如此的愛憐?
他再底低身攫取她的吻,但這一次,他要以溫柔慢慢地融化她,他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而後將緩緩抱起,便起身走進自己的房裡。
這些日子以來的混亂,彷彿都找到了答案,這臂彎中的小女人,此刻,他只想好好來愛她………
第八章
早晨的曙光讓人有種莫名的慵懶。
張藍勻在舒適的大床上翻個身子,這才半勉強地睜開眼睛,但睜開眼後所看到的那面結實的胸膛,隨即讓她憶起了昨日的溫存。
她的臉在瞬間紅了大半,一雙手則下意識地將被單拉至了鼻頭,昨日邵逸傑對她的溫柔………老天,她一聲低吟,她該怎麼面對他?
「早安。」他略帶磁性的聲音劃破兩人間那股尷尬的寂靜。
張藍勻躲在被單下好一會兒,這才自裡頭探個眼,輕道了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