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方盒子,把樹葉一片一片地放進去,直到樹上都沒半片葉子。
「好了。」冰雪雁站起了身子,吁了一口氣。
「大嬸,您采好了嗎?」
「嗯!咦!怎麼只有妳一個人在這裡,妳爹娘呢?」
「啊!」小女孩驚叫了一聲,她都忘了自己早已與父母走散。「怎麼辦?」她急得淚水盈滿了眼眶。
冰雪雁一看就知小女孩與雙親走失了。「等一下,大嬸帶妳去找。」
「真的?」小女孩的眼睛突然充滿了希望。
「嗯!妳想不想學輕功、醫術、使毒?」冰雪雁此時渴望收個徒弟,更何況此女吃了靈果,根基比一般人強上許多。
「什麼是輕功?」小女孩偏著頭不解地道。
「一種可以飛來飛去的功夫。」
「好好好,我要學,我要飛來飛去!」小女孩高興地拍拍手。
「不過,妳跟我學功夫的事情,我不希望別人知道,好嗎?」
實在是太多人想從她那兒得到藥丹,不免令她誤殺了許多人,人總是貪心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為了得到救命丹,甚至連命都不要了,若小女孩常把她這師父放在嘴邊,不免會替她惹來殺身之禍。
「嗯!」小女孩點點頭。
「記住,妳若說出去,會為妳帶來很多悲慘的事情喔!」冰雪雁面容沉重的說。
「我知道。」
「妳都自己一個人睡嗎?」
「是的。」
「那妳回房時,我再去找妳,就從輕功開始學。」
「好,我不會讓別人發現的。」小女孩慎重地表示。
「好孩子!」冰雪雁憐惜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走吧!我帶妳去找雙親。」
小女孩一手捧著小蛇,一手捉著冰雪雁的手,跳下了石頭。
一大一小,邁開腳步,越行越遠。
第一章
炎炎夏日,白府後院的荷花池內,長滿了鮮艷欲滴的荷花,岸邊的楊柳,隨著微風搖擺生姿。
稀疏的僕人女婢,頂著酷熱的陽光在後院裡幹活。
荷花池旁的涼亭上,正坐著一位姑娘。
只見那姑娘一身白衣白裙,鵝蛋形的粉臉上,兩道細長如柳葉的眉毛,一雙美目似秋水橫波,嬌俏的鼻子,櫻唇含笑,兩道長而黑的睫毛,在一眨眼時,猶如兩道小扇,令人為之驚艷,感歎造物者的神奇。
「唉!」無奈的歎息聲從涼亭外傳來,白老爺心疼地望著他的大女兒。
二十一歲,花樣般的年齡,貌美如花,卻依舊待字閨中,提親之人多如雲,卻只能無奈地一一婉拒他人,只是苦了這孩子。
從小體弱多病,好幾次從閻羅王手中搶了回來,好不容易身子骨好了些,卻在十歲那年發現,除了親人之外,凡十歲以上的男子碰到她的身子,就會全身起紅疹,奇癢無比,看了無數的大夫、吃了無數的藥,卻依舊沒有好轉。
「爹!」白雲凡迷人的臉龐漾起一朵似漣漪的微笑,接著,起身拉著父親的胳臂。
白老爺愛憐地摸著她的髮絲,無奈地又歎了一口氣。
「爹!怎麼又歎氣了?」
白老爺搖著頭,不想讓白雲凡知悉他的困擾。
「是鳳館的事嗎?」白雲凡猜測地問。
「鳳館有妳這精明的丫頭撐著,能有什麼事?」
「那是弟弟囉!」
說起她的弟弟白皓帆,長得白淨秀氣,每每和他人做生意,總以那無害的臉令敵人放鬆戒心,而贏得最後的勝利。可也為了他那張臉,惹來是非,記得最嚴重的一次是三年前,皓帆十六歲時,把嘲笑他臉的隔壁村李天雄打得足足在床上待了七天,還花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銀子擺平。
「不是。」白老爺搖搖頭。
「那到底是什麼事嗎?惹得你這麼操心。」白雲凡搖晃著她爹的手撒嬌著。
白老爺望著愛女低訴,「縣令的兒子趙中平,前幾天在街上看見妳,對妳一見鍾情,現在正在廳堂裡,要向咱們提親,昨天拒絕了他們,今天又不死心地來了,同時還撂下狠話,若再推辭,別怪他們使用權力硬來搶親,可是以妳的情形,爹又如何能答應他們呢?」白老爺苦惱地緊皺著眉頭。
「爹就為了這件小事煩惱?」
「這怎能算是小事!」白老爺可不認同她的說法,想想那縣令的哥哥可也是有權有勢的大將軍。
白雲凡眨著慧黠的雙眼,唇邊漾著一抹淺淺的笑。「這事,女兒來解決就行了,何必煩惱。」
「妳有辦法嗎?」白老爺不太信任地挑高了眉。
「看女兒的。」白雲凡唇邊的笑意隨著話語加深了。
☆☆☆
廳堂,席上坐著兩名男子,縣令趙康與其子趙中平。
此時,趙康兩眼亂飄地掃視著這華麗的廳堂。傳聞白府錢財多如山,今日見其擺設,才知所言不假,不趁此時搭上他女兒,更待何時?
且據傳鳳館全靠白家大女兒掌管,只要兒子娶了白家的大女兒,還怕將來沒錢花嗎?
更何況,兒子敘述白家大女兒貌似桃花,艷冠群芳,來做他的媳婦,帶出去也挺有門面的。
趙康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是百利而無一弊。
趙中平則是沉醉在他將娶到那貌美如花的白家姑娘的幻想當中。
「縣令大人。」
趙家父子被白老爺的叫喚聲拉回了思緒。
「妳女兒是否答應了?」趙康自信滿滿地道。
想他堂堂一個縣令,還親自登門提親,兒子又是上上之選,多得是姑娘家排隊想進他家門,可算給足了白家面子,想白家昨天的拒絕,只是客套話,有誰會拒絕這麼一樁好親事!
白老爺惶恐地道:「小女前些日子得了怪病,全身佈滿紅疹,怎樣都治不好,實在是難以答應此婚事啊!」
「砰!」趙康憤怒地拍打桌子。「這是你退婚的借口!也不想想你們的身份,算來,還是你們高攀了我們。」
「我們怎麼敢找借口,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叫小女出來給你們瞧瞧。」
「爹,就讓他女兒出來給我們瞧瞧,看他到時如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