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中平才不信這話!只有幾天的工夫,能染上什麼怪病?
「好吧!就把你女兒叫來。」
「是,縣令大人。」白老爺示意丫鬟去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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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綁著兩條麻花辮,布裙上繡著荷花的丫鬟,扶著嬌弱的白衣女子,進入廳堂。
趙中平愣愣地望著緩步走來的女子,吃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那白衣女子不是美得驚人,而是醜得嚇人,一張鵝蛋臉上,長滿了一顆顆紅紅的疹子,五官雖明亮動人,可是搭配上那些疹子,讓人倒盡了胃口,光看著她,之前所吃的飯菜都快從胃中吐了出來。
「爹。」白衣女子嬌弱地輕喊了白老爺一聲,舉止優雅而得體。
「女兒,這就是縣令大人與其公子。」白老爺熱切地介紹。
趙家父子只能尷尬的點頭示意,誰也料想不到,前天的美人如今卻變成這等模樣,該娶嗎?雖然嫁妝如山,可若娶了這醜陋之女,他這縣令大人的臉要往哪兒擺?
「爹,您您……您說……說說……來提……提親……親親的人……人是是是他……他他們嗎?」
第一聲「爹」喊得是極盡的嬌媚,可是後頭那硬是擠出來的話,就令人頭暈目眩,若要整天面對這種腔調,不死也剩半條命。
人醜也就算了,偏偏又有那麼嚴重的大舌頭,想他趙中平,就憑他的外貌、錢財,怎麼可能娶這丑不拉幾的女人?不僅看了難過,若帶出去,不被他的朋友笑死才怪!這種丟盡面子的事,他可做不出來。
趙中平連忙起身,「我們不是來提親的,以令千金那副尊容,替我脫鞋都還不夠格,我怎麼可能會娶她呢!」
白雲凡皺著眉,心裡老大不高興,暗自低咒:「你這只只重色相的豬!若不是爹不想惹是生非,你哪能如此囂張的站在這裡!」
「可……可……可是是爹……爹……」白雲凡依舊認真的扮演她那結巴女的角色。
「妳可不可以不要說話?等妳說完,天都要黑了。」趙中平一臉的不屑。
白老爺裝作不解地道:「你們昨天來提親,我說行不通,今天你們又來,我想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我女兒也不反對,正想選個良辰吉日讓年輕人完婚,怎麼你們現在又不要了?」
「我們來提親,是你女兒生得花容月貌,可如今看看你的女兒,又醜、說話又結巴,哪有資格當我家的媳婦?」趙康擺高姿態地說。
「爹。」白雲凡撲進父親的懷裡,雙肩不停地抽搐著,還不時地傳出悲泣的聲音。
趙家父子毫無愧疚之心,依然我行我素,把一切罪過都推給了白家女兒。
「縣令大人,這……」白老爺頗為難地不知如何是好,一面安慰著女兒,一面又怕得罪了縣令大人,弄得進也不是,退也不行。
「就當從沒有提親這回事!」趙康這次可撇清的厲害。
趙中平不停的點頭,顯示非常同意他父親所做出的決定。
話剛說完,趙康已領著兒子大搖大擺地走人。
白雲凡對著他們的背後做了一個鬼臉,低喃:「憑你也想娶我,哼!」
就似一出鬧劇,上場快,下場也快。
演完了戲,白雲凡才發覺身上癢得難受,低聲埋怨,「若不是為了這齣戲,我幹嘛自找罪受?唉!又一夜不能成眠了。」
她的紅疹總是要經過十四時辰才會痊癒。
「這毛病可真害慘了妳。」白老爺心疼地道,一邊叫著丫鬟去準備藥膏,替女兒上藥。
在凡兒五歲時,她娘不幸去世,留下不太會照顧孩子的他,等到他能好好照顧他們姊弟倆時,她卻生這種病,真是造化弄人。
「雖然這副體質害慘了我,可也幫我擋了不少的麻煩事。」白雲凡樂天地訴說。
她也知道爹為了她走遍大江南北,想找大夫醫好她這身怪病,其實,治不治得好,對她而言已不若以往那般重要,至少這副模樣替她擋了不少麻煩。
再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又有哪個男子能接受女子拋頭露面地談生意?
「可也讓妳找不到好歸宿啊!」白老爺遺憾地道。
他捨不得女兒,可為人父母,總是希望子女能有一個理想美好的歸宿。
「難道爹不喜歡女兒陪?」白雲凡忍著癢,盡量說些不令人感傷的話。
「妳是爹的寶貝。」
「而爹是女兒的支柱喔!」
白老爺因女兒的話而咧開嘴。得此女,是他今生最珍貴的財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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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天堡。
寬敞的大廳,雕樑畫棟,大門兩側,擺著兩個同人一般高的花瓶,引人注目。還擺著一張會議用的大圓桌,上頭正坐著三個人。
華威傑,一雙如星點綴的雙眼,眉飛入鬢,俊俏中帶著冷然。令人好奇的是,他的左手總是戴著一隻黑手套,不過,可沒人敢看裡頭的真章,曾經就有一個不怕死的想瞧瞧,現在可能還躺在床上。再者,他曾救過皇上的性命,光拿皇上當靠山,就沒人敢動他,他身上還有皇上特賜的免死金牌呢。
夏木傑,斯文的臉上,帶著一抹無害的笑容,往往令人忽略掉他精明的目光,因此被他算計過的人,大排長龍。
高村迪,夏木傑的雙胞胎弟弟,個性單純,但這不表示他好欺負,他是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論實行者。
咦!既是雙胞胎,為何不同姓?
話說他們的父母都是獨生子女,經過雙方家長的討論,奇數胎歸男方,偶數胎歸女方,結果生了第一胎後,有感體態嬌弱,不宜再懷孕生子,但幸好是雙胞胎,剛好一邊一個。
為了怕兩個孩子以後不能好好相處,因此,不管男方或女方,全共同住在一個大宅院裡。
此時,大廳裡的每一個人都面露為難的表情。
「大哥,這次珊珊中的可是紫炎毒,除了銀蛇外,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而且就算捉到銀蛇,牠也聽不懂人話,怎麼幫珊珊治毒?」夏木傑皺著眉,一反笑容滿面地擺了一張嚴肅的臉孔,語氣中充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