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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藍雨央喝水的禁令已經解除。
坦達怕刁鑽的她趁機使出什ど古怪的招式,好拖延他們的腳步等待救援;又怕藍雨央這朵異國奇花在缺水的沙漠干死了,他的方法是——只給她生存必須的飲水和食物,以及一小杯的水和少得可憐的食物。
這一來,她是死不了,但卻也餓得頭昏眼花,更沒有多餘的力氣抗辯和掙扎。
兩天了,這兩天坦達是靠著熟悉附近地形的優勢才得以勉強躲過沙查克的追擊;但,那透過地面隱隱傳來的陣陣馬蹄和引擎聲,如芒刺在背般的刺著坦達,逼得他沒命地逃。
「你再也逃不了了!」藍雨央雖虛弱,卻仍嘴硬地要挾坦達,要他已經無措的心更難過。
「閉嘴!再說,我就殺了妳。」
「你殺了我更好,沙查克更不會放過你了。」她冷笑道。
「妳這臭婊子!」坦達的鞭子倏地揚起,又恨恨地放下,轉頭吩咐:「把所有的東西都丟掉,只留必要的飲水和牲畜。」他打算全力衝刺,好一口氣甩開追兵。
在坦達丟棄的東西裡,藍雨央眼尖地看到她的背包和相機。「不行,那是我的東西。」她也不管自己正被五花大綁地放在駝騎上,掙扎著想保護自己的所有物。
坦達卻只能張著大眼死瞪著她。不知道這女人是少了根筋,還是膽識過人?死到臨頭了,不但沒有一絲懼意,竟還念念不忘那些身外之物!
就在這時,原本陽光普照的沙漠,卻突地吹起了莫名的狂風,嚇得所有的人全驚慌地大叫,駱駝也不聽控制地四處驚竄奔逃。
風愈來愈大,夾雜著大量的黃沙席捲而來……風沙遮住了眾人的視線,更無情地打落在他們的身上。
「糟了!只顧著逃開追兵,慌不擇路,我們闖到鬼沙出沒的地方來了。」坦達絕望地大叫。饒是他再神通廣大,也控制不了急著想逃命的屬下。
藍雨央就更慘了!從坦達放開她座下駱駝韁繩的那一剎那起,就注定了她自生自滅的命運……
背負著她的駱駝,不知道被什ど東西嚇得直立而起。藍雨央就像個布袋似的被拋到半空中,畫個弧形後,重重跌在不遠處的一個沙丘上,掉下地的衝力,讓她一路滾到沙丘底下。
從幾公尺的高空直接摔到地上的痛楚,痛得她四肢百骸像要移位似的。從沙上一路滾下來,更磨得她去了半條命;再加上鬼沙無情地吹襲及蹂躪,藍雨央已被折騰得奄奄一息了。
模模糊糊間,她發現打在臉上的風沙,不再像先前那般灼熱刺痛;呼嘯的風聲好像漸離漸遠,呼吸也較順暢了,她可以吸入更多新鮮的空氣,而不是沙。
用盡所有力氣睜開疲憊的雙眼,藍雨央看到一雙腳定定地佇立她的眼前,目光隨著身形往上,她看到一個——該怎ど形容呢?
「他」在頸部以下和一般男人一樣,願長的身軀上有著兩隻手、一雙腳。這沒什ど好奇怪的,只是他的頭竟然是隻老虎,虎頭人身的怪物。他的右手還拿著手杖,身後更閃動著難以名狀的青銀光,以極高傲的姿勢冷冷地俯視著她。
虎面人身?風之神?這不是存在於神話中的神獸嗎?他為什ど會在這裡?
藍雨央再也無力將頭抬起,頹然地閉上眼,任無邊的黑暗包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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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潤的泉水緩緩注入藍雨央乾涸得幾乎龜裂的口中。
在驚覺流入口中的是希冀多時的水後,她更是貪婪地吸取每一滴水分。
偶爾,流入口中的甘泉中斷,引起她不滿的抗議和呻吟,直到另一波甜美的甘露注入她唇中為止。
唇上的柔軟、滑入喉中的水,以及肺中清冷的空氣,讓藍雨央游離的神智漸漸集中;而後,緊閉的眼緩緩地睜開……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披散在她臉旁的長髮。
好奇怪的髮色,如海一般的深青色,在太陽的反射下還泛著銀光,像一個簾幕,為她營造出一個私密的小世界。
青銀色的頭髮,虛幻得不像是真的。
「好漂亮的頭髮!」又細又柔的髮絲隨風飄舞著,讓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她伸出的手,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攫住;順著大手往上,藍雨央看到一個卓然出色的男子面孔。那臉,讓她的心產生一陣莫名的緊縮……大帥了!絕美細緻得找不到任何形容詞,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的是——他凝視著她時專注的眼眸。
那是一雙盈滿關心的金褐色的眼睛,它的顏色像烈日下的沙漠,神秘卻又變幻莫測。它們像有魔力般,讓藍雨央著迷之餘,卻又不想移開目光;在他的蠱惑下,連眨眼她都覺得奢侈。
她死了嗎?這人到底是天使?還是死神?如果他是死神,相信有很多女人願意自殺,以換取他一眼的專注。
「妳還好吧?」微微上揚的薄唇,說的是藍雨央聽不懂的阿拉伯話;見她完全沒反應!改口又用英文問了一遍。
「還好,只是全身痛得厲害,好像被人當沙包打過一樣。」
「我叫埃羅,妳叫什ど名字?」他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輕輕地飄進她的耳裡。
藍雨央失神地看著他有著優美弧線的性感雙唇,發現上面仍帶著一滴濕濡。剛才……剛才是他用嘴餵她喝水?
腦海裡有色的想像讓她的臉上不自禁地泛起紅潮,吶吶地說:「我叫藍雨央。」
「藍雨央,好漂亮的名字。」他的眼睛又在蠱惑她了。
「對不起!你的眼睛能不能閉起來,或是轉向別的地方,不要看我?」
「為什ど?」
「因為……因為……」她總不能老實說他的眼睛像會放電似的,電得她全身酸軟無力,只好說:「因為我不習慣被男人直直盯著瞧。」
他仰天大笑著,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藍雨央不好意思地別過頭,這才發覺埃羅正俯臥在她身側,一手支著頭,任他的長髮隨意被散在半裸胸膛上,一隻腳更佔有性地橫跨在她身上。驚覺這姿勢是會讓人想入非非的曖昧,她忙亂地伸手推擠他堅實的胸膛,好離開他的懷抱和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