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讓他的唇離開她的身子,去哪裡都沒關係,她絕對奉陪到底。
「我決定在床上補過我們的蜜月。」
「嗄?」管依彤半喘著氣驚叫。
任允桀的「好好珍惜」竟是和她在床上?真不知這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看到管依彤驚愕的臉,任允桀卻縱聲大笑。
再一次的,管依彤被他出乎意料的爽朗笑聲給震住了,被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更讓一開始就打著壞主意的任允桀有機可乘。
在任允桀的「好好珍惜」過後,管依彤滿足地在他堅實的懷裡沉入夢鄉,出去玩的事也被兩人給拋在腦後了。
放下手邊工作專心陪伴管依彤的任允桀,白天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極有耐心的陪她逛街、買東西;晚上卻是個熱情如火的情人,將黑夜變成獨屬於他們的溫存與纏綿。
雖然任允桀仍不脫高傲、冷然的本性,但他的表現讓管依彤隨時有新的發現與驚奇,「驚艷」得很。
兩人的蜜月嚴格說來只有短短的三天,但這六天的香港之旅卻讓管依彤真正體會到新婚的幸福。
第三章
從香港回來後,兩人的生活又起了些微妙的變化。管依彤會起床陪任允桀吃完早餐、送他出門,不再像以前那樣各過各的日子。
「我今天有個飯局會晚點回來,別等我吃飯了。」任允桀站在門口對著管依彤說。
「好。」她笑著替他理理領帶和西裝。
「多陪陪爸爸。」
「我知道。」
管明威好像急著將公司的經營權移轉出去,管氏企業的擔子一股腦兒的全落在任允桀的身上;他像個陀螺般忙翻天,而管明威卻是只有重要會議才到公司列席。
不過,每天在家裡讀書看報的管明威並沒有即將退休的優閒,反而常常心事重重的凝望著遠方。
「我走了,親一個?」任允桀的唇移了過來。
「你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我是老闆,遲到誰敢吭一聲?」
「爸在看呢!」管依彤嬌羞的半推著他,欲拒還迎的閃躲著他的唇。
「管他。」像在示威似的,任允桀給的吻是極纏綿火熱的。
管明威看到小兩口親熱不但不迴避,還試探著直盯著任允桀看,眼裡有著明顯的無助與擔心。
送走了任允桀,家裡只剩父女兩個,本來是無話不談的兩人,卻因剛才的事情顯得有些侷促和無話可說,為了避免尷尬似的各自埋首書報中。
「爸,你為甚麼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甚麼嗎?」管依彤放下雜誌,愛嗔的撒嬌,反正她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的心早隨著任允桀遠揚了。
「沒,沒甚麼!」
「對了,今天天氣很好,我陪爸爸出去打高爾夫球好不好?好久沒陪爸爸打球了。」
「不,不用了。」
「為甚麼?高爾夫球不是爸爸最喜歡的運動嗎?」
管依彤擔心的看著管明威。閒賦在家的日子並沒有讓他過得更愜意,臉上倒常出現落寞的神情,望向她的眼裡更不時的流露出擔心與不安。
「最近懶懶地提不起甚麼興致。」管明威搖頭。
「爸,你的身體還好吧?」
「當然好,你為甚麼這麼問?」
「你最近老是躲著我在背地裡吃了一大堆的藥,是不是健康檢查結果有問題?」
「當然沒有。」在管依彤灼灼逼視的眼光下,管明威回答得有些心虛。
「是嗎?」管依彤一臉懷疑的看著父親。「你總是這樣,甚麼事都悶在心裡,寧願自己一個人傷腦筋也不願告訴我。老實說,前些天的健康檢查結果怎樣?」
「除了心臟的老毛病以外,其它的都很好。」
「那就好。」管依彤輕易地接受父親的說辭。
「對了,依彤,任允桀待你好不好?」這是管明威自女兒結婚一個月來,第一次探問她對新婚的感覺。
「允桀待我好不好,爸爸應該是最清楚的人,你每天都看得到啊!」流露在管依彤臉上的是滿足的笑容。
沉浸在幸福裡的她,沒注意到父親對任允桀這個女婿的稱呼到現在還是連名帶姓的。
「我還是不放心。」
「爸,你不用擔心啦!我相信你的好眼光。」管依彤撒嬌的摟著父親的肩。
她現在才體會出管明威硬要她閃電嫁給任允桀的用心。
「我真的有眼光就好嘍!」管明威歎了口氣。
「爸,你想得太多了啦!老實說,我對婚姻的要求其實不高,有沒有愛情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讓我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任允桀全做到了,這就夠了。」
以管依彤現在的標準衡量,任允桀的確是個無懈可擊的丈夫,從不要求她,讓她在享受新婚生活的同時還能保有自由隨性的生活。這些,完美得不像是真的。
接下來的日子對管依彤而言就像在天堂一樣。她有一個疼愛她的父親,還有一個算不上溫柔體貼,但卻待她極好的丈夫。
身為一個女人,這似乎就是生命的圓滿了,管依彤滿意的再也不想其它。
***
幸福的日子總是讓人覺得過得特別快。
這天,接到任允桀從醫院打來的緊急電話,管依彤嚇得急忙飛車到醫院。
一路上直擔心是不是父親的心臟病又發作了。
直直衝到手術室的管依彤,一看到任允桀便抓著他的手追問:「爸怎麼了?」
「早上在開例行性的業務會報時,他昏倒了。」
「好端端地怎麼會昏倒?」
「呃,這--」任允桀遲疑了。
「是不是爸的心臟病又發作了?我就知道有問題,只是老毛病為甚麼會多吃那麼多藥--」
「依彤。」任允桀抓著她的肩,制止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自語。「聽我說。」
「甚麼事?」看到任允桀凝重的表情,管依彤心裡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個月前爸爸覺得身體不舒服到醫院檢查。」
「結果呢?」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爸爸得了癌症。」
「癌症?」管依彤整個人傻了。
「對,而且是末期,發現時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醫生當時宣佈他只剩三個月的壽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