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寰哲脫口而出:「嫁不出去?沒關係,我娶你就好了。」他沒想到這句話說出口的後果。
「什麼?」劉欣宜問。剛才阿哲說什麼?該不會是開她玩笑吧?
「喔,沒什麼,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孟寰哲急得猛搖手,看到劉欣宜一臉要逃的樣子,孟寰哲只好否認,雖然他的心好像真有那麼點意思。
「是嘛,玩笑不能亂開,要是被季夢聽到,你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要是這句話是真的那有多好!劉欣宜多希望孟寰哲的那句話是真心的。
唉——癡人說夢!
「什麼時候搬?」孟寰哲歎了口氣,這事已成定局,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明天!」這件事愈快愈好,劉欣宜對孟寰哲的感情已經快「不可自拔」了,少見一次,她相信她對孟寰哲的愛慕和思念就會減少一分。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話說了,你還會來上班吧?還有你搬到哪裡要讓我知道,我去看看那邊的環境怎麼樣,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回來。」
「放心,我人不會跑掉,開玩笑!公司好不容易才開始賺錢,我才不會在這時候離開公司;要離開,也得等我『削』夠了再說。你想趕我走,門兒都沒有!」劉欣宜又擺出了雙手叉腰的潑婦姿勢。
這姿勢讓孟寰哲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你喔!」孟寰哲親暱地敲了她的頭,她這句玩笑話讓愁眉不展的他,暫時有了笑容。
第八章
不知不覺的,也過了三個月了,劉欣宜搬出去這三個月內,孟寰哲只去過一次她的新家,知道她住在哪裡、瞭解一下週遭的環境。
孟寰哲雖只來過一次,相反的,齊如柳卻常常不請自來,在她家「打屁」了一整晚,有時乾脆就賴著不走了,劉欣宜都快被煩死了。
「老實說,欣宜,你最近怎麼了?這麼不要命地工作,和你那種賣命法相比,我這個合夥人顯得太混了,簡直是混吃等死的米蟲。其實我也不能抱怨什麼,在你拚命工作下,公司的業績自然是蒸蒸日上,我這個合夥股東也可多分點紅。」齊如柳邊嗑瓜子邊說。
「夢工坊」在短短半年內,營運就已經上了軌道,不止如此,業績更是以等比級數成長,現在除了有錢請總機小妹外,更計劃開設第一家門市部,打算將產品直接賣給消費者,地點現正在密切接洽中,齊如柳是當然的店長人選。
「你哪是混吃等死的米蟲,最近你不是忙著籌劃門市部的事嗎?那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桌上的小菜全都被齊如柳掃光了,劉欣宜拿起空的盤子,打算再去廚房切點滷味,好堵住她的嘴,最好是吃死她!
劉欣宜以到廚房為借口,想將這個問題帶過,她更怕看到齊如柳那好像洞悉一切的眼神,自己知道這麼努力工作並不為別的,全是為了孟寰哲。她現在能為孟寰哲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等孟寰哲和季夢結婚後,幫忙的她也沒有立場了。更何況,劉欣宜早已打算參加孟寰哲的結婚典禮後,永遠離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鄉下,好好療傷,也許有一天她會笑著回來祝福他們兩人?!
齊如柳看到她端出小菜,還沒放在桌上,就用手捏了塊豆乾放到嘴裡:「好了,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不過我猜,八成和阿哲有關,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在完全沒有防備下,被問到這種問題,劉欣宜的反應是最直接,也是最接近內心的。
「先別問我怎麼知道,欣宜,自從你搬到這裡來後,阿哲只上來過一次。」齊如柳還神秘兮兮地靠到劉欣宜的耳邊,悄聲地說:「你知不知道,阿哲這三個月來,幾乎每個晚上都在你的窗下站崗。」
這句話像顆炸彈一樣,讓劉欣宜已漸平靜的心又泛起漣漪。第一反應是直衝到落地窗前,鞋也來不及穿,打開窗戶整個人趴在陽台往外張望,劉欣宜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到什麼、想要證實什麼?
孟寰哲到底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要呆站在窗口,不進來找她?
說來好笑,她在公司常看到孟寰哲,但一聽齊如柳說他在這裡,卻又急著想見到他,劉欣宜無法解釋自己這種瘋狂的舉動,明明已經在心裡發誓,要好好沉澱這分感情,可是現在卻……
「別看了,阿哲看到我來,他應該回去了。」
劉欣宜還不死心,睜大眼睛看了半天,只有一盞路燈的街道,暗得什麼也看不到,她關了窗,悻悻然地說:「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吧,反應這麼激烈,你這麼在乎他,肯定是愛上他了!好了,我也不吊你胃口,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不吊人胃口,話說到重點又停了,分明是故意整她,可是她又不敢提出抗議,怕齊如柳大小姐她心情一變不想說了,她只好像只主人吃剩骨頭的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
齊如柳東西吃夠了,故意伸伸懶腰,轉轉僵硬的頸子。劉欣宜實在是忍不住了,坐著等死實在不是她的行事風格。「你說不說,再不說,小心以後會有報應!」不止橫眉豎眼的口出恫嚇,連拳頭都捏得死堅,打算當場讓齊如柳有個「現世報」。
「算我怕了你好不好?真是的,開開玩笑也不行?好啦,看你這樣,不說也不行,只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齊如柳不甘心這麼便宜了劉欣宜,還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你剛搬來時,有天晚上我住在這裡,熱得睡不著,想到外面陽台透透氣,就那麼湊巧,剛好被我看到。不過,阿哲為什麼會每晚到這裡來,原因我就不知道了,躲在柱子後面的阿哲大概不知道我看到他,這都得要感謝你,大熱天的為了省電費不開冷氣,熱都熱醒了。」
「這樣啊?」原來答案是這麼簡單,劉欣宜滿心的期盼頓時落空,本以為從劉欣宜那兒會知道些什麼,看來是她多心了,妄想力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