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業亞將她拉過來,出其不意地吻住她,想吻她到意亂情迷、吻她到地久天長;想吻去她心頭的迷惑,也吻去地心中縈繞不去的陰影。
得到她的專心回應後,他才滿意地離開她的唇,仍是緊抱著她,額碰獨著她的。
「你的身邊已經有我這玉樹臨風、俊帥迷人、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了,我不准你再心猿意馬地想著以前的男人。」
他的心裡有太多的不安,卻無法一一說出口,只好以玩笑一筆帶過。
「你啊,說話沒三句正經。」
「你沒聽過『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句話嗎?」
「這次更離譜了,我又不是馬。」
「你別忘了,他已經結婚了。」他忘不了她為潘至彬哭得肝腸寸斷的傷心樣。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是嗎?」凌業亞一臉不信。在他看來,她已經為潘至彬做了太多傻事了。
「你怎麼突然跑到我家來了?」
「在開車回家的途中,我愈想愈不對,擔心你為了躲我而連夜搬家;萬一你真的跑了,我豈不是虧大了?」
「對喔,還有連夜搬家這件事,謝謝你提醒我。」季羽陽反將他一軍。
「你─-」他一時語塞,拿她沒轍得很。「還好我跟了來,不然你就被那傢伙給欺負了去。」
「我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我很懷疑。」他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覺。一遇上潘至彬,她的聰明腦袋好像就變得不怎麼靈光了。
就像他遇到她,他的腦袋也不靈光的情形一樣。
「我看,為了避免他再來騷擾你,你今天晚上就搬到我家住吧?我的車就在樓下,方便得很;還有,我的床雖然不大,夠擠我們兩個人了。」
「開甚麼玩笑?」
「那我委屈一點,住你家好了。」
「不行!」她斷然拒絕了。
「這真是個好主意,一來,可以防止潘至彬再回來;二來,我又不用怕你趁黑跑掉。上次『試床』試到一半,就莫名其妙被你推下來,害人家每天作夢都夢到你的床,這次可以和你共圓我的夢了。」
凌業亞說著直住臥室走去,季羽陽就呆呆地看他邊走邊丟外套、領帶。
他到底在幹甚麼?
「快點,一起試試床合不合用?」凌業亞在她的臥室大喊。
等季羽陽知道自己引狼入室時,已經為時太晚了。
☆ ☆ ☆ ☆ ☆ ☆ ☆
第二天一早,季羽陽一開門就看到頂著兩隻熊貓眼、外加怨婦相的凌業亞。
「早啊,昨晚沒睡好啊?」看到他的樣子就想笑。
「當然,擠在你的小沙發上連腿都伸不直,哪會睡得好?要你的雙人床分我一半,你又不肯,害得我半夜從沙發上掉下來,而且不只一次,全身骨頭都快散了。」
季羽陽的家雖有兩房一廳,除了臥室之外,另一間早被她用來當成置物間,一個大衣櫃再加上書桌及一大堆的書,剩下的空間有限得很,根本不能睡人,沒辦法,只好委屈凌業亞睡在客廳的小沙發上了。
昨天晚上的她是輾轉難眠的,為了潘至彬的話,也為了睡在客廳的凌業亞;半夜時卻被突然傳來的怦然大響給嚇一大跳,接下來是凌業亞刻意壓低音量的詛咒聲。
聽著他的低咒,想著他臉上的表情,讓她原本糾結的心緒不禁漸漸放鬆,甚至笑了出來。本以為她今晚注定要失眠的,卻在他的抱怨聲中漸漸進入夢琅,而且還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開玩笑,我要是讓你睡在我身邊,我怎麼知道半夜你不會乘機侵犯我?有道門隔著比較安全。」
「心情很好嘛!」他還努著嘴:「你是不是該補償我?」說完張開雙臂想撲過來抱她。
躲過他的熊抱,順便送他一個鬼瞼後,她便躲到浴室刷牙洗臉去了。
等她從浴室出來後,卻看不到凌業亞的人影,一找,才發現他正站在衣櫥前,若有所思的。
「你在衣櫥前面幹嘛?」
「原來你有這麼多漂亮衣服,為甚麼都不穿?」凌業亞一臉的不滿。
「我穿那麼漂亮給誰看?猴子啊?」
「好哇,你拐彎抹角罵我是猴子?」
「我可沒說。」
「穿這件。」凌業亞拿了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套裝。「我挑了半天才選上的。」
「不要。」
「沒關係,反正我會陪你一直耗下去,你想,我們兩個人同時遲到,公司上下會有甚麼流言傳出來?而且,你要不照我的話做,我敢保證,不到一天,我有女明友的消息馬上會傳遍公司,而你就是緋聞中的女主角。對於近半年沒有女朋友的我,公司裡的人可是睜大了眼在等著哩!」
季羽陽歎了口氣。吃定她怕在人前出糗、怕成為眾人談論的弱點,他老愛拿這事要脅她,讓她心有不甘卻又不能不從。
不甘願地換好衣服,連髮型他都有意見,一定要她把頭髮盤起來;等季羽陽聽話照作後,他又有話說了─-
「太死板了,看起來像老太婆。」
「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是老太婆了。」
「別生氣了,我只是想看你為我漂亮的模樣。」凌業亞不捨地親了她一下,安撫她充塞滿臉的委屈。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喜歡你隨便闖進我的生活,支配我的衣著服飾,甚至生活。」
「我知道,我會找到一個我們都能接受的平衡點。」他發誓。
說完順手桃了些髮絲讓它垂在她額前,死板的髮型經過他的巧手馬上變得嫵媚多情。
「這樣好看多了。」他愛看她頸部雪白柔和的線條。「我送你到公司去。」
「送我到公司?那不就表示我得搭你的車?」
「有甚麼不對嗎?」
「我才不要。」開玩笑,萬一被人看到,那可怎麼辦?說甚麼也不行。
「這次可由不得你。」
季羽陽是被凌業亞扛進車裡去的。
☆ ☆ ☆ ☆ ☆ ☆ ☆
一下車,卻迎上了張雅詩好奇打量的眼眸。
「羽陽姊?」張雅詩的眼睛並沒有遺漏凌業亞緊放在她腰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