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功夫真的差勁透了。」
聶輕的輕佻惹怒了他,讓他脹紅了小臉大吼:「你是爹剛娶進來的瘋婆子,對不對?」
聶輕不客氣地朝他上下打量著,原來這小孩是東方任的兒子,難怪像小霸王似的目中無人。
「沒錯,我叫聶輕,世俗通稱我的新身份為——後母,怎樣,要不要叫聲『娘』來聽聽呀?東方徹?」
這話更是讓他冒火:「你這個瘋婆子想當我娘,還早得很呢!」
「如果我能打敗你呢?你是不是就心甘情願地喊我一聲?」他愈是生氣,聶輕就偏愛逗他。
「絕不可能!」還沒吼完,東方徹便朝她攻了過去。
「哈,卑鄙,你竟敢偷襲。」聶輕笑著指控。
微一旋向,化解了他的來勢,而後伸腿輕輕一勾,他便應聲倒地,狼狽得像只被輾斃的青蛙般趴在地上。
「你的下盤不穩,才會一勾就倒。」她說,早看見了他臉上的不服氣。
「我不信,再來!」
不管再來幾次都是一樣。
東方徹身上的錦服也因跌在泥地上太多次,而變得面目全非,狼狽不堪。
「你啊,連一個瘋婆子都打不過,還說什麼武功蓋世?吹牛皮也不看看地。」聶輕冷哼。
大口喘氣的東方徹努力地想平復自己的呼吸,心裡飛快地轉著念頭,想著要如何扳回一城。
他輸不起,也不許自己認輸。
那雙瞪視著她的雙眸正顯示著他的決心,而猜到他絕不會善罷的聶輕,早雙手叉腰準備好接招。
「比武功不准,我們來比智力。」東方徹提議。
「怎麼比?」
「比猜謎。」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太難的:「要是我出的謎題你答不出來便算輸了,如何?」
「只要一題回答不出但算輸?」聶輕的眼睛晶亮得閃著光。
「嗯!一題決勝負,要不要參加隨你。」東方徹點頭附和。她太狡猾了,得將條件訂得嚴苛一點才行。
「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不要怨我。」聶輕歎了口氣,她終於知道什麼叫自尋死路了。
東方徹出的謎題,聶輕想也不想地使一一解開了。
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哪比得上她這幾年的搜集與發明?
「換我了。」聶輕賊笑,有點磨刀霍霍向豬羊的。
「儘管出吧。」
「好,我問你——人身上最不怕冷的東西是什麼?」聶輕吟唱。
第一次聽到她歌聲的東方徹有些癡傻了,雖不甘心,但她——她唱的小曲兒還真好聽。
「怎麼?聽傻了?」她彎下腰好讓自己的臉與他的平視,眼中帶笑的眸光是不想隱藏的。
不願承認自己的失神來自於她,東方徹頭一揚,傲慢且不屑的:「這是有什麼難的,人身上最不怕冷的東西當然是頭髮了!」
「錯!」
「怎麼可能?那肯定是指甲!」
「也不是。」
「那麼是——牙齒?」連錯兩次的東方徹變得謹慎了。
「哈哈哈!」
看到聶輕的反應後,東方徹閉上了嘴。
「不猜了?」聶輕好心請問。
「······」他無語,是真的擠不出答案了。
「要我公佈答案,就表示你認輸了,這樣也無所謂嗎?」
「我從沒聽過這個謎語。」他在找借口拖延。
「是我自己編的。」
「那——除非你的答案能教我信服,否則我絕不認輸。」
「好,就教你輸得心服口服,答案是——鼻涕。」
「什麼?」東方徹大叫。
「你想想看嘛,愈是天寒地凍的,鼻涕就愈會從鼻子裡流出來納涼啊,所以它最不怕冷。」
這算是哪門子的荒唐答案!
但一見聶輕那無辜的臉,明知她是裝出來的,東方徹還是將到嘴的咒罵給狠狠地吞回去。
「好吧,瞧你一臉不服氣,再給你一個機會好了,咱們再玩一次,聽好嘍人身上最怕冷的東西是什麼?」
這次東方徹可不上當了。「腳?」他猜。
聶輕搖頭。
「那一守舊是牙齒!瞧,天氣冷時牙齒總會凍得打顫,應該是最怕冷的。」東方徹也學她亂吹一通,可惜功力不夠。
聶輕仍是搖頭。
「哼!就不信你還能胡謅出更奇怪的答案來。」
「聽好嘍,謎底是『屁』。」
「怎麼——會?」東方徹險險癱軟在地。
「因為屁只要被人噗地一聲釋放出來,就馬上從另一人的鼻子裡鑽進去取暖,不是最怕冷的東西是什麼?」
東方徹氣得跳腳,題目爛、答案更爛,要不是見她歌唱得好,他才懶得和她攪和一氣。
所以,被她耍著玩兒算是自討的!
「瞧你,智取不行,又無法力敵,你憑什麼接管無央堡?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她說得語重心長,偏生東方徹聽得是咬牙切齒,害得聶輕大惑不解,她用錯什麼字眼了嗎?
看著東方徹沾滿麈泥的小臉,以及拚命吸氣想忍住淚的樣,莫名的,聶輕心軟了。
想打哈哈混過,但從他死命瞪著她的眼神看來,彷彿她開口,他便不顧一切衝過來拚命似的。
所以她只好乖乖閉嘴,靜觀其變嘍。
「敢再對我無禮,我就叫飆風咬死你。」東方徹的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這是他最後的王牌了。
~~~~~~~~~~~~~~~~~~~~~~~~~~~~~~~~~~~~~~~~~~~~~~~~~~~~
「飆風?」聶輕皺眉。誰啊?
「它可是我爹特地由靼韃帶回的神犬,神武無敵,就連比你大兩倍的壯漢都不是它的對手!怎麼樣,怕了吧?」
只是任憑他如何使勁叫喚,那遠遠躺在樹蔭下納涼假寐的黑犬隻是不耐煩地抬起一邊眼瞼,瞄了他一眼後,又將頭擱在交疊的前腿上,閉眼打盹。
看到它,聶輕真有他鄉遇故知的感動。
「來,狗狗,來······」她對它招招手。
狗狗?這極盡羞辱的喏稱讓東方徹為之氣結:「你竟然敢如此侮辱飆風!」
她才不管,仍是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