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高校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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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砰!」乍然一聲巨響將教室裡的喧嘩化為安靜,前門入口立著個人——石籐高!

  「好久不見啦!同學!」他走上講台,拿起粉筆便在黑板上亂畫起來。「臨別的贈禮,預祝各位統統名落孫山、金榜無名。」

  藍洛兒呆愕的看著一大堆污穢的字眼和圖案.沒人敢上前阻止他的任性妄為。

  「好班、好班,好個狗屎班!」石籐高自顧自的說著,眼睛緊盯藍洛兒。「統統都是只知啃書的蠹蟲,不事生產、百無一用,和我其實也沒兩樣嘛!你們啃掉書,我啃掉公理,怎樣?誰有辦法像我,闖禍後輕輕鬆鬆走出警察局嗎?哈!」

  同學們全都噤若寒蟬,論體格,要打架絕打不過他。

  「不是我愛批評你們,全班幾十人,讀書也不懂應用,老師不是教你們團結就力量嗎?來呀!把我揍扁,揍得我跪地求饒嘛!哼!個個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還自命清高,呸!」

  「團結就是力量,但是不是用來打架啊!」藍洛兒無畏的直視他。她曾經見過石籐高和善的笑臉,相信他絕對不像外表般壞透的。「希望你別仗勢欺人,如果你想讀書,我們很歡迎你回來……」

  「洛兒!」全班一致拋給她指責的眼光。頭殼壞了才會歡迎石籐高回來。

  「免了、免了,我早說過不想回地獄,到此為止,本少爺不想陪你們虛度人生了。」石籐高丟掉粉筆,一臉不屑的走卜講台。「為了感謝大家忍氣吞聲十幾天,我非送個厚禮小可!」

  他帶著惡意的驕傲將桌子一一推倒,整間教室轟然作響,震耳欲聾。

  「石籐高!」導師已經據報趕來,才下課幾分鐘便滿目瘡痍、慘不忍睹,真是氣死人了。

  「我目中無人又怎樣?粗野殘暴又怎樣?」石籐高每講一句話便推倒一張桌子。「我本來就無可救藥,別自以為好心的想改變我,沒有我的頑劣,誰讚美你們的乖巧呢?」

  藍洛兒定定的坐在椅上,當石籐高走到她面前時,空氣瞬間凝滯不動了「藍洛兒……」他趴在桌上凝視她,神情冷漠得可怖。「很意外是吧?你美麗的容貌居然對我派不上用場……今天我是特地回來看你的,那一巴掌,還有你哥欠我的,現在我統統一併要回來……」

  「啪!」他不帶憐恤的狠狠刮她一耳光,隨即扳倒她桌子,「碰!」震碎一顆善良的芳心。

  「哥……」藍洛兒捂著臉頰哭泣,在嘈雜的紛亂聲中,她只想到哥哥以往對她的照拂,而現在他卻連話也不跟她講了……

  石籐高!」導師憤怒的推他出去。什麼愛的教育?這種學生該重打數十大板,打得他皮開肉綻。「你鬧夠了吧?連女孩子也打,太不像話了。」

  「我自己走。」石籐高踹開擋住去路的椅子,氣得渾身顫抖。看見洛兒無助哭泣的模樣教他心痛,但他絕不會心軟,既然他是壞的,就壞得真實一點吧!

  「哥哥……」藍洛兒傷心欲絕,不是因為巴掌的疼痛,而是奕凱不再理他了。「哥哥……哥哥……嗚……哥哥……」

  「洛兒……」同學全圍上去安慰。

  石籐高無言的望她幾眼後轉身離去。

  那麼疼嗎?他下手太重了?可惡!他握緊十指詛咒著。這掌該打在自己臉上,該打的是他,絕不是洛兒!最該打的是他!是他!

  ☆ ☆ ☆

  柏太太心疼的替女兒頰上的淤痕擦藥。是誰這麼狠心下這麼重的手?洛兒自小善良得教人不捨多罵一句啊!誰這麼粗暴殘忍呢?

  「看,好好一個漂亮女孩兒被打成這樣,問你還不說原因。」她半埋怨半生氣,明天非去學校找老師理論不可。

  「不是打的……是……我自己摔傷……」藍洛兒撒謊,這事絕不能實話實說,否則哥哥和石籐高又要沒完沒了。

  「摔的?你騙媽騙得過去?五個指痕還清清楚楚的印在上頭,到底是誰?快說!」

  「媽媽……」她又紅了眼眶。

  「好了、好了,等奕凱回家再說吧!」柏遠臣想像不出會有人捨得對洛兒動粗。這孩子生就文弱纖細,風吹都會飛走似的。

  不久,柏奕凱沈著臉進門,向父母打聲招呼後,看也不看洛兒便往樓上走去。

  「奕凱,洛兒……」柏太太急於告之一切。

  「媽!我沒空!」柏奕凱邊脫西裝外套邊上階梯。「明天要去南部看件工程,晚上別吵我,我要睡了。」

  「洛兒她……」

  「晚安!」他丟下一句話搪塞,半響傳來房門甩上的響聲。

  「遠臣,你看他……」

  「我也沒辦法。」柏遠臣無奈的搖頭。總不好說出奕凱在氣什麼吧?洛兒還小得不懂兒子的心哪!

  藍洛兒竭力忍住快掉出的眼淚,頰上的傷比不上心裡的傷,哥哥真的不再理她了,比對路人還不如。

  「洛兒,媽明天一定去學校為你出氣,不管奕凱了,沒個做哥哥的樣……」

  「媽!真的沒人打我!真的沒有嘛!」藍洛兒含淚跑上樓,瞧見柏奕凱緊閉的門板時,她更痛心了。為什麼?為什麼情況會變得這麼糟?以往都是哥哥哄她逗她,現在他連看她一眼都嫌煩了?

  「哥哥……」藍洛兒低泣著站在他門外,想敲門卻又不敢。她已拒絕了左之奇的提議,既然要學習獨立,不如凡事都靠自己,也不需要什麼家庭老師了,害她和哥親密的感情全毀於一旦。

  柏奕凱站在蓮蓬頭下任冷水沖洗優郁的臉。他很想和洛兒方歸於好,卻又放不下身段,再這樣下去.自己都會被自己逼瘋。

  「洛兒……你真的不懂我為何生氣嗎?」他仰首低喃,水珠沿頸項流至胸膛。「我的心全繫在你身上,沒有一秒鐘間斷過,為什麼你天真得連我說不出口的情話都無法體會、為什麼……」

  關掉水龍頭拭乾身體,柏奕凱心事重重的穿上睡袍出浴,暫時忘卻不快吧!明天還有重要工作要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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