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劭偉在門被闔上後,馬上快速不達指令叫救護車,準備搶救裡面的人,還有找地點看能不能伏擊程露兒,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動作起來。
「夜辰,芊鈴不會有事吧!」岳芊痕握緊駱夜辰的手,憂心忡忡的問。
「別擔心,傑會有法子的,而且曉羽也在裡面,不會有事的。」他摟住她的肩,安撫的說。好在他們來遲了,芊兒沒有進化妝室陪芊鈴,不然就糟了,駱夜辰想著,有點慶幸。
「她……也在裡面?」被硬拖來的尉星栩臉上閃過無法解讀的情緒,濃眉蹙起,盯著化妝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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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進來了,現在把槍放下,我們把話說清楚。」龍劭傑說道,完全不理會那順著手臂不停滴落的血滴,他瞪著程露兒。
「說……說什麼?」她彷彿被他那冷入心肺的眼神嚇著了,支吾的說。
「泰勒,你沒忘了吧,我說過,讓她離我遠一點的。」龍劭傑看向一直沒開口的泰勒,唇角揚起殘酷的笑,「這次我不會客氣的。」
「我……哎!」泰勒歎口氣,他勸不住她啊。
「我想到了,你快告訴她,說你愛我,你不會娶她。」見龍劭傑的視線一移開,程露兒又恢復猙獰的神色,揮舞著手中的槍,「你不說,我就一槍斃了她,快說。」
龍劭傑看著她瘋狂的表情,慢吞吞的走到岳芊鈴面前。
岳芊鈴抬頭盯著他,輕輕開口說:「你說啊,你膽敢說不娶我了,咱們就完蛋,你可以再去和她夜夜春宵,我絕不會糾纏你。」
天啊!這小妮子一定要挑這時候對他「秋後算帳」嗎?岳芊鈴舉起沒受傷的手輕觸著刀子的臉頰,低啞的說:「寶貝,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今天好漂亮?」
「說過了,不過你再說一次,我也不會介意的。」岳芊鈴同樣輕聲的說,兩個人的眼神糾纏在一起,火熱繾綣得無法分開。
「哎!」泰勒長歎一聲,憂傷的說:「我答應你的事,就會做到。」說完他走到程露兒身旁。
「你們別說悄悄話,大聲一點。」她喊著。
「老實告訴你,我愛芊鈴,這輩子,不,下輩子,以後的生生世世,我愛的只有芊鈴,你死心吧!」龍劭傑身體擋在岳芊鈴前面,清楚的說。
這……這傻瓜,岳芊鈴倒抽口氣,她剛才只是拗著說氣話,他不要命了嗎?這樣挑釁那瘋婆子。
「好,那我就成全你。」程露兒開槍,槍聲迴盪在房間內,把外面的人都嚇一跳。
龍劭傑用手捂著胸口,向後倒入岳芊鈴懷中,那衝力讓她坐倒在地,驚駭的看見血染紅他的白襯衫,自指間中流出。
「傑——不……你殺了他,你怎麼能開槍……不要啊……傑……」岳芊鈴抱住龍劭傑,放聲痛哭起來。
「我送你去陪他。」程露兒舉槍瞄準,忽然頸側一麻,她手鬆開,失去意識的倒在泰勒身上。
「露兒……」泰勒的聲音中是滿滿的苦楚,「你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你就會變成幸福的洋娃娃,沒有煩惱,沒有痛苦。」
岳芊鈴還在哭,抱緊龍劭傑的頭擁在懷中,她哭得泣不成聲,語音破碎而斷斷續續,「傑……你不能……不能死啊……我……我不能失……失去你的……」
梁曉羽咬著牙走到門邊打開門,看著門外眾人焦慮的臉,她輕語著,「沒事了。」
說完她晃了一下,手扶著門把才沒跌倒,鮮血已經染紅她半打裙子。她闔了闔眼,失血過多使她暈眩手一鬆,她倒在地上。
「曉羽,你受傷了!」岳芊痕的驚呼聲才起,一道人影衝出,將梁曉羽抱了起來,那人是尉星栩。
「你……」梁曉羽才說一個字,就被打斷了。
「別說話,你還在流血。」尉星栩臉色鐵青,唇色繃得死緊,眼眸中是一片難讀的深沉,隱約閃著暴怒的火花。
他……又生氣了。總是這樣,他總是對她生氣,梁曉羽疲倦的想著、低喟著,她任思維沉入黑暗中,昏了過去。
而在門內,岳芊鈴仍在哭著,喃喃的說:「我不要失去你啊……」
「再不放手,你就要失去我了。寶貝,你把我抱太緊,我快窒息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她懷中傳出。
她傻住了,仍在抽嚥著,她鬆開手,錯愕的看著龍劭傑抬頭,用充滿戲謔的眼神看著她。
「芊鈴乖,說你愛我。」看著傻不隆咚的岳芊鈴,他漾出一朵哄誘的笑。她看起來好可愛,眼睛、鼻子都紅通通的,滿臉都是淚痕,眼睫毛上還掛著淚滴。
她微張著嘴,呆呆的瞅著他。
「我愛你,可是……噢,傑!」她回過神來,撲進他懷中又哭又笑的,「你沒死,嚇死我了……」
「嗯哼,小心一點,我的手才剛挨過槍呢!」龍劭傑將她的重量移到沒受傷的手上,甩了甩滿手的血。哎!芊鈴身上那襲漂亮的白紗都沾上血了。
「但是,我明明看到她打到你了。」岳芊鈴的雙手在他身上摸著,懷疑那顆子彈打到哪裡了。摸著摸著,她愣住了,恍然大悟的說:「你穿了防彈衣?」
「嗯,吳叔說我樹敵太多,穿了有備無患,不知道該說吳叔未卜先知,還是說他老人家烏鴉嘴,防彈衣居然派上用場了。」龍劭傑挑挑眉,有點得意的說:「而且我知道程露的習性是瞄準心臟而非頭部,所以放心讓她開槍。」那作戲用的血滴倒真的是由他手臂的傷流出的。
「是嗎?你倒很瞭解他,不愧是跟她好過。」岳芊鈴哮嚷著,繼續吃剛才沒吃完的醋。
說錯話了,龍劭傑苦笑著,用單手摟回想站起來的岳芊鈴,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冒火的她一記長吻,直到身旁有人的清喉嚨了,他才放開她。
「抱歉打斷你,但是……」龍劭偉措著還在泰勒懷中的程露兒,問著龍劭傑的意見,她怎麼辦?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