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力為她包好紗布,心想好在她傷得並不重,傷口也不深,休息幾天就好了。「做事要小心一點,受傷了自己痛,也累得大家為你擔心。」嚴力不太瞭解為什麼陶榆榛這次會負傷回來,這個任務應該不難啊!
「知道了,嚴叔,我下一次會留意的。」陶榆榛吐吐舌頭,乖乖地回答。
「呵呵呵呵!」一旁悠哉悠哉的岳芊鈴發出巫婆的笑聲,不懷好意地斜睨著陶榆榛道:「人家小榛是思念某人過深,才會心神恍惚……嗚……嗚……」
她的嘴立刻被陶榆榛用貼布貼上,只能咿咿唔唔地比手劃腳。陶榆榛低咒著,賞她一記「神偷旋風腿」,一腳踹在岳芊鈴的背上,岳芊鈴順勢趴在地上,四肢划動著,那模樣讓嚴力也不禁笑了。
「別玩了,小心傷口又流血。」嚴力收好急救箱,將趴在地上的岳芊鈴拉起來,「芊鈴,虹姐有事交代你,讓你送東西去給客戶。」
「嗚嗚嗚嗚嗚?」岳芊鈴說的是「為什麼是我?」因為以往一向是由樊音做這項工作的。
「阿音馬上要到羅馬去所以沒空,你不用在那裡嗚來嗚去的,要抗議找你虹姐說去。」嚴力拎著岳芊鈴向裡面走去。
「嗚……」抗議無效,岳芊鈴哀怨地叫著,聲音漸行漸遠。
陶榆榛笑著搖頭,小心地晃晃左手。唔,還是有些痛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睡衣在床上躺下。
折騰了一夜該是很累了,但躺在床上陶榆榛卻了無睡意,瞪著天花板,她想起剛才岳芊鈴說的話。
思念過深,心神恍惚?
陶榆榛不安地咬咬下唇想著,她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雖然他說過要離開幾天,但是……
翻身將臉埋人枕頭,陶榆榛發出一聲呻吟,可惡啊!她竟然已經習慣看到他了,多日不見,她居然在……想念他。
瘋了!對自己撇撇唇,陶榆榛想到昨晚進行任務時在一張辦公桌上看到一本以「夜星」的三位龍頭做封面的雜誌,若不是猛然看到霍永晰的臉孔讓她閃了神,她才不會蠢到去碰到警鈴呢!
他已經侵進她的思緒了,可恨叼!
陶榆榛終於很不甘心地承認自己是在乎他的。他溫文的笑容、優雅的態度以前會讓她厭惡,但現在卻常浮現在她眼前,像蒼蠅一樣揮都揮不走。
真讓人生氣,她出任務時若再分心,真的會給他害死了。她氣得連捶了幾下枕頭,左手馬上痛得眼淚都滾出來了。
看吧,可惡的男人!為了他,自己竟呆得用受傷的手去捶床!陶榆榛猛吸氣,在心底臭罵著霍永晰。
陶榆榛抬頭瞪著面前的大屋,她有多久沒有回來了?冷笑著拉緊自己的一身黑衣,今天是什麼日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榛小姐,你回來啦。」
陶榆榛原本冷冽的眼神在看見面前為她開門的神采奕奕的老人時,柔和了下來。
「陳爺爺!」陶榆榛喊著陳諭,語氣中多加了幾分尊敬。
自陶榆榛的母親死後,一直是陳諭在照顧陶榆榛的。那時年幼的她就像只小刺蝟般地不讓人靠近,除了陳諭外她不和任何人說話,慕容艾梅只好讓她和陳諭的家人住在一起。直到陶榆榛十五歲時,陳諭的太太去世,她才搬回慕容家,開始了一連串荒唐的生活。
然而在陶榆榛的記憶中,陳諭就像她的親人,在她生病時照顧她、在她傷心時安慰她,所以她一直對陳諭有一份感恩的心。
已經多年不曾回來了,這次若不是陳諭出面,她也不會再踏進這個家。
「榛小姐,你這……唉!」陳諭看著她一身裝扮,為難的歎口氣說道:「今天是老夫人的大壽,雖然力求簡單,但你這身打扮……不太合適吧? 」
自從發生陶芷芬那件意外事故後,慕容艾梅的生日就不再鋪張宴客,而只是家人聚一聚。
「今天也是我媽的祭日啊!」陶榆榛冷笑道:「難道要我穿紅戴綠去祭拜她嗎?」
「唉!罷了。老夫人一直在等你呢!看見你她一定很高興的。」
「是嗎?」陶榆榛冷哼著。她才不相信慕容艾梅會想看到自己呢。自己還在家的日子,慕容艾梅就連正眼都沒瞧過自己一回,今天自己這身打扮,沒氣得她腦充血就不錯了,還高興什麼?
「其實老夫人一直都很關心你的,榛小姐……」陳諭勸說的話被陶榆榛打斷了。
「別說了,我不想聽。」
見陶榆榛如此固執,陳諭只好無奈地住嘴,帶著她走向主屋的門口。
從慕容家的主人慕容之平和夫人莊可琴發生車禍雙雙去世後,慕容企業就漸漸沒落,現在除了名下的一、兩間精品店及畫廊外,其它企業的股份均已賣掉了。
今天不但是慕容艾梅的生日,也是她要分家的日子,她要將名下的財產作分配,所以幾乎大家都到齊了。包括慕容婷及她的老公羅毅元,才上大學的慕容恆及慕容家的專屬律師向律師。
陶榆榛踏進大門,馬上引來大家的注目。
「喲!原來是你啊!怎麼?知道要分財產,就眼巴巴地趕回來了?」慕容婷一向尖酸刻薄。
她的個性驕縱蠻橫、目中無人,不只是對自家公司底下的職員及家裡的傭人這樣,連對自己的丈夫也如此。
羅毅元是她的高中同學,因為不慎讓慕容婷有了孩子兩個人只好結婚,婚後不久慕容婷流產,為了身材便不願再生孩子,羅毅元個性耿厚,也就由著她去。
「別說這種話。」羅毅元拉著慕容婷的手臂,尷尬地對陶榆榛歉然一笑。
「什麼別說這種話,難道不是嗎?」慕容婷甩開羅毅元的手,直著腰教訓他,「你這笨蛋,家裡的公司是我們在處理,她憑什麼來分?」
陶榆榛冷笑不語,任由慕容婷潑婦罵街。這個大她一個月的姐姐脾氣之刁蠻,心腸之惡毒,她本來就十分清楚。她不屑地想著,反正不論分給自己什麼,自己都不會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