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蒼白、眼眸一片茫然,她悄悄地搖了下頭,像在自言自語般地說:「我……愛永威哥嗎?不,就算是這樣也不會有響應的,不!我誰都不愛。」
霍的站了起來,司徒嫣琪的動作之猛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她渾然未覺地離開座位恭敬的躬身行禮,她歎息的低語,「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快速地回身奔上樓。
大夥兒面面相覷,餐桌上呈現一片駭人的沉靜,好半晌才有人開口,「這……小妹真的愛上永威了?」司徒博康有點不敢相信。論人品、性情,怎麼也是永晰強,小妹怎麼會愛上那個陰陽怪氣、態度拒人千里之外的永威呢?
「嫣琪愛的一直都是永威。」霍永晰扶好杯子說道。事情掀就掀了,倒不如晾開來說,如果家裡的人肯助嫣琪一臂之力,不讓她孤軍奮戰,她就不會那麼可憐了。
「怎麼會……永威他……嫣琪……唉!」蘇雲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好歎著長氣。
她也認識永威這孩子,以前人挺好的,活潑熱情又有禮貌,念美術系又挺有藝術天分的。當初若不是他已經有女朋友,她也認為永威的年紀和嫣琪較相近;而且永晰比較老成內斂,和沉靜的嫣琪不容易激起火花,倒是永威的熱情和嫣琪正好成互補。
但那時永威和女朋友已交往多年,算得上青梅竹馬,怎麼去拆散人家?
想想永晰也不錯,成熟又有責任感,尤其是在永威出了車禍,整個人性情大變後她更是這麼覺得,雖然不應該,但她私底下還是慶幸當初選的女婿是永晰。
怎麼知道嫣琪這丫頭居然愛上永威,難道是命嗎?怎麼都逃不掉。蘇雲無奈地想著。
「這永威他……這會兒他和嫣琪怎麼可能嘛!」沈桐急得跺腳。
「有什麼不可能?嫣琪如果真的要永威,我就叫永威娶她。」霍天擎嚴厲地說:「那小子不肯都不行!」
「爸,別那麼做。」霍永晰忙阻止著,「嫣琪會藏著自己的感情,就是不想要你為難水威,如果你強迫永威,就算他肯,嫣琪也不會肯的。」
「那依你看要怎麼辦?」霍天擎徵求著霍永晰的意見,他知道自己的大兒子行事一向深思遠慮。
「順其自然吧!嫣琪還有半年多才畢業,讓她自己做決定吧!嫣琪不是像你們想的那麼柔弱,必要時她能很堅強的。別逼她回去,讓她念完書再說吧!」
霍永晰說完,大家只能點頭同意,因為眼下也找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霍永晰看看樓上,唉!只希望嫣琪真的能感化那塊冰封的頑石。
好個晴朗的天氣,冬日的驕陽讓人分外開心,尤其是在連下了幾天綿綿細雨後,和煦的陽光讓人下到谷底的心情又開朗了不少。
在「虹苑」裡,最早起床的當數沉默的梁曉羽。她總是在天才透著微亮時便起床,安靜地到後院將她養的狗兒們放出來散步,然後她就會開始準備早餐。
祁虹和嚴力一向是吃傳統的清粥小菜;樊音則是板著俏臉,喝杯黑咖啡了事;岳芊鈴一定要看見紅茶,三明治;陶榆榛和梁曉羽一樣,有什麼吃什麼,不挑嘴的。
梁曉羽今天正如往常般地早起,她看見東方的濛濛白,滿意地做個深呼吸,輕輕地溜到後院。
連下了幾天雨,狗兒們都要悶壞了,趁今天天氣好放它們出來跑跑吧!她走到狗籠前蹲下。
「好乖!」狗兒們看見梁曉羽都猛搖尾巴,她不禁露出笑容輕聲和狗兒們說著話。她在人前一向寡言,只有對著她養的五隻狗才會有笑容。
放狗兒們出庭院,她看了一下它們在草地上嬉戲的情景,看看表,她轉身走進廚房。在看見那個比她還早來到廚房的人,梁曉羽愣了一下。
「早!」陶榆榛一身夜行衣,正端著水杯喝水。
瞧她這模樣是才出任務回來吧?「早!」梁曉羽回答著,柳眉一聳,盯著她的手臂,淡然地說:「受傷了?」
「這點小傷?嗟!」陶榆榛看了看自己被子彈劃過的傷口,一臉的不以為然。」
真是見鬼了。今天,不,是昨晚她奉命潛進某企業去竊取磁盤。那棟大廈的保安對她來說簡直是小兒科,說可以來去自如也不為過。
但就在任務完成時,她——堂堂的「神偷」居然犯下了從出道以來都鮮少犯過的錯——誤觸警鈴。
天、天、天啊!這事兒若傳出去,嗟!她的名聲不就毀了。好在她身手了得,躲過了警衛的追捕,只是不小心被流彈劃過了手臂。
「還好吧?」梁曉羽的眼中出現關切,但語氣仍是平淡。
「不礙事的,等一下擦點藥就好了。」陶榆榛放下水杯。她要將磁盤交給嚴叔,然後去補個眠。
才走了兩步,陶榆榛又回過頭說:「對了,曉羽,千萬別讓芊鈴那阿花知道我出任務受傷。」不然她一定會笑倒在地上打滾,那死小孩!
「瞭解。」梁曉羽回道,將鍋子放在爐子上,開始準備早餐。
陶榆榛走出廚房,迎面看到樊音走過來,「音姐早。」怪了,今天音姐起得好早。
「早,你的手……」樊音眉頭一皺,「在滴血,滴得滿地都是了。」
陶榆榛一怔,咦?方才不是止住了嗎?她低頭一看,果然地上有一點一點的血跡,而血滴是順著她的指尖滴下來的。
「哇——拖把拖把!」樊音連忙喚來梁曉羽幫忙。
陶榆榛抬起手,不讓血再滴下來,樊音拉過她的手,抽出手帕緊緊綁在她的傷口上。「好痛!」看來傷口比自己想像地更嚴重。陶榆榛痛得齜牙咧嘴,方纔她是麻掉了,現在才覺得痛。
「東西給我,你去擦藥。」樊音接過磁盤,拉高陶榆榛的袖子確定傷口不用縫合後,她推推陶榆榛的背,一旁的梁曉羽已經快手快腳地擦著血跡。
「好痛!」陶榆榛慘叫著。